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經和衛韞視頻通話了好多次,謝桃也還是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手機可以割破時空的界限,讓她遇上衛韞?
“難道我的手機其實是什麼特彆厲害的寶貝?”
謝桃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把自己那部外麵已經有些掉漆了的款式老舊的智能手機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買的時候也沒發現它還能有這功能呀。
這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舊手機啊。
這天午後,謝桃正在咬著筆杆寫作文,她絞儘腦汁,在書桌前坐了二十多分鐘,卻還是隻寫了一行字。
因為衛韞很忙,所以謝桃一般隻有在固定的時間裡才會給他發視頻通話。
而現在,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連忙點開微信,發了視頻通話過去。
彼時,衛韞方才從禁宮回來,還未來得及去用飯,便察覺到銅佩的異樣,於是他直接折返回了書房。
他將銅佩放置在書案上,瞥見她那一副情緒不高的模樣時,他便開口道:
“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隨手解了腰帶扔到一邊,頓時,那一身絳紗袍便變得稍顯寬鬆起來,多了幾分隨意輕鬆之感。
謝桃瞧見他解腰帶時垂著眼簾的模樣,又難免為他的美色而晃了神。
直到他在書案前坐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道:“說話。”
謝桃回神,眨了眨眼睛,然後她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悶悶地說,“寫作文好難哦。”
“老師要我們寫八百字的作文,但是我到現在,就寫了一點點。”
她歎了一口氣。
每一次寫作文的時候,她總覺得人生尤其艱難。
“沒道理,”
衛韞聞言,說了一句,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再喝了一口茶水,“你若肯拿出你平日裡的三分功力,尚不至於如此艱難才是。”
這是又在說她話癆。
“……”
謝桃瞪著他,有點氣鼓鼓的,“那能一樣嗎?”
瞧見她這副模樣,衛韞彎了彎唇角,眼底有了幾分笑痕。
“哦對了,你要的通史。”
謝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她連忙從自己的書包裡取出來一本特彆厚的書,在屏幕前晃了晃。
“但是這個要怎麼給你啊?”謝桃有點弄不明白。
她想起他給她寄了那麼多的快遞,於是她就連忙問,“你給我寄了那麼多好吃的,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很想知道?”
衛韞說話時,嗓音仍舊清冷平淡,瞥見她那雙盛滿好奇的眼睛,他漫不經心地拿了旁邊的一冊書卷。
“嗯!”謝桃連忙點頭,然後就那麼眼巴巴地望著他。
她這副模樣,倒像是一隻小動物似的。
衛韞看著她,放下手裡的茶盞,終於開了口,“將你手裡的書……”
他忽然頓了頓,而後才又道,“壓在手機下。”
手機這個詞,確是令衛韞尤其陌生的存在。
但聽她多提了幾句,他便記住了這個與他手中的銅佩似乎建立了某種聯係的物件。
把書壓在手機下麵?
謝桃麵露疑惑。
但最終,她還是聽了他的話,乖乖照做了。
然後下一刻,她便眼睜睜地看見自己的手機裡忽然透出了淡金色的流光。
謝桃這一幕好像幻覺似的,於是她揉了揉眼睛,可當她再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原本被壓在她的手機下麵的那本通史,竟然憑空消失了。
謝桃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
然後,隔著手機屏幕,她看見了那本剛剛還被她握在手裡過的通史,已經到了衛韞的手裡。
???
謝桃覺得自己每天都在被震驚,被驚嚇。
“怎,怎麼過去的?!”
她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點打結的征兆了。
衛韞扯了一下唇角,隨意地翻了翻從她那裡傳送過來的那本通史。
無論是印刷術,還是表麵的書封,這都是如今的大周朝尚不能企及的工藝。
將那本通史暫時放到了一旁,衛韞抬眼便見銅佩上的光幕裡,小姑娘仍舊是那副微張著嘴,呆滯驚愕的模樣。
然後,他就見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書案上便出現了一支黑色筆直的物件,那是她方才拿在手裡的那支筆。
“哇,這也太神奇了吧!”
謝桃在看見衛韞將那支筆拿起來的時候,她感歎了一聲,然後又連續把自己的好幾個東西都壓在了手機下麵,並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東西被金光包裹,然後消失不見,出現在屏幕那端。
於是,接下來,衛韞的書案上又多了好幾件不知名的東西。
直到……她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壓住了她的作文本的一角。
謝桃眼睜睜地看著她的作文本從她的書桌上消失,然後出現在了衛韞的書案上。
???
謝桃愣了。
但見衛韞眉眼微挑,拿起了她原本就翻開的作文本,她連忙喊:“不準看!!”
衛韞頓了一下,抬眼看她,“這是何故?”
“就是不準看!”謝桃急得不得了,“你快把我的本子還給我!”
見她這般模樣,衛韞卻是比方才還要多了幾分好奇。
於是在她阻攔聲中,他仍舊垂眼看向了她翻開的那一頁紙上的內容:
讓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