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寵夫(1 / 2)

“惠卿哥哥,你說那邊那位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讓你親自過去見他。”

靈雎宮裡,劉霖坐在上首的位置,幾個品階低於他的君妃們坐在他的左右手兩側,不著痕跡的煽風點火,就算自己占不到便宜,也想看著劉霖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和那個占著正夫位置的醜夫鬥的不可開交,最好兩敗俱傷,還能少了兩個礙眼的人。

“行了,他是正夫。”

劉霖的臉色掩飾不住的難看,可好歹還記得晏褚畢竟是女皇明媒正娶的正夫,當著這麼多低階君妃的麵說自己不滿對方讓他去鳳儀宮商量事情的話,恐怕會變成話柄,女皇聽到了,也會心中不喜。

他還沒有那麼蠢,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劉霖瞪了眼那個剛剛挑撥的從五品陪侍,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小縣官的兒子,隻不過運氣好,討了那一次負責選秀的太妃的喜歡,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誰不知道當今女皇對那些太妃隻是麵上的尊敬,更何況現在太妃們都已經出宮去了皇莊休養,他這個小小陪侍,恐怕早就被太妃忘在腦後了。

劉霖想的更多,現在這後宮之中沒人看好那個蠢笨的皇正夫,基本上低階的君妃都選擇攀附他或是張德卿,眼前這人,明麵上向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德卿那邊埋在他這兒的暗樁,就想著坐山觀虎鬥。

那個陪侍對上劉霖的視線,略有些慌張的低下頭,喝了口茶水,顯然還是宮鬥的技能不夠達標,這麼容易就露了怯。

“俾妾也隻是替惠卿哥哥抱不平罷了。”

那個陪侍喃喃說道,聲音越來越輕,有些底氣不足。

“惠卿哥哥,難道真的如同那邊說的那樣,您親自過去見他?”

一個和那個陪侍還算交好的良君在他說完話後,沒等劉霖發火,就問出了大家急於知道的事,幫著他轉移了火力。

“那是自然,既然皇正夫的身體已經大安,於情於理,我們也該去給他請安了。”

自從原身入宮以來,後宮中人在度過了最開始一段時間的試探後,就徹底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單純隻是長得醜,占著正夫的位置,這些君妃未必都會那麼大膽下他的臉麵,可誰讓他又醜又蠢呢,簡直沒有一點威脅性,這些君妃自然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平日裡的請安能省則省,連借口都懶得想,所謂的皇正夫,在這些君妃眼裡,也就是一個擺設,一個笑話。

要不是女皇看上去對那個正夫還有幾分尊重,就連這點麵子情,他們都不見得會給他留下。

“惠卿哥哥所言極是,說起來咱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拜見皇正夫了,正好這趟還有要事。”

薑良君拿著絲帕掩了掩微笑的嘴唇,靈雎宮內不少君妃和他一樣,滿臉笑意。

能進宮的,一般外貌上都是可圈可點的,即便一部分進宮是因為家世的原因,可長成原身這樣不符合主流審美的,還是少數。

因此他們特彆樂意從原身身上找成就感,尤其是當皇正夫用那種豔羨的眼神偷偷瞧著他們的時候,這種驕傲自豪的感覺就彆提了。

誰也沒將晏褚這一次硬氣的回複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就是皇正夫又發什麼瘋了,對他們完全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更何況對方還長了那樣一張臉,恐怕以後除了初一十五,陛下都不見得樂意宿在他那兒,就是初一十五,也不見得有那個興致。

到時候他們有了皇女皇子,哪裡還需要將這個皇正夫放在眼裡。

“行了,那就走吧。”

劉霖拿著絲帕擦了擦嘴角根本就沒有的茶漬,動作優雅從容,在一旁的宮侍的攙扶下,起身朝宮殿外走去。

他起了個頭,其他君妃也按照品階跟在他後頭,覺得今天或許又有好戲瞧了。

說來也巧,劉霖一行人剛到鳳儀宮外,張德卿也乘著輦轎過來了,後麵跟著一群步行而來的低階君妃,兩行人,就這樣在鳳儀宮外撞上了。

“呦,還真是趕巧了。”

張如頤從輦轎上下來,看著同樣儀態萬千,嬌嬌怯怯在宮侍的攙扶下從轎子裡出來的劉霖說道,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彙,那就是霹靂閃電加火花。

他們都是去年大選時候進的宮,天凰國大選每三年一次,偶爾遇上什麼天災**,或許還會推遲成五年一次,因此等下一次宮裡再進新人,那最起碼是兩年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現在宮裡的這些人,在之後的兩年,不會再有新的對手。

而誰能在這兩年裡,就讓女皇懷上自己的孩子,得到女皇的寵愛,這就是重中之重了。

張如頤和劉霖作為後宮之中除了皇正夫品階最高的君妃,早就將對方視作了自己的勁敵,他們對對方的忌憚,可比對原身深多了。

“德卿弟弟也是來拜見鳳君的?”

德惠賢淑,雖然是同品階,按理德卿還排在惠卿之前,更何況兩人還是同時受到冊封的,按約定俗成的規矩,劉霖應該叫張如頤一聲哥哥。

“之前是我疏忽了,居然忘了來給鳳君請安這樣的大事,惠卿哥哥也是今天才想起來?”張德卿一臉疑惑,“原本想著惠卿哥哥年長我些許,應該比我更懂這些規矩才是。”

張如頤眉尾一挑,不甘示弱地說道。

不就是想當哥哥嗎,老男人,就讓你當哥哥當個痛快。

晏褚在晨霄殿洗了個澡,順便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帶著一群宮侍往鳳儀宮走來。

他將兩人的機鋒聽的明明白白,心裡忍不住有些奇怪,怎麼男人搞起宮鬥來,和女人也沒什麼區彆。

“鳳君金安。”

幾個眼尖的看到了晏褚的身影,草草向他行了個禮,原本還對峙著的張如頤和劉霖見狀,也放下彼此的成見不談,朝晏褚行禮。

隻是這行禮的動作有些有氣無力,幾乎就是敷衍。

“起來吧。”

晏褚有些頭痛,這時候他該怎麼說,按照宮鬥劇裡的具體表現,他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保持行禮的動作,然後晾著他們?

不過通常這種時候,按照某種不可說定理,女皇就應該適時出現了,然後痛斥他不仁慈,不大度。

或者問一句是不是宮裡沒讓他們吃飽飯啊,連行個禮都有氣無力的,請幾個老嬤公重新教導他們宮裡的規矩。

後者看上去還是比較正常的,可晏褚怎麼想怎麼彆扭。

果然他還是不適合和一群男人勾心鬥角的爭寵,他隻要負責攻略女皇就好了。

這些哥哥弟弟的那麼愛玩,就自己玩去吧。

劉惠卿等人可不知道晏褚現在在想著什麼,看對方如同往常一樣,更是將他之前忽然硬氣的讓宮侍通知他們如果有事就自己來鳳儀宮拜見,當做了他偶爾的抽風。

“鳳君今天的打扮,頗為彆致。”

到了鳳儀宮主殿,宮侍們有條不紊的上茶水點心,晏褚坐在上首的位置,其他宮妃也按照品階依次落座。

那個在劉霖宮裡挑事的小陪侍又是最先冒頭的,看著晏褚脂粉未施的臉,捂著嘴笑的頗有些含義在裡麵。

大家夥早在剛剛行禮的時候就看到了,以往總是打扮的不倫不類的皇正夫這一次居然學聰明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病愈沒有打扮的心情,還是真的想明白了,清楚之前那樣打扮的自己更讓人不忍直視。

“就是,之前鳳君那個白麵桃花妝甚是好看,俾妾們還想跟著學習呢。”張德卿那邊的王陪侍說道。

白麵桃花妝是原身跟風學的,最先在宮裡畫這個妝的,是張德卿。

對方肌膚勝雪,在眼尾臉頰處掃上稍微濃鬱一些的胭脂,額頭貼一個花鈿,甚是嬌媚,而原身就不一樣了,他那在現在看來五大三粗的長相,還額頭貼花鈿,那就是醜人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