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學校申請了休學,拿著家裡的積蓄和父母的賠償金,開始邁上了尋找妹妹的路途,因為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支柱。
他去找了當初和妹妹一起出去旅遊的同學,一次又一次的找,直到把那些人都找煩了找怕了,有一個人匿名給他發了一個地址,讓他去那兒找找,或許能找到人。
那個地方就是這座小山村所在的蠡縣,就在堰都邊上。
他在這個小縣城潛伏了一年,也摸清楚了這貧困縣城裡那些肮臟的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出意外,或許就在山溝溝的某個角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他的妹妹已經死了。
他偽裝成一個旅客,開始在不同的村子裡出現,直到有一次,他在山腳下的一個棋牌室裡,看到有人拿他妹妹貼身帶著的小金豆項鏈做籌碼,他才真正找到妹妹的所在。
他跟著那個賭徒來到了五德村,隻是這裡也沒有他的妹妹。
再然後,他悄悄躲進了深山裡,每次隻在晚上偷偷出現在村莊裡,靠著門窗,聽村裡人說話,零零碎碎的,他拚湊出了妹妹的經曆,然後他瘋了。
這個村莊太罪惡,所有人都是他妹妹死亡的幫凶,他在村裡僅有的幾口水井裡下了毒,村裡的洗澡,煮飯做菜,飲水,都是從那幾口水井裡來的,一天之內,村裡隻要喝過水的人都死了,僅有的幾個沒喝過水的,也被晏褚用斧頭一刀刀,劈成了爛泥。
他想著,他妹妹死的時候,比他們絕望很多吧。
他殺了男人,殺了女人,這裡頭有些也是被拐來的,她們中一部分人因為恨,由被害者變成了施害者,但是還有一部分是無辜的,她們是和晏茵一樣的受害者。
他殺了孩子,男孩女孩,有剛出生的孩子,也有七八歲活蹦亂跳的孩子,他們都喝了井水,在原身看來,這些人長大以後就會成為他們父母那樣的惡魔,他隻是把一切扼殺在搖籃裡。
他瘋了,徹底瘋了。
光是殺了一村子的人不夠,原身覺得那些人販子也該死,和他妹妹一起出去遊玩的同學也該死。
他們明明知道妹妹是在哪裡失蹤的,或許也知道妹妹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一個人告訴他父母這個情況,他們都假裝不知情,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他妹妹就不會死。
那些人都是罪人,都是惡魔。
他在村裡等了六天,因為他知道那些人販子該按照約定又送新媳婦過來了,在那個村莊裡,他殺了帶人過來的六個人販子,正要對他們帶來的女孩兒下手時,原身想起了妹妹,忽然舍不得下手了。
他殺了那麼多人,那三個姑娘都看見了,他該殺了她們的。
他還是心軟了,他給她們留了足夠的食物,用鐵鏈把她們鎖在一間房間裡,正好是讓她們出不了門的距離,等山下的人哪一天上來,她們就能得救了。
然後他換上乾淨的衣服下了山,回到了他的家鄉,去尋找那些和他妹妹一起出去遊玩的同伴。
那些人也都該死。
九個人,他殺了其中的六個,還沒等他再下手的時候,他就被抓了,山上那幾個姑娘比他計劃的更早被救出來,他暴露了。
警察拿著槍,他的刀正對著那九個人裡的第七個。
嘭,槍響了,他的刀也刺進了對方的心臟。
這個故事隻是男女主角生命中的小插曲,很幸運,他們分彆是晏茵九個結伴出行的同學中的第八和第九。
原身被擊斃後,他們兩家搬了家,這些悲傷的過去,也漸漸被他們忘記,他們忘了那個叫晏茵的姑娘,也忘了那個叫晏褚的惡魔,又因為經曆了這場磨難,意識到對方的重要性,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這一個任務的兩個委托者,一個就是晏茵。
她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希望哥哥好好的,不要報仇,他有遠大和光明的前途,不值得為了她葬送一切。
第二個委托者是原身,他的願望很符合他死亡之前的執念。
報仇,殺了最後逃脫的那兩個人。
因為一個任務裡不會出現兩個委托者,這次是係統的意外,所以晏褚可以選擇其中一個委托者的心願完成。
隻要他選擇第一個任務,隻要按著一個醫科生的生活軌跡,當上一名稱職的大夫,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前所未有的輕鬆,甚至比新手世界的難度還低。
隻可惜,晏褚顯然不是那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