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聚在一塊,剛剛就幫金盞花說話,覺得晏大寶和晏二寶不孝順的那個老太太又幫腔了。
“其實金寶現在的年紀又多大呢,以前也就是被寵壞了,你們看現在有人教不就變大樣了嗎,我覺得金寶他舅這個做法不錯,讓老太太和金寶隔遠一些,等學好了定性了,將來不一定差。”
“就是。”
一個胖乎乎的大嬸也點了點頭,眼神看著晏褚離開的背影還有些羨慕:“剛剛聽金寶那孩子的話了嗎,我家那臭小子每天不和我乾仗就不錯了,還指望聽他嘴裡說什麼想我的話,可金寶不一樣,他和花老太感情那是真的好,隻要在學校裡學好了,再加上他對老太太的親熱勁,就是沒有大寶和二寶,老太太的日子也不會差。”
再不濟不是還有三間大瓦房嗎,娶媳婦的錢老太太早就給兒子攢下了,到時候金寶他舅再給變乖的外甥找一份工作,現在那些看老太太笑話的人,將來還不一定有她過得好呢,這些話胖大嬸就沒說出口了。
四合院裡那麼多人說老太太偏心眼,可偏心眼的長輩多了去了,金盞花好歹還貼錢幫前麵兩個兒子養孫子孫女呢,還不是因為晏家那三間空曠的大房子,比起四合院裡這些動輒一家三代全都住在一起有些轉不開身的人家,日子滋潤的讓人眼紅。
“我兒子可是說了,那種寄宿製學校管的特彆嚴,金寶被老太太寵壞了,哪裡過的了那樣的日子,也就是現在剛開始,他能再堅持得了幾天。”
住晏家隔壁的卷發小媳婦撇了撇嘴,她兒子和晏褚一般年紀,以前四合院裡的人都是誇她兒子的,尤其是在晏褚的對比之下,更加顯得她兒子突出,她可不願意相信晏褚會變好。
洗完菜,甩了甩濕漉漉的手,小媳婦端起洗完的菜葉子,站起身朝自己搭的小廚房走去。
其他人手裡的菜也洗的差不多了,三三兩兩的朝自家的廚灶走去。
空氣中香噴噴的燒臘的味道,不用動腦子都知道,花老太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她還不可勁造好東西,給她那寶貝蛋啊。
低頭看著自己盆裡全素的菜葉子,誰讓人家有一個爭氣又孝敬的弟弟呢,比不來,比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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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乖乖金寶啊,你多吃點,學校念書不累吧。”
老太太可有好幾天沒見到自己最心愛的兒子了,燒了一桌子的菜,蒜苔炒熏臘,清蒸帶魚,豬肉燉粉條,滿滿當當一大碗的水蒸蛋,還有幾個素菜,其中熏臘和帶魚都是金盞德給老太太拿來的,可她舍不吃,都留著等兒子回來呢。
“都瘦了。”
老太太可心疼了,一個勁的往兒子碗裡夾菜。
七個孫子孫女被接走了,往日裡彆看老太太嘴上多嫌棄他們,要是真嫌棄,早就一個個都轟走還給他們各自的爸媽了,加上最喜歡的兒子也去學校念書了,陡然間熱熱鬨鬨的大家庭隻剩下老太太一個人了,實在是寂寞。
“媽,我這次稱體重還胖了兩斤呢,學校裡每餐都有魚有肉,吃的特彆好,尤其是大師傅燒的紅燒肉,特彆好吃,就是不能往外帶,不然我還想給你帶點回來。”
晏褚真不覺得封閉式的學校有多苦,他本來就是很自立的性子,加上學校學習的知識實際上都是他會的,按時鍛煉學習,生活很輕鬆。
最主要老太太可以說是世界上最了解原身這個兒子的人了,隻有隔得遠了,他發生什麼改變菜不會引來老太太的懷疑。
好在原身本來就是個最甜慣會哄人的,也因為如此,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老太太一點都沒有懷疑,心裡還甜的跟吃了一罐蜜糖似的甜。
“胖點好,媽就知道你舅給你選的學校不會差,就是你舅這些天去外地了,哪天等他回來,媽帶你去好好謝謝你舅,這些年多虧了他,以後你出息了,不能忘了孝敬你舅舅知道嗎?”
老太太覺得不愧是自己最喜歡的兩個人,弟弟也好,兒子也好,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至於另外兩個白眼狼,不說也罷。
“媽,我知道了,你也多吃點。”
晏褚覺得恐怕在現在的舅舅心裡,自己少去見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孝順了,不過他沒傻到反駁老太太這句話,隻是將堆成尖的肉往老太太碗裡夾了些。
“新學校老師教的課程乖乖聽的進去嗎?”
老太太眼睛笑成一道彎月吃著小兒子夾的肉問道。
“聽得進去,我覺得新學校老師教課的方式特彆和我胃口,媽,這次期中考試我一定能給你考個全班前十回來。”
原身之前的班級一共四十八人,他的成績一直在三四十徘徊,現在的班級和以前人數差不多,能考進前十,這進步不是一點兩點了。
真要晏褚發揮實力,考第一也是輕而易舉的,可這麼一來就顯得他太不正常了,進步也要一點一滴來,比如現在老太太聽他說要考前十,笑的牙齦肉都露出來了。
“我的金寶乖乖果然是出息了,就是以前那些老師把你給耽擱了。”
老太太心裡兒子說前十那就是前十,到時候要是沒考上,那隻能說是失誤或是出試卷的老師水平有問題,反正怎麼樣她兒子一定是不會有問題的。
“以前的老師也是好的,就是教學的方法不適合我,媽你看隔壁的錢學不是學的挺好的嗎。”
晏褚聽老太太這話還覺得挺對不起之前的老師的,他們都很負責,隻是原身爛泥扶不上牆,他媽要是真拿那些話往外說了,對人家老師的名聲也有影響。
反正就晏褚說,老太太一直點著頭笑,母子倆的相處彆提多溫馨和諧了。
晚飯結束,晏褚硬是吃了兩大碗的飯,有些吃撐的他捂著肚子在堂屋裡消食散步,老太太說家裡沒醬油了,拿著空瓶出去在糧油站關門之前打點醬油回來。
實際上拿著空瓶一出去,老太太就急急忙忙奔著郵局去了。
他們這一塊的郵局還代替著電話亭的功能,這年頭多少人家能有座機啊,安裝電話那都是天價,老太太記得弟弟去外地前給她抄的一個電話號碼,趕緊打了過去。
電話的內容無非是感謝弟弟給他外甥找了那麼一個好學校,以及炫耀她寶貝兒子說的這一次考試保準考前十給她爭氣的話。
遠在深城的金盞德掛斷電話後還沒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小畜生段位升級了,哄騙糊弄他大姐。
在賓館裡的金盞德思考了良久,給晏褚學校的老師打聽情況。
晏褚的班主任是他以前的同學,性子剛正不阿,絕對不會因為晏褚是他外甥就說什麼好話,而且當初他把外甥安排進去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老同學狠狠管教他的。
“大德啊,你那個外甥性子確實被寵的有些嬌慣了,不過還是個孩子,改改還是能改過來的,我看最近他表現比剛開學的時候好了些,任課老師都反應他現在聽課認真了,我看那孩子還有的救,沒你說的不可救藥。”
老同學的話讓金盞德一下子有些懵。
“他沒給你惹麻煩?比如和同學打架玩牌什麼的?”
金盞德不相信那是他外甥。
“晏褚還喜歡玩牌,老同學你之前可沒和我說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嚴肅。
“不是,就是我外甥以前有朋友玩這個,我怕他被那些壞孩子給帶壞了。”金盞德也摸不準外甥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壞的。
“哦,這樣啊。”
老同學的聲音輕鬆了很多:“你那是杞人憂天了,開學兩個多禮拜了吧,生活老師的反映也不錯,之前那孩子不想自己洗衣服想統統拿回家讓他媽洗,生活老師教育後也開始自己洗了,最早上課愛和同桌說小話,逗前排的女生,經過批評教育也沒見他再犯,那孩子就是缺人狠下心管他,至於你說的打牌什麼的,我還真沒見他打過,如果在寢室裡有這個行為,生活老師也會和我反映。”
之後又聊了一些,金盞德掛斷電話的時候臉色彆提多複雜了,這真是他外甥嗎,還是之前真的隻是全家人寵的太過了,他現在也才十四歲,未必沒有改變的空間。
想著剛剛大姐打電話來的開心模樣,金盞德覺得應該給那個孩子一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