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話都說出口了,不帶反悔的!拿錢吧!”朱誌華厚顏無恥的說道,他可是剛剛才反悔完。
“爸,能不能先借我六十萬。”
林羽不好意思的衝江敬仁開口道,他身上一分錢沒有。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譏笑聲,“原來是個窮光蛋啊。”
“何苦呢,打腫臉充胖子。”
“我要有這種傻女婿,我一定讓我女兒跟他離婚。”
今天到場的有很多外地人,他們並不知道江敬仁就是那幅明且帖的捐贈人。
“家榮,這幅畫裡麵莫非也有夾層?”江敬仁連忙把林羽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
自從古玩圈的人知道明且帖是藏在贗品夾層裡保存下來的之後,都紛紛檢查自己的字畫,朱誌華也不例外,自然把這幅畫檢查了個通透。
“沒有。”林羽搖搖頭。
“那你為何還要買它?”江敬仁懷疑自己的女婿是不是膨脹了,暗自後悔平日裡不該那麼捧他。
“雖然沒有夾層,那畫裡仍然可能另有玄機。”林羽麵色凝重的衝江敬仁說道。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江敬仁咬咬牙,想起當初發現明且帖的場景,還是決定相信林羽。
隨後林羽便把錢轉給了朱誌華,跑到一旁的冷餐桌上把畫展開,借了個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不由有些好奇,紛紛湊了過來。
“哼,看也是白看,陶老是這方麵的專家,難道還能輸給你不成?!”朱誌華不屑一顧。
“唉,果然就是幅普通的畫,是我高估它了!”
林羽此時也不禁搖頭歎了口氣,神情十分失落,甚至有些惱怒。
“哈哈哈哈,年輕人,吃一塹長一智。”
“陶老都敢質疑,可笑!”
“以後多學著點吧,不懂裝懂。”
眾人隻感覺心裡暢快無比,紛紛出言奚落,叫你不聽勸,活該。
陶老也不由挺了挺胸膛,在字畫界,自己還真沒輸過誰。
“哎呦,五十萬呐,純賠。”江敬仁心疼的一把捂住了胸口,欲哭無淚。
“爸,你彆把錢看的那麼重,我早說過,他什麼都不懂,你偏不聽。”
江顏急忙替她爸順著胸口,對林羽的不懂裝懂,她也多少有些惱怒,你運氣好撞上一次就是萬幸了,還想撞第二次,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幅破畫,害我賠了五十萬,留著有什麼用!”
麵對眾人的奚落,林羽顯然有些惱羞成怒,突然抓起畫用力一撕,嗤啦,好好的錦畫立馬被撕成了兩半。
眾人不由一驚,完了,這小夥子瘋了。
“哎,哎……”江敬仁根本都來不及阻止,頓時感覺萬箭穿心,蒼天啊,這下連那十萬也賠光了。
把畫撕成兩半後林羽還沒完,繼續拿起來嗤啦嗤啦的撕著,看起來很是生氣。
最後好好的一幅畫,基本上被他撕成了碎片,看的旁邊一眾古玩愛好者心疼不已。
撕完畫之後,林羽氣呼呼的往桌上一扔,突然噗通一聲,有個東西從畫裡滾出來掉到了地上。
眾人循聲一看,發現原來是畫卷兩旁的畫軸滾落了出來,這畫都被撕成這樣了,裹在錦布中的木質畫軸自然便掉了出來。
“彆說,這畫軸還挺不錯,木質細膩。”人群中一個對古木頗有研究的人忍不住說了一聲。
隻見兩根木質畫軸黑紅油亮,確實跟普通的木頭不同。
林羽好奇的把兩個畫軸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遞給陶老,說道:“陶老,雖然您主攻字畫,但聽說您木雕方麵也頗有研究,您給瞧瞧,這兩塊破木頭能不能值點錢。”
陶老看清林羽手上的畫軸後,神色陡然一變,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隨後戴上老花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見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陶老手裡的畫軸,朱誌華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那不就是兩塊破木頭嗎,有什麼好看的。
“沉香,當真是沉香啊!”
審視半天的陶老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歎。
“沉香?!”
周圍的眾人也都不由一驚,要知道沉香可是一種極其貴重的木料,在古代就號稱一木萬金,在現代更是貴的不得了。
陶老將畫軸放到鼻子間小心的聞了聞,說道:“這麼長時間了,表麵已經形成包漿,但香味竟然還能這麼濃鬱,可見含油量實足,通身顏色偏暗,燈光下呈墨綠色,油脂纖維呈白金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奇楠中的白奇楠。”
眾人嘩然而驚,要知道,奇楠可是沉香品種中的極品,現在市麵上奇楠粉一克已經賣到了數千甚至上萬的天價,這麼大的兩根奇楠,那得值多少錢啊。
“方才我用指甲劃過紋路時,感覺十分粘軟,可見醇化度非常高,應該是海南產的頂級楠木,小夥子,恭喜你了。”陶老笑笑眯眯的看著林羽,將手裡的畫軸遞還給他。
奇楠是古代皇室專用的香料,既然這幅畫是皇室的人所作,用奇楠木做畫軸,倒也正常,隻不過畫軸被縫裹在了錦布裡,不把畫撕毀,還真發現不了,所以林羽這也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