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燕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一旁的齊三,她知道齊三跟齊悅顏兄妹感情很好。而且這樣的事情最好讓齊三也知道,省得以後他的妹妹被人算計了,他還傻嗬嗬的把敵人當親妹妹對待。
齊三聽了楚明燕和齊悅顏的對話,一時之間心裡那是百感交集。其實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就不止一次提醒他們,不要跟齊悅香這個妹妹走到太近,他們畢竟跟齊悅香不是一母所出。
當時齊三和齊悅顏都沒有聽進去,還覺得母親這樣做對齊悅香太不公平。可是如今再回想一下,兄妹兩個的心頓時冰涼冰涼的。如果這一次不是楚明燕幫忙,齊悅顏就算大難不死也會傷殘。一想到這裡,齊悅顏頓時就後怕不已。
之後齊三親自送了楚明燕離開,楚明燕現在是他們齊家的大恩人,齊三覺得楚明燕這樣的女子十分有趣,便忍不住想要多跟她接觸幾分。他一直把楚明燕送到了齊家門口,正當他想要再送送楚明燕時,就看見一個有點陌生的高大男人,正騎在馬背上停在齊家門口不遠處。
楚明燕看見對方明顯得愣了一下,隨即她便高興地朝著對方大步走去。齊三看著楚明燕奔去的身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突然覺得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
他這個人除了對書有點興趣之外,很少對其他人其他事上心。就連他自己的婚姻大事他都是一臉不在乎,每一次他母親跟他談論起這件事,他的也總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
那高大的男人從馬背上下來,就牽著馬跟楚明燕肩並肩的離開了。齊三站在家門口看著他們的身影,第一次覺得有人的背影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楚明燕看著眼前的人道:“韓凜,你這一去就是七八個月,我還以為邊疆的日子太舒坦了,你這家夥過的樂不思蜀呢?”
韓凜聞言他那張普通的臉上,突然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來。說來他這個人也是個怪人,明明長了一張十分普通的臉,可是隻要他笑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每一次楚明燕看見他笑,就會忍不住被他耀眼的笑容晃了神。
韓凜原本就生得就不算不白淨,如今在邊疆待了這麼久膚色又黑了不少。要不是他生得高大挺拔,還有一張笑起來十分迷人的臉,楚明燕都忍不住想要嫌棄他了。
韓凜本是楚明燕手下的人,他其實比楚明燕更有帶兵的天賦,可是他卻心甘情願給楚明燕賣命。但是後來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在楚珝把小十一殿下扶上皇位,急需幾個信得過人幫他鎮守邊疆,韓凜就跟著楚珝的屬下義無反顧的去了。
當時楚明燕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是想到韓凜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如果她一直把人束縛在自己手低下,韓凜這樣的人才說不定就廢了。她看著如今更加沉穩的男人,忍不住在心裡想道:還好當初她沒有緊抓著人不放,不然韓凜說不定會怨恨她。
韓凜回來時還帶回來兩個人,這兩人一回到京都就去了將軍府。此時兩人正等在將軍府前院,等到陳衣衣見到兩人的時頓時就紅了眼眶,就連一向沉穩可靠的啞女都有點激動。
雲壁快步朝著陳衣衣奔去,然後就要在陳衣衣的腳邊跪下來,卻被陳衣衣一把給扶住了手臂。陳衣衣的力氣太大,雲壁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哭著說:“小姐,小姐,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連讓奴婢給你磕個頭都不樂意。”
陳衣衣把人拉起來,然後狠狠的抱了一下。其實在陳衣衣回來之後,就詢問過楚琢關於雲壁的消息。當年楚琢自己的情況很不穩定,根本不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後來她還是從湯圓那裡得知,雲壁怕陳衣衣會再回無花村,就和奇生一起留了下來。之後楚明燕讓人去無花村找過,才知道後來無花村又遭了劫難,雲壁和奇生早就不在那裡了。也是自那之後,這邊便失去了雲壁他們的消息。
想不到這一次韓凜回來複命領賞,會把雲壁和奇生一道帶了回來?真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情。
相較於雲壁沒什麼變化的樣子,奇生的變化就很大了。因為他要保護膽小柔軟的雲壁,他不僅長高了很多還沉穩了許多。他的臉上留了一道很深的傷疤,那傷疤從額頭一直蔓延到左臉頰。可見這兩年多的時間,他們兩個在外一定也受了不少罪。
雲壁和奇生的大婚放在了三月份,陳衣衣幫他們辦了婚事之後,就跟著楚琢一起離開了京都。楚琢這一次離開京都要去南邊,幫楚珝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寶藏。
陳衣衣知道之後就纏著要跟他一起,楚琢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她。因為一來這一次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他也不舍得與陳衣衣分開這麼久。二來陳衣衣雖然也是個女子,但是一點也不會拖累到他,說不定關鍵的時候還能助他一臂之力。
因為事關寶藏這樣的大事,楚琢為了不引人注目,走的時候隻帶了雲木何和傅靈兩個。楚琢和陳衣衣坐在馬車上,雲木何負責趕馬車,傅靈一個人騎著馬在前麵帶路。他們一行人走走停停的,一點兒也不急著趕路,看起來就像是出來遊山玩水似的。
這一日,路遇大雨,他們被困在了一個荒野的小客棧裡。因為這座客棧周圍沒有什麼人家,這樣的大雨天讓原本就蕭條的客棧看起來更加的破敗不堪。
陳衣衣坐在窗口認真查看手裡的藏寶圖,她一邊看一邊聽著耳邊細密的雨點拍打在窗沿上。如今雖然已經是三月的天,可是這樣的雨天還是帶著刺骨的寒意。從窗外突然吹進來一陣寒風,陳衣衣下意識的覺得有點冷,她剛想要起身關窗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披風。
陳衣衣回頭看過去,就見楚琢披散著濕漉漉的長發,正披著一件寬鬆的袍子站在她身後。
楚琢在吃喝方麵一直十分講究,然而這一次出來他身邊沒有帶啞女,他們一路上吃的喝的都不太好。陳衣衣明眼看著楚琢瘦了下來,心裡忍不住一陣心疼不已。
陳衣衣伸手幫他把衣服穿好,然後一邊幫他擦頭發一邊道:“再往前走,有一個富裕的小城,咱們在哪裡買一些東西再上路。”
陳衣衣來之前準備了不少東西,但是唯獨沒想起來準備吃的喝的。她想著等到了下一個城,他們就進城大采購一回,省得在路上餓著她家小傻子。
在陳衣衣暗自想著都要買什麼時,楚琢沉默的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等把陳衣衣身上的衣服拉扯鬆了之後,便挑開她的衣領麵無表情的往裡麵看。他此時的眼神十分冷靜自若,完全沒有一點做了壞事的自覺,那雙清透的眸子更是淡定到不能再淡定了。
陳衣衣忙回身把窗戶給關上了,她也不知道楚琢是從哪裡學來的,最近總是時不時得撩開她衣領。有的時候在馬車上無聊的時候,他也會這樣酷酷的抿緊嘴唇直接上手。陳衣衣一般情況下都會縱著他,但是如果他得寸進尺的話,都被她使用殘暴的武力給鎮壓了。
在陳衣衣關上窗戶之後,他們房間斜對麵的客房走出一個女子來。那女子雖然頭上帶著紗幔,可是依舊能看得出來是個大美人。那美人朝著房裡的人行了一禮,然後就施施然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