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燕離開京都時曾經拜托過楚珝, 讓她幫忙照顧一個叫齊悅顏的小姑娘。對於這個小姑娘他有點印象,就是她把天書送到他手上的。楚珝本來就在齊家安插了眼線,聽到妹妹的請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楚明燕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她很少開口求楚珝什麼。她臨走去邊疆的時候, 還能惦記這麼一個人,可見她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的。
楚珝當時並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沒過幾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卻沒想到今天會接到這個消息?
楚珝隱約記得那小姑娘的模樣,她有著一雙特彆天真無邪的眼睛, 一點兒也不像是世家出身的姑娘。楚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接到消息之後就跟著楊無樂親自過去了一趟。
雖然那邊有他的人定能保護小姑娘周全,可是楚珝還是忍不住想要過去看看。畢竟那是楚明燕讓他護著的人, 為了以後能和妹妹交代,他覺得自己還是親自過去看看為妙。
當楚珝跟楊無樂找到齊悅顏時,齊悅顏已經被楚珝的手下救了。
聽說這件事的起因是, 齊悅顏與戶部的張大人家的嫡子定了親事。而齊悅顏地庶妹齊悅香, 剛好心悅那位張家的公子。齊悅香曾經在夜裡去照顧齊悅顏,想要求齊悅顏跟大夫人求情退了這門婚事。
自從梅花林那一次後, 齊悅顏就對這個妹妹十分厭煩, 聽到齊悅香地要求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如果這件事擱在以前地時候, 齊悅顏說不定還會可憐可憐齊悅香的身份。可是她現在與齊悅香已經撕破臉, 她根本不樂意遂了齊悅香地心願。而且就算她與張家的公子退了婚, 以齊悅香庶女地身份也配不上對方。
齊悅香見齊悅顏完全不念舊情, 不知怎麼就起了歹毒的心思, 她想要讓人毀掉齊悅顏地清白,這樣齊悅顏就沒辦法嫁給她的心上人了。於是便有了今天這一遭,好在楚珝之前讓人盯著點齊悅顏,才沒有讓一個好姑娘遭受屈辱。
雖然他們這一次趕來很及時,但是齊悅顏還是嚇壞了。她整個人抖若篩糠一樣裹在衣服裡,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每當有人想靠近她的時候,她都會發瘋的揮舞著手裡的匕首,好幾次她的匕首都割到了她自己。
這匕首還是楚明燕給她的,說什麼讓她留著防身,當時齊悅顏還覺得楚明燕太小心了,不過念著她是一片好心也就收下來。齊悅顏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會用到這把匕首?
一想到那個男人猥瑣的嘴臉,齊悅顏就忍不住惡心的想吐,她怨恨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有一瞬間恨不得連自己地手也斬了。楚珝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忙上前一把奪了她的匕首。他的動作又快又準,在她想要攻擊他的瞬間,手指突然捏在了她手腕上,那匕首轉瞬之間就到了他手中。
齊悅顏充滿怨恨的眼睛抬起,就撞上了楚珝那雙冷冽地雙眸,她下意識的還想要上手打人,可是下一瞬間就被楚珝給抱了起來。
齊悅顏身上有幾處傷口,都是她自己拿著匕首不小心劃傷的。那鮮血染紅了她單薄的衣衫,映襯著她慘白的小臉格外的可憐。楚珝脫下身上的披風把人裹在懷裡,也不管此時齊悅顏到底在想什麼?他冷聲道:“在這裡哭哭啼啼自怨自艾有什麼用?被欺負了,就欺負回去,這個道理連本王的小侄女都知道。”
齊悅顏聞言,眼眸頓時一冷。是的,她在這裡哭有什麼用?倒不如趕緊整理好傷口,把傷害她的人全部踩在腳底下。把她受到過的欺辱與恐慌,加倍還給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可是齊家地嫡女,被一個庶女按在腳下欺辱還真是丟臉。
齊悅顏隔著一層深色的披風,緩緩的軟下身子靠在楚珝懷裡。她知道楚珝的人來的這麼及時,一定是早就在盯著他們齊家了。她雖然知道楚珝並不是特意為了她,才讓他的人看著齊家這邊的,可是如果不是他的人,她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毀了。
這份恩情,她齊悅顏會牢牢記在心裡。
齊悅顏當天回到齊府之後,就發起了高燒,還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噩夢。夢裡依舊是那個昏暗肮臟的小屋,她被那個可怕醜陋的男人壓著,率先衝進房裡來的人並不是那個線人而是楚珝。
楚珝一手把男人給拽了起來,一手把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她沒有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聽見那個壞男人的慘叫聲。等她渾身顫抖的被楚珝抱出房間,她這才敢掀開一條細縫往外麵看,剛好與楚珝那雙眼睛對視上……
齊悅顏醒來之後,就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似的,還有那個感覺異常真實的夢。不知道為什麼,她醒來之後覺得心裡悶悶的,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她的心裡蔓延著。
齊三進來探望妹妹的時候,就剛好看見妹妹看著自己的手在發呆。齊三緊張的問:“妹妹,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齊悅顏聞言回過神來,她看著自己哥哥擔憂的目光搖了搖頭。昨天楚珝的人去救她的時候,便已經把害她的人跟她說了。其實就算他們不告訴她,她隱約也能猜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齊悅顏道伸手拉住齊三的手腕,她一臉珍重道:“三哥,這一次齊悅香必須死,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齊三聞言愣了一下,對上妹妹冰冷的目光,他忙伸手反握住齊悅顏地手道:“這件事你就不要問了,交給哥哥就好。”
沒想到齊悅顏聽了之後卻搖了搖頭,她語氣堅定道:“三哥,我已經長大了,若是一直被你護在羽翼,以後再遇見個和齊悅香一樣的人,我依舊是個不堪一擊的廢物……”
齊三秀氣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他想說他寧可妹妹永遠這樣單純,但是他最終沒能說出口來。因為齊三知道妹妹早晚要嫁人,而他也沒辦法把手伸到她夫家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