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縮回手,他真的好餓了,卻也隻能垂頭喪氣地去了洗手間。
對肯特家來說,今天有些特殊,但也是生活中無數個平常的日子之一。
……
“少爺,吃點東西吧。”
距離肯特家上千公裡外的莊園裡,一位中年管家卻是在勸著一個少年,手上端著托盤,托盤裡是幾份看起來就精致可口的食物。
少年卻趴在桌上,埋著頭,看也沒有看一眼,似乎不餓的樣子。
說是少年,其實仔細看的話,拋開這一身極為正式的黑色小禮服,幼小的身量,稚嫩的麵容無一不再顯示,這還是個孩子。
畢竟,這本來也就隻是個八歲的男孩而已。
哪怕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以男孩的年紀,平常也用不上如此肅穆的打扮,出席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也隻是一身量身定製的燕尾服罷了。
所以,這樣的狀況隻能說明,男孩剛剛……從葬禮上回來。
管家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托盤,摘掉一雙白手套,像一個父親那樣寬慰著男孩:“布魯斯少爺,您再這樣下去,老爺和夫人在天堂裡也會擔心。”
“爸爸…媽媽…”男孩仍然低著頭,眼神木楞,卻沒有任何淚水。
早已經流乾了,從葬禮上回來,男孩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休息,也不曾吃喝。
“少爺……嗯?”管家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輕咦一聲,拿出手上的通訊器看了眼。
門口有人送東西來?
韋恩莊園家大業大,有人來了敲門是不可能聽得見的,所以每道門都有監控裝置,門鈴直接連接到管家這邊。
這次響的不是正門,而是一個比較私密的通道,一般隻有老爺和夫人朋友們的東西和信件才
會送到這裡。而那些稱得上有這種關係的人,基本上都在昨天的葬禮出席了,也第一時間表示了慰問。所以,現在又會是誰?
“少爺稍等一會兒,我去看看。”這段時間情況特殊,管家不得不慎重一些,因此匆匆離去。
“……阿爾弗雷德?”過了好一陣,布魯斯似乎才發現管家不見了,回頭喊了聲,“你還在嗎?”
“我永遠都在,布魯斯少爺。”還好,管家回來得很快,正好聽到布魯斯的呼喊,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裹。
一開始,阿爾弗雷德如臨大敵,畢竟在哥譚這種地方,收到一個炸·彈實在不是什麼稀罕事。好在他很快就發現,這是瑪莎夫人的朋友寄過來的禮物。
看寄出時間,還剛好是在老爺和夫人遇害前。
當然,儘管如此,謹慎的阿爾弗雷德還是把裡麵的東西拆開看了下,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才拿回來。
“布魯斯少爺,這裡有一份給您的禮物,我們一起來看看吧?”阿爾弗雷德希望這能讓布魯斯高興一些,“瞧啊,這裡有一套兔子睡衣,很適合您,剛好可以和那頂腦子湊一套。”
“我才不要穿這種衣服,”布魯斯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卻終於開口說話了,“我已經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恐怕不行,”阿爾弗雷德看到布魯斯有了點反應,為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可是瑪莎夫人的朋友寄來的禮物,夫人應該會很希望看到……”
阿爾弗雷德突然停了下來,卻已經晚了。
布魯斯變得更加落寞,接過管家手中的睡衣,一言不發地上樓回了房間。
管家又歎了口氣,看著包裹裡剩下的兩罐沒有任何標簽的蜂蜜,還是沒有說什麼。雖然大概率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食物這種事,還是需要謹慎一點,暫時先不用告訴布魯斯少爺吧,等他化驗檢查一下再說。
不過看到蜂蜜,阿爾弗雷德忽然想起來,瑪莎夫人生前就一直再說,想親手給布魯斯少爺做一份小甜餅,隻是在等食材。
眯了眯眼,阿爾弗雷德決定想想辦法,弄點最頂級的麵粉和雞蛋,給少爺做點小甜餅吧,希望能讓布魯斯開心一點……
“阿爾弗雷德。”
正在思考的管家,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抬頭一看。
二樓的樓梯上,一隻毛絨絨的白兔子……布魯斯正站在那裡?
“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布魯斯是想做什麼。
“阿爾弗雷德,你說,”布魯斯的聲音中帶著些希冀,“母親會希望這樣麼?”
“會,當然會的。”管家回答得十分肯定,卻忍不住低頭眨了幾下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去了,“瑪莎夫人一定會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