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相碰,雷光瞬間潰敗,承衍竟整個人被擊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到三丈開外。
承衍重重跌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驚恐無比地看向聞朝:“你……你居然……”
他一句話沒說完,竟一口氣撅過去,暈了。
聞朝眉頭微微一蹙——說也奇怪,他明明隻是個穿書者,卻好像天生知道該怎樣調動這具身體內的靈力。
剛剛那一招,他甚至沒有用儘全力,他才結嬰,而承衍已是元嬰後期,居然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來。
風樞壯著膽子上前查看,伸手在承衍鼻端試了試,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他暈倒了。師兄好厲害,居然一招就能把他製服。”
聞朝默許了這句彩虹屁,問道:“對了風樞,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又是怎麼跟承衍碰上的?”
他並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書裡沒寫的內容,他便一概不知。
提到這個,風樞渾身一抖,像是某根苦苦支撐的弦終於崩裂,他猛地撲進聞朝懷裡,眼中泛起淚花:“師兄你……你不記得了嗎?師尊讓我在這裡一起給師兄護法,可我太……太沒用了,還是沒能守住師兄,師兄走火入魔後衝出了屋子,師尊去追,而我因為靈力耗儘而暈倒……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承衍就殺了過來,說師兄入魔了,要殺師兄……”
風樞用力攥緊對方的袖口,肩膀抽動,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來,滾濕了聞朝的前襟。
聞朝生前在福利院長大,工作以後也經常回去看那裡的孩子們,對這種乖巧可愛的少年最沒有抵抗力,風樞一哭他便心疼得不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乖,不哭不哭,風樞怎麼會沒用呢,風樞明明幫了師兄很多,而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風樞不停抽噎:“可、可師兄連入魔時的記憶都沒有了,明明就……受了重創!承衍居然這種時候趁虛而入……都怪我不好,我也想保護師兄!不想讓師兄被承衍那種人欺負!”
聞朝:“……”
他的小師弟……到底是怎麼看出……他被承衍欺負了的?
他揉了揉小師弟的頭發,繼續溫聲安撫:“風樞還小,風樞要勤加修煉,長大以後就可以保護師兄了。”
“真的嗎?”風樞聞言,立刻抹掉眼角的淚,攥緊拳頭,“好,那我現在就去修煉!”
聞朝:“……”
倒也不必……這麼著急。
小師弟才十五歲便已築基,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天分更高的。
聞朝想了想,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瓶丹藥:“給。”
“這是……”
“回靈丹,可以助你快速恢複靈力。”
風樞眼前一亮:“多謝師兄!”
“不客氣。”
類似的丹藥他儲物空間裡一大堆——晏臨身為扶雲派掌門,總是收到彆人贈送的仙丹靈草,自己又不愛留著,便全轉贈給了徒弟。
風樞服下丹藥,坐在門口的石頭上調息,聞朝則進入室內,拂亮案頭的燈,鋪開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藥力很快在體內運轉一周,幾近乾涸的丹田又重新變得充盈,風樞長長吐出一口氣,結束了打坐,想去跟聞朝說一聲“師兄的藥也好厲害”,卻看到他伏在案邊,握著一根細狼毫,無需尺規,筆墨自成方圓。
燈火如豆,一點光亮打在聞朝臉上,映得他愈加唇紅齒白,黑眸溫和,眼底魔紋比朱砂更加鮮紅,雪白的發絲落在肩頭,似乎格外柔軟。
聞朝畫完圖紙,抬頭便看到小師弟正站在門口,與他目光相接時臉上飛快地浮起一抹紅暈,風樞彆過頭去,小聲道:“總覺得師兄入魔以後比之前更好看了……”
聞朝:“嗯?”
好看?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具身體長什麼樣子,原著中並沒有描寫過聞風鳴的樣貌。
他從屋裡翻出一麵銅鏡,好奇地打量鏡中的自己,隨即目光一凝。
這張臉……除去魔紋和白發,居然和他本人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請把#師尊 很行#打在公屏上。
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貢獻一點白白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