孟在淵左躲右閃,被劈得直叫喚:“晏青崖你瘋了!要是沒有本大爺,你徒弟還在兔子手裡呢!”
巨龍張開雙翼,將自己包裹其中,劍氣劈在它堅硬的鱗甲上,留下道道白色的劍痕。
這劍氣雖密集,卻並未使出全力,否則兩隻妖怕是要原地變成一堆碎肉。巨龍終於挨完三千多道劍光,龍角都被劈掉了一小塊。
它遠遠地跟那位劍修對視,用翅膀尖戳戳孟在淵,低聲說:“吾為什麼覺得,他的眼神想要閹了吾?”
孟在淵被劍氣掃掉了不少毛,他抖抖身體:“廢話,你當著他的麵對他徒弟說那種汙言穢語,他不想閹了你才怪。”
巨龍:“吾沒說汙言穢語,吾隻是在陳述事實。”
“……閉嘴吧!下次你再作死,不要帶上本大爺!”
青梧走到晏臨跟前:“師兄,小師侄沒事吧?”
晏臨語氣冷淡:“彆問那麼多了,本座要立刻帶他回扶雲派,他現在的狀況不適合用傳送法陣,你的雪鴞又不夠快,去從那兩隻妖裡,挑一隻腳程更快的過來。”
他話音剛落,兩隻妖已經湊上來,孟在淵道:“快當然是本大爺更快。”
巨龍看了看他:“雄性,不能說快。”
孟在淵:“……”
巨龍衝晏臨伏下龍頭:“吾日行萬裡,吾的尊主,自當由吾來護送。”
“你滾開,”孟在淵暴躁地將它擠到一邊,“你一身鱗片,哪有本大爺柔軟舒服。”
巨龍:“雄性,不能說軟。”
孟在淵氣得當場炸毛,呲牙衝它嘶吼,鞭子一樣的尾巴抽在地上,留下數道深深的溝壑。
晏臨眉心微蹙:“孟在淵。”
大貓伏下身體,晏臨在他脖子上一抓,翻身騎上他脊背,又伸手將聞朝也拽了上來。
隨即他道:“走。”
黑色巨獸矯健地三竄兩跳,像踩著看不見的階梯一般,身形已懸於夜空之上。
巨龍看著他飛走,猶豫了一會兒,也振翅追隨而去。
聞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在回程的路上了,劍修白衣的身影就在他跟前,正背對著他。
他身上軟得厲害,好像被抽走了骨頭,腦子也不是特彆清醒,體內那股灼燒感消失以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形容的燥熱。
他慢慢挪到晏臨身後,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試圖通過貼緊對方來汲取涼氣。
晏臨身形一頓。
聞朝眼睛半睜半閉,迷離之際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聲音一反常態,帶上一絲絲甜,還有一絲絲軟。
晏臨瞳孔微微地收縮起來,隻感到有溫熱的鼻息撲在耳畔,那聲音撒嬌似的說:“師尊……我好熱。”
聞朝表情一片空白。
他頂著已經從臉上碾過去的車輪子,儘可能平靜地說:“原來你們妖的‘追隨’……是這個意思?”
那倒也不必。
青梧看向那條龍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要是晏青崖本體在這裡,估計早已拔劍,一劍斬了巨龍那引以為傲的兩根。
聞朝莫名覺得肩頭發冷,他扭頭看了一眼,小白蛇正乖巧地盤在那裡,神情無辜,一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奇怪。
他總感覺這蛇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很像他師尊。
他疑惑地跟白蛇對視了一會兒,沒能發現什麼破綻,隻好回轉頭:“我有個問題。”
巨龍低下腦袋:“尊主您問。”
“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你怎麼就斷定你要找的人是我呢?”
巨龍篤定地說:“高人指點吾,吾的尊主一定是容貌最出眾的那一個。”
孟在淵第一個不服:“本大爺容貌不出眾嗎?你看清楚,我才是妖,我才是未來的妖王!”
青梧跟著湊熱鬨:“論顏值,我覺得我也能一戰。”
巨龍又說:“高人還指點,吾的尊主一定是吾看著最順眼的那一個。”
“嗬,”青梧眼尾挑起,“分情敵倒是分得清楚,這算什麼,野獸般的直覺嗎?”
聞朝心力交瘁,心說這高人到底指點了個什麼,翻譯過來不就是“你喜歡誰誰就是你尊主”嗎?
他疲倦地歎口氣:“我不需要你追隨,我隻想問,你們這裡到底有沒有銀枝玉葉草?”
“銀枝玉葉草?”巨龍血色的龍瞳閃動了一下,眼神帶上了一絲怪異,“自然有,但……尊主要它做什麼?”
還不等聞朝解釋,巨龍又自顧自地說:“尊主有尊主的打算,吾不該多問,區區銀枝玉葉草而已,即便尊主想要吾的珍寶,吾也當雙手奉上。”
作者有話要說:玄境重新上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