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殺我2(1 / 2)

“晏醫生,之前你說的那些我們家屬回去也商量了,就是想問問你,我媽這病,做手術的話,成功率有多大?”

晏褚拿著病例本跟著蘋果臉的小護士走到病房內,此時203病房內的三張病床上都有病人,隻是一號床和三號床暫時沒有病人守著,二號床的邊上,倒是圍滿了人。

按理現在的醫院,這個時間點是不允許這麼多家屬同時過來探病的,可誰讓華國就是個人情社會呢,哪家有人病了,親戚朋友總要去探望的,真來了一群人,護士卻將人攔在外麵,估計還得鬨出些不愉快了。

現在醫患矛盾那麼大,醫院也不想增長相互間的戾氣,很多時候睜隻眼閉隻眼也就忍了,隻是囑咐探病的家屬安靜些,不要打擾同病房的病人。

晏褚看了眼剛剛向他提出疑問的那個中年男子。

對方大約一米七五的個頭,比現在的他還矮了大半個頭,皮膚黝黑,穿著黑色背心,露出健壯的手臂肌肉,左半邊胳膊上還刺著紋身,大光頭,大金鏈子,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同樣的,此時站在他邊上的那些所謂來探病的家屬,除了少部分女性家屬打扮的還算正常,年輕點的男性,幾乎都是他這個打扮。

晏褚翻閱了原身的記憶,很快就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邵忠,小混混一個,這些年發展的好,據說手底下還有十幾號人,此時在場的,就有幾個他的小弟,正瞪著眼看著晏褚。

他的性子火爆,因為醫療糾紛的緣故,和原身有一些矛盾,加上他這個職業的關係,也是這麼多嫌疑對象裡,原身第一個懷疑的人。

“你媽媽的癌細胞現在還沒有擴散,手術如果成功的話,五年存活率是很高的,但是有一點,但凡是動手術,就沒有百分之一百確保成功的可能性,不過如果不動手術,難保什麼時候癌細胞就轉移了,到時候手術的成功率,就更小了。”

晏褚根據原身的記憶,加上剛剛他看的那份關於患者的病例資料後說道。

“作為主治大夫,我沒法幫你們做決定,是選擇做手術,還是選擇保守治療,決定權都在患者和你們這些家屬的手上,我隻能說,對於每一個病人,我都會儘力。”

作為醫生,是不可能跟病人直白承諾手術的成功率的,你要說手術成功率百分之六七十,可還有三四十是不成功呢,可是在病人的眼裡,那就是大概率,你沒把人治好,那就是你的毛病,醫患問題就是這麼來的,現如今的大夫都隻能選擇這種圓滑的說法,讓病人自己決定。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彆?”

邵忠撓了撓頭,看了眼病床上入院一段時間就憔悴了不少的親娘。

他就是個小混混,雖然現在好像混的人模狗樣的,可真的沒什麼錢,就連脖子上這根大金鏈都是鍍金的,存粹就是為了哄人。

他的老婆早年就和他離婚了,一個閨女主要還靠老娘養著,現在老娘出了事,閨女都隻能丟給親戚們輪流寄養,邵忠知道親戚們怨氣很大,可他也沒辦法。

這些日子他已經想過了,老娘一個月的退休金有三千多塊錢,如果這病能治好,還是得治,不然這退休金就沒了,誰來幫他養閨女,可要是風險很大,那還是不治的好。

癌症啊,治起來那就是個無底洞,老娘自己還有點錢在手裡攥著,這些日子的醫療費也都是老娘自己給的,不過邵忠估摸著,老娘這些年就算攢了點錢,估計也不會超出二三十萬了,這點錢,恐怕還不夠醫院燒的。

他算了筆賬,老娘今年五十六,每年的退休金加上慰問金在四萬左右,她還是能能治好,多活個十幾二十年,那肯定還是劃算的,畢竟除了養老金,她還幫著他養孩子呢,這年頭請個保姆多貴啊,但癌這東西又不聽你的話,萬一它就擴散了呢,萬一老娘上了手術台就下不來了呢,到時候錢都給了,不就鬨瞎了嗎?

所以今天他過來,就是想從醫生嘴裡聽個實在話,到底能不能治,治好的概率有多大,手術成功後,他老娘還能再活幾年。

“晏醫生,你就給個準話,我老娘到底能不能治,你要說能,我立馬就給錢,但是之後我老娘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可是要付責任的。”

邵忠氣勢洶洶地說道,這些醫生就是黑心,隻想著賺錢給自己討好處,不管他們這些窮人的死活,他看老娘那些單子上一串串的洋文,都是些醫保沒法報銷的藥品,肯定是這個黑心的醫生拿回扣了,他沒跟他計較那些,所以對方就必須保證把他老娘給救回來,不然他就和他沒完。

“抱歉,作為醫生,我當然希望我的病人都能治愈,可是我沒辦法給你這個承諾。”

晏褚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我們給錢的,我們給了錢你還不能保證把人給治好嘍?”邵忠的幾個馬仔大搖大擺走過來,揪住晏褚的衣領就想動手,邊上的小護士見狀趕緊跑出去,打算去叫保安。

“彆衝動。”

邵忠看小護士跑出去了,臉色難看的上前製止了自己小弟的動作,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晏褚說道:“晏醫生,我們都是老實百姓,可真要被逼急了,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就那麼一個媽,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是不想活了,走之前,總得拖一個墊背的。我這意思,你明白吧?”

在邵忠看來,這些醫生就是賤的,威脅他們幾句,讓他們知道害怕了,就能認認真真給他媽動手術了。

當然,打一個棍子也得給一顆甜棗。

“這點也是我的心意,我就那麼一個媽,晏醫生,拜托了。”

邵忠有些小聰明,他知道現在醫生都不讓收紅包了,就是要塞,也得偷偷的塞,現在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將這個紅包塞到對方手裡,等於就是留了一個對方的把柄,到時候就是要鬨,他也有底氣了。

他想的挺美,卻沒想過晏褚會不會配合他來。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規定,不能收受病人和家屬給的東西。”

晏褚將那個紅包推了回去,然後在另一個小混混氣不過動手後,十分淡定的,將他揮過來的拳頭給握住。

“你他媽——”

小混混憋得臉都紅了,隻是那個拳頭就這麼牢牢被固定在半空中,不能再靠近晏褚半分。

另外幾人見狀就要幫忙,今天這紅包,他是不收也得收。

“你們乾什麼,想打人還是怎麼樣?”

“晏醫生,你沒事吧?”

小護士很快就過來,現在醫院對醫鬨特彆敏感,所有的保安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幾乎在小護士按響前台警報的時候,保安就匆忙趕過來了,從小護士出去,到帶著人過來,前後不超過兩分鐘。

醫院怕鬨,卻也不是那種任由欺負的對象,此時很明顯,是病人家屬無理取鬨在先,就算鬨起來,他們也占理,自然不會怵了。

一群保安威風凜凜地拿著電擊棍進來,指著那幾個要對晏褚動手的小混混,疾言厲色道。

“沒事沒事,鬨著玩的。”

邵忠還真沒想過那些保安能來的那麼快,早知道就不讓那個小護士離開了。

他心裡懊惱,卻也知道今天鬨不出什麼事來了,當即就退了一步,想要平息這場風波。

在他看來,晏褚這樣斯文的醫生,最怕的就是他們這些小混混,剛剛晏褚攔下他手下人那一拳頭的舉動也沒被他當回事,隻想著他手下的人得好好練練了,彆在女人的肚皮上把精力都給耗光了。

“怎麼這麼多人,現在可不是探病時間,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彆影響其他病人。”

保安隊長看邵忠示弱了,也沒想過把事情鬨大,隻是催促著他們趕緊離開。

“好好好,我們馬上就走。”

邵忠賠了個笑臉,然後在從晏褚身邊經過的時候,小聲警告了他一句:“剛剛我說的那些,晏醫生好好想想吧。”

說罷,就和沒事人一樣,隻留了一個女性親戚陪著,一群人大搖大擺地從病房離開。

“晏醫生,你沒事吧?”

藍沁上前,麵帶擔憂地問道。

藍沁就是那個蘋果臉的護士,同時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原身的女朋友,隻可惜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地下女友。

隱瞞的原因是因為原身還有一個前女友,對方也是同一個科室的醫生。

說起來原身也夠能耐的,專啃窩邊草。

不過因為兩任女友身份尷尬的緣故,藍沁也默認了對方暫時不公開他們關係的行為,打算等林醫生,也就是原身的前女友林倩有了新的戀情以後再公布他們倆人的關係。

此時距離原身和前女友分手才過去一個月,離他和藍沁交往,也才開始一個禮拜,這樣微妙的時間,恐怕也是倆人選擇不公布戀情的原因。

雖然他們知道這段感情的開始和小三插足無關,可這樣敏感的時間順序,未必不會引來旁人無端的猜測。

“我沒事。”

晏褚搖了搖頭,看著藍沁的眼神有些疏離。

藍沁見狀抿了抿唇,她已經習慣了對方對她這樣有些冷淡的態度,他們之間雖然是情侶,但是她真的感覺不到對方身上對她有那種喜歡愛戀的情緒。

可誰讓對方是醫院裡赫赫有名的院草呢,醫院裡單身的女護士女醫生,就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對方的魅力,足夠讓絕大多數女性點頭答應和他交往。

藍沁就是這樣迷迷糊糊中答應下來的,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對方喜歡她什麼,可就是那種卑微的癡迷,讓她選擇裝傻,持續這段關係。

在原身的懷疑對象裡,同樣也有藍沁和林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