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問，“介意女人抽煙不？”
不等旁邊的人回答，她又自顧自道，“介意也沒用。”
她的姿勢，熟練中還帶著一點屬於女人的嫵媚，吐煙圈的時候表情享受，加上她鼻翼左側的那顆小痣，在夜色裡尤為勾人。
徐浩收回目光，沒說話，也點上一根煙算是回應。
十五分鐘前，他們的一輪微信互懟剛剛結束，他順口問了一句她在做什麼。
林久答，商店，買酒。
兩人一拍即合，林久就帶著啤酒來找他了。
“噯，我是因為把自己被綠的事情昭告天下，覺得丟人，才來喝酒解悶的，”林久大咧咧地撞了撞他的肩膀，“你是為什麼？”
“…”徐浩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在你粉絲麵前也是這樣的？”
“不是啊，你又不是我粉絲…你彆想帶偏話題，怎麼，難道你也被綠了，不好意思說？”
“你以為我是你？”
“那到底是為什麼…下午剛贏比賽，目前戰隊順風順水，不缺錢，也沒被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喝悶酒？”
“你找人喝酒都這麼多廢話？”
得。
林久閉嘴了，把煙徹底摁滅，然後開了瓶酒，一口喝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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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晚晚起得特彆早。
是被電話吵醒的，她眯著眼，掙紮起身，第一個看的不是來電顯示而是時間——早上八點半。
她就睡了不到兩小時。
是陌生的電話號碼，她閉上眼，接起放到耳邊，非常不耐煩地喂了一聲。
連快遞員都知道TS基地的快遞得下午送，她想不通除了輔導員還有誰會在早上八點半給她打電話。
“你好，”女聲柔柔弱弱，帶一些哭腔，“是晚晚嗎？”
這聲音她認識，是喵喵。
她重新睜開眼，但是沒說話。
她想不通喵喵的電話怎麼會打到她這來？
“晚晚，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談一談，可以吧？”喵喵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徑直說著自己的，還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旁邊還有其他人的安慰聲，“林久的事…我其實之前一直想找她道歉，但是我麵子薄，就一直沒去找她，沒想到她這麼耿耿於懷，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跟她把這些恩怨解決掉…而且我和她前男友其實早就分手了，她如果還想跟前男友複合，我是完全不介意的…”
一大早被吵醒，對麵還是個哭哭啼啼的小綠茶，牧晚晚隻覺得腦仁疼，嘴上一點都不留情：“麵子薄？我怎麼覺得你臉皮挺厚的。”
喵喵有些傻住了，之前牧晚晚一直對她客客氣氣的，沒想到私底下一接觸，對方就毒舌成這樣。
她旁邊的男性友人也聽不下去了：“你這話就過分了吧？喵喵語氣這麼好，你還非要咄咄逼人？要不要解決問題了？”
“解決問題？”牧晚晚坐起身，覺得有些口渴，但房間裡又沒水了，於是拿著
水杯走出房間，邊下樓邊道，“我可沒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的。”
“行了，銘銘，你少說兩句，讓我跟她說…我沒關係的，”喵喵安撫完旁邊的人，然後繼續道，“我知道我那樣做不對，但我當時真的太喜歡她前男友了…而且其實，我和他認識的時間比林久要早很多…”
牧晚晚喝完水，上樓，輕手輕腳走進房間：“你是不是搞錯電話對象了？”
“沒有，林久的電話我打不通，你們關係這麼好…可以幫我轉達一下嗎？”喵喵語氣可憐。
“不可以。”
“…”喵喵頓了頓，“其實解決的方法有很多，我知道，林久家境不是很好，我雖然家裡也沒什麼錢，但這些年直播也賺了不少，我願意給她很多補償…”
牧晚晚忍不住了：“誰他媽缺你那點破錢？”
剛說完，傳來兩聲敲門聲。
她打開門，看到外頭站著的裴路，趕緊把後麵想說的話全咽進了肚子裡，問：“我吵醒你了？”
“沒有。”裴路臉上也帶著疲倦，“大清早的，誰來招惹你了。”
“沒誰…”
“喵喵？”裴路道，“我聽到林久的名字了。”
這什麼耳力？
“…對。”
“電話給我，”裴路伸出手，“我有事找她。”
牧晚晚：“？？”
雖然一臉問號，但她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裴路語氣淡淡：“喵喵是嗎。”
沒想到裴路要跟自己說話，喵喵趕緊帶上自己的哭腔：“Lu神…”
“你微博下麵那個罵小晚的熱評，是你的小號對吧。”
牧晚晚怔住了。
喵喵也頓住了，半天沒說話，反應過來後磕磕巴巴道：“…什、什麼？哪個小號？不是呀，我沒有小號的…”
裴路言簡意賅：“我查過IP了。”
“…”
喵喵語氣艱澀，“IP其實會出現波動的…不一定準確。”
“需要看其他證據嗎？”
喵喵閉嘴了。
“自己刪掉，”裴路語氣冷冽，另邊手覆到眼前人腦袋上，動作輕柔地揉了兩把，“然後在微博放道歉函，置頂。如果今晚過了十二點我沒看到，你就好自為之吧。”
掛了電話，牧晚晚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了：“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順手去查了查。”
牧晚晚回過神來：“那你怎麼把電話掛了？？我還沒罵她呢！！！”
“不用罵，”裴路道，“我們不用這麼溫和的方式解決。”
“…”牧晚晚猶豫了下，“可是她如果掛了道歉函，不就是變相承認了嗎？那她還怕你爆證據？”
“嗯，她應該不會掛。”裴路說，“我一會跟羊哥商量一下，他雖然不喜歡惹事，但彆人破你臟水，他也不會不管的。”
“哦…那她要是掛了道歉函呢？”
裴路輕描淡寫：“我沒說過她掛了道歉函，就不曝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