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拍好照片,她打開微博,傳了出去,嘴上還嘀咕著:“…把我拍得真醜。”
因為還有練習賽,到了酒店,徐浩沒多流連,連酒店大門都沒進,把燈牌什麼的丟回她手上,簡單道了個彆就走了。
林久盯著他背影,半天才轉身回了酒店。
晚上,她接到了牧晚晚的電話。
“你怎麼不來找我就走了?我這開慶功宴呢,你過來呀。”牧晚晚道。
“內部的?”林久敷著麵膜問。
“算是吧。”牧晚晚說,“他們邀請了彆的戰隊成員
,可彆人不願意來。”
林久到那的時候,慶功宴還沒開始,請來的阿姨們還在做菜。
牧晚晚把她拉進房間。
“徐浩怎麼沒跟你一塊來?”
林久一愣,反問:“他為什麼要跟我一塊來?”
“我聽Xiao說了,下午你們可是坐在一起看比賽的…”牧晚晚這回是鐵了心不讓她跑,“快說,你和徐浩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
林久和徐浩是同一天生日。
也就是她把牧晚晚拉去酒吧那天,她喝得有些醺,牧晚晚走後,她還是獨自去了蛋糕店。
牧晚晚每年都會給她買蛋糕,因為要靠臉吃飯,她一年下來吃不了多少頓甜食,所以生日那天就像是一年一度的甜食狂歡日,雖然拒絕了牧晚晚,但後來想想還真的挺饞的。
她喝得頭暈,一晃手就點了兩百五十八的蛋糕,一再跟店員強調:“要寫‘年年體重不過百’,寫得好看一點
。”
店員麵不改色地點頭:“好的。”
她下完單子就跑出去抽煙了。
她蹲在店麵旁邊的小角落,晚上涼風徐徐,她拉緊身上的衣服,嫻熟地吐出一口煙霧。一幫男人熱熱鬨鬨走過來,徑直進了蛋糕店,她也沒有在意。
直到她走進蛋糕店,看到店員遞上來,明顯比她訂的小一寸的蛋糕,懵了:“這不是我的蛋糕。”
店員愣了愣:“啊?”
兩人一對照收據,店員表情都變了:“不好意思!我可能把你跟方才那位客人的蛋糕弄混了。”
林久問:“剛剛出去的那群人?”
“對…”
林久當時也是喝昏了頭,也沒想著追責店家責任,竟然拿著蛋糕就出去了。
結果剛好趕上一群男人跟小孩子似的在砸蛋糕的場麵。
很不巧,砸的蛋糕似乎就是她的。
其中隻有一個人置身其外。男人站在一邊吸煙,燈光
太暗,她隻能看到對方一頭白毛。
於是她走上去,把手上的蛋糕往他麵前一遞,語氣不善:“你們是不是拿錯蛋糕了?”
徐浩稍稍抬眼,對上她的臉。
托身旁路燈的福,他看得很清楚,對方化了精致的妝,眼神飄忽,還帶著一身酒氣。
雖然說話的語氣不太客氣,但聲音嬌嬌細細的。
“不知道。”他慢悠悠回答。
“…”林久忍了忍,問,“那今天是誰生日?”
“我。”
在她撒酒瘋發怒之前,徐浩搶先道,“蛋糕不是我定的。”
他側過頭,聲音稍稍放大,問那邊玩得正瘋的人,“你們拿錯蛋糕了?”
幾個男人停了下來,眨巴了會眼睛。
這裡雖然有路燈,但放置蛋糕的椅子隔著遠了,仍是烏漆墨黑的一片,加上是誠哥訂的蛋糕,他們也都沒見過,打開盒子就直接開砸了。
Xiao打開手機手電筒湊過去一看。
嘿,雖然已經被他們折騰得慘不忍睹,但這黑色蛋糕的確怎麼看都不像他們訂的抹茶蛋糕。
林久雙手抱腰,右手兩根指頭掛著蛋糕盒子:“賠錢吧。”
“不好意思啊。”誠哥說著就要上來給錢。
“我們沒帶錢。”徐浩打斷他。
“…”誠哥掏錢的手一頓,默默把那幾張大鈔放了回去。
林久當然不信,她皺起好看的眉頭:“你們這七、八個大男人,二百五都沒有?”
“沒有。”
林久舔了舔唇。
徐浩還以為她要罵人了,卻見她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食指輕輕一彈,一根煙冒出了頭。
她叼起來,打火機的聲音清脆響亮,在黑夜中亮出一抹紅。
林久吐了口煙,不斷在心裡默念。
林久你要冷靜,你打不過他們的。
“那你是不賠了?”
“賠。”徐浩念了串數字,“這是我電話。這幾天你有空隨時找我拿。”
林久掙紮道:“微信、支付寶裡沒有?”
“沒有。”
林久雖然做主播一個月能賺不少錢,但兩百塊就這麼白白沒了,她還是不舍得。
她跟對方換了號碼,把蛋糕放在地上,頭也沒回就走了。
回到車上,誠哥問:“你剛剛怎麼攔著我給錢給人小姑娘啊?”
徐浩沒答,徑直道:“錢我會給她。”
他坐在車子最後排,鴨舌帽壓得低低的,看了眼剛剛存進去的電話號碼。
這女人平時在直播間唱起歌來柔情似水,說話也是輕言軟語的,連水壺裡裝得都是茶,看起來乖得要命。
到了跟前,卻是一副恨不得把煙頭摁在他身上的模樣。
現在的女主播怎麼一個比一個有能耐。
他收回手機,看向窗外,眼底浮出隱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