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的男人們(2 / 2)

從小到大,晏多玉是第一個讓她深刻明白人與人之間差距的女人,而在之後的生活中,晏家的姐妹一個個開始出現在她媽的口述裡,仿佛一座座高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什麼晏家的大小姐跳級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什麼晏家的二小姐取得了奧賽的金獎,晏家的這些女人,連同其它有錢人家的女兒一塊,成了她媽貶低她,抨擊她的最好武器,和這些出生富裕,聰明大方的女孩相比,她就是地裡那塊爛泥,誰沾到了,都嫌惡心。

鐘筱朵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一年了,時隔一年,再次看到晏家的女兒,她依舊有一種將她們撕成碎片的衝動。

憑什麼她們就能擁有那樣一個有錢又疼愛她們的爸爸,而她的爸爸卻隻是一個平庸又無趣的男人,憑什麼她們一個個漂亮又聰明,而她就如同醜小鴨一樣,誰都能看她不起。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在創造她們的時候,給與了她們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卻對她這樣吝嗇。

鐘筱朵背後的黑氣越來越盛,一張詭異的人臉漂浮在那團黑霧中,在她背後,露出得逞的笑臉。

*****

“那個是盛世的張總,他的兒子和你同齡,剛從米國留學回來。”

“那個是東誼的王董,他就兩個女兒,站在他邊上的是他的親侄子,據說他有意培養那個親侄子做他的繼承人。”

傅欣蘭指著宴會場中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向一旁的女兒介紹到。

說起來傅欣蘭運氣還算不錯,之前她傍上的那個煤老板發跡之後就和原來的老婆離了婚,那個男人陡然暴富,也沒什麼心計,被傅欣蘭使了點心思之後,一顆心就黏在了傅欣蘭身上,前不久,甚至隱隱透露出想要和她結婚的意思。

雖然對方又老又醜,可對傅欣蘭而言,那已經是她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如果真的能和對方結婚,也意味著她的身份得以洗白。

這年頭笑貧不笑娼,多少有錢人的老婆是當年的小三轉正啊,隻要有本事上位,誰還管你曾經是乾什麼的,不管背後怎麼說,明麵上還是得給你一個笑臉的。

煤老板是個暴發戶,真的權貴階級不一定會給他好臉色,可對方有錢,有錢才是王道,有了那樣一個繼父,女兒嫁入上流社會的可能性也更大了些。

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傅欣蘭憑借的就是那個煤老板女伴的身份,而她剛剛指給女兒看的,都是她中意的未來女婿的人選,一個個都是青年才俊,那些虛有其表的富二代,傅欣蘭一個都沒給女兒挑。

“好強,那個人的氣運好強。”

魅姬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通常來說,她出現的時候,意味著目標出現了。

鐘筱朵還是頭一次聽見對方那麼失控的聲音,她順著對方指給她看的方向瞧去,看到那個站在人群中格外吸睛的男人,心跳停了幾拍。

她認識他,當初她是多麼渴望,那個男人才是她的父親。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氣運那麼強盛的男人。”

魅姬的神情有些瘋狂,彆人看不見,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那個男人身上的氣運幾乎凝聚成了一條光柱,閃耀的金光如同一條飛躍的巨龍,盤旋在光柱之上。

那樣強盛的氣運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威勢,隻是看著,魅姬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氣運,要是能夠被她所用,她還哪裡需要寄居在這個沒用的肉身上,恢複她原本的軀體,坐地飛升,也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魅姬貪婪地看著那些濃厚的氣運,恨不得鐘筱朵現在就躺倒那個男人的床上。

“你們年輕人自己多交交朋友,你張叔叔叫我了,剩下的,你自己機靈些。”

傅欣蘭沒有注意到女兒的心不在焉,看到煤老板在朝她招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丟下她就朝那個煤老板走去。

在傅欣蘭離開後不久,鐘筱朵看晏褚離開人群,向宴會廳的陽台走去,咬了咬唇,端起一杯紅酒喝了猛灌下去,很快的,臉頰上就呈現了漂亮的駝紅色,清純中,多了幾分誘人的嬌媚。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裡還有人,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鐘筱朵端著一杯紅酒,掀開陽台遮掩的簾子,對上晏褚的視線後驚呼了一聲,輕咬著紅唇,害羞又嬌怯,仿佛沒有預料到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連點頭,為打擾到晏褚的清淨而羞愧,正在她慌忙想要離開的時候,鞋尖不小心踩到了,裙擺,驚呼著,整個人向晏褚所在的方向摔去。

“其實我覺得,七彩的頭發更適合你,比如紅橙黃綠青藍紫,有興趣嘗試一下嗎?”

沒有預料當中英雄救美的公主抱,也沒有她緩緩睜開眼時,和對方四目相對的一眼萬年,晏褚隻是虛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確定她能夠站穩後,就放開了手。

鐘筱朵瞪大了眼,怎麼都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至於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聽在鐘筱朵的耳朵裡,更是莫名其妙了。

“還有,我很想問問你,你哭泣的時候會流鑽石嗎,沒有鑽石,小珍珠也是可以的。”

作為一個人見人愛的瑪麗蘇,怎麼能夠沒有瑪麗蘇獨有的特長呢,晏褚一直很好奇,那些裡的七彩瑪麗蘇哭泣時留下的那些珍珠鑽石,不會將她們的眼球劃破嗎?

鐘筱朵預備了一肚子的話被晏褚這幾個奇怪的問題堵了回去,她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和對方似乎不在同一個頻率上。

“都不可以嗎?”

晏褚有些失望,看了眼她手裡端著的紅酒杯:“所以也不是喝花露水就能長大的花仙子嗎?”

“嘖!”

一聲輕歎,配上搖頭的動作,完全體現出了晏褚此時嫌棄的心情。

不喝花露水,不流珍珠眼淚,連頭發都不是七彩的,這個瑪麗蘇很不成功啊。

晏褚將擦完手的手帕扔在了一旁的煙灰缸裡,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鐘筱朵,然後轉身離開。

一陣涼風吹過,穿著露肩抹胸長裙的鐘筱朵渾身顫抖,不是被凍的,而是被氣的。

雖然聽不懂剛剛晏褚那些話的意思,但是鐘筱朵很明白,她被那個男人給羞辱了。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鐘筱朵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在得到魅姬之後,她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嘗到挫敗的感覺。

而另一邊,晏褚在拉上通往陽台的簾子,重新回到宴會廳時,表情卻變得有些凝重。

他完全沒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第一次麵對麵的較量,他意識到,對方身上那種莫名的改變,似乎有些棘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我今天可以早睡的,結果最後一更碼完依舊已經三點半了,這到底是中了什麼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