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你知道瑪莎是誰嗎?”沒能找到太多的線索,晚餐時布魯斯直接詢問著阿爾弗雷德。
“您是說瑪莎夫人。”
“不,是和堪薩斯州有關的。”布魯斯考慮了一下,拿出了兩瓶酒,打開其中一瓶,居然是蜂蜜酒,“似乎和母親生前關係不錯?”
“確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阿爾弗雷德思考了一陣,“瑪莎夫人生前有一位好友,在堪薩斯州,經營著一家農場。她們關係不錯,對了,布魯斯老爺您小時候戴的毛絨兔子帽子就是對方送的……”
“什麼,毛絨兔子帽子?”迪克瞬間抓住了重點,“在哪?我可以看看嗎?”
“我記得有一個相冊,裡麵都是……”
“咳,阿爾弗雷德!”布魯斯趕緊打斷了阿爾弗雷德,“那個人也叫瑪莎?”
“確實如此,我記得瑪莎夫人曾經說過,是叫……”阿爾弗雷德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肯特,瑪莎·肯特。啊我想起來了,瑪莎夫人曾經讓我往堪薩斯的肯特農場寄過東西。”
“肯特?”布魯斯一驚,“確定是姓肯特?”
“我想是的。”
布魯斯沒想到,事情居然在這裡串起來了,如果堪薩斯沒有第二個叫“肯特農場”的農場的話,那恐怕就是那個小記者的老家了。而這一切,會僅僅是個巧合嗎?
“說起來,瑪莎夫人和她的朋友經常互換禮物,在……那件事之後,肯特農場還寄來了禮物,”阿爾弗雷德似乎回想起些什麼,“除了這些蜂蜜酒以外,還有些彆的東西,讓我找找……”
說著,阿爾弗雷德拉開了客廳裡的一個櫃子
“咳,不用找了,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布魯斯急忙阻止著,生怕阿爾弗雷德把蜂蜜找出來,至少在他的小甜餅額度恢複前不行。
“啊,找到了,”阿爾弗雷德卻從櫥櫃裡拿出一本相冊,“我就知道它在這。現在想起來,他們寄過來的禮物裡有一套睡衣,也是布魯斯老爺小時候穿過的。之前有一頂配套的帽子,那時候的小少爺可喜歡了……”
對阿爾弗雷德來說,兩罐蜂蜜什麼的早就拋在腦後了,哪怕在整理瑪莎的遺物時親手又裝回了包
裹裡也一樣。但是對於布魯斯小時候的一點一滴,沒有誰比阿爾弗雷德更清楚了。
布魯斯一副“你彆驢我”的表情,如果說那頂帽子還有點印象,但是整套衣服?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穿過了。
咳,人都是有保護性記憶的,尤其是小時候,對於那些不願意記住的事……往往很快就會忘記。
就像是布魯斯能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卻無法回憶起葬禮的任何細節,仿佛還沒來得及告彆,就已經再也不見。
所以布魯斯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丟臉的事我實數正常。
可惜,瑪莎和阿爾弗雷德,卻會將這一切完整地記錄下來。
“這是老爺三歲的時候,戴著那頂兔子帽子,”更可惜的是,布魯斯的阻止全然無效,阿爾弗雷德就像是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那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著過去的故事,吸引了迪克的注意,“這是瑪莎夫人第一次收到堪薩斯寄過來的禮物,是一條珍珠項鏈的回禮,夫人非常喜歡。”
“讓我看看我看看,”迪克靈巧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躲開了布魯斯的打手,湊到阿爾弗雷德旁邊,“噗,布魯斯小時候真的……很可愛?”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躺在兒童床上酣睡,嘴角掛著些晶瑩的口水,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兔子睡帽,兩隻長耳朵伴隨著呼吸微微抖動著……
迪克甚至想拿出手機把它拍下來。
蝙蝠俠露出了不讚同的眼神。
再一次可惜的是,這個房間裡的兩個人,幾乎是唯二可以免疫這招的存在。
“後來的事老爺應該也知道了,”阿爾弗雷德繼續翻動著相冊,“當第二份禮物到達時,夫人已經沒法簽收了,不過當時的少爺還是穿過一次。”
“我沒……”布魯斯說到一半就閉嘴了,因為阿爾弗雷德已經翻到相冊裡的那一頁了。
一隻純白色的大毛絨兔子,踩在韋恩莊園的紅地毯上,周圍是一個世紀以前的古典油畫,美得像童話一樣……卻顯露著一股哀傷。
畢竟那一天,也正好是布魯斯的童話破滅的時候。
“哢嚓”
但是總有人看不清這些,比如終於忍不住掏出手機拍照的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