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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今昔想了又想,往前蹭了幾下,悄悄支出一隻耳朵――她覺得有可能是自己躲在茶幾底,聽覺被影響,所以聽不到其他聲音。

還是沒有聲音。

她並不知道沈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餘光被茶幾底一隻冒出來的毛絨耳朵吸引,他無聲勾唇,繼續保持安靜。

不信她能按捺得住。

果然,沒過幾秒,另一隻耳朵也冒了出來,接著一寸一寸,半顆毛絨絨的腦袋也出來了。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輕輕一點,攝像模式開啟。

“抬頭。”

陡然聽到聲音的曲今昔立刻抬頭,紅寶石的雙眼撞進手機攝像頭,她懵了兩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聽在拍她。

“……”

這是沈聽能做的事?

曲今昔開始懷疑這張皮囊下的人到底是不是沈聽,就算她之前變成其他動物,沈聽好像也沒有拍過她吧。

陷入沉思的曲今昔忘了自己現在大半個身體都鑽了出來,沈聽隻需要微微彎腰,就可以輕而易舉捏住她的耳朵,將她提到懷裡。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再次被沈聽捏住後,曲今昔意思意思地刨了兩下,然後認命了――反正隻要不動她尾巴就行。

“既然你尾巴疼,你自己又夠不著,自然得我幫你看。”沈聽慢悠悠道,“難道你想讓自己的尾巴惡化?”

“吱。”等變回人就好辦了。

沈聽仿佛能聽懂她在說什麼:“你寧願頂著泛疼的尾巴,也不讓我幫你看?”

廢話。

“行。”沈聽去拿車鑰匙和外套,“那就去看獸醫吧。”

曲今昔:“????”

“你不想讓我幫你看,獸醫總可以吧。”沈聽穿好大衣,扣好扣子,把一下子被他的話砸暈的小白兔撈起來。

眼看著他開始換鞋,曲今昔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在沈聽懷裡扒拉,她要遠離這個可怕的老男人!

她哪裡是不要他看,她是不要任何男人,包括醫生在內,都不準看。

然而沈聽早料到她這一招,輕而易舉將她軟軟的小身體控製在懷裡,於曲今昔來說,那就是五指山,她怎麼翻都翻不過,反倒把自己累得直喘氣,四肢酸軟無力。

和沈聽“同居”這麼久,不說百分百了解沈聽,但她清楚沈聽的一個特點:隻要決定的事,一定會做。

也就是說,如果她堅持不讓沈聽替她看尾巴,他一定會強製性的把她帶到獸醫那,讓獸醫替她看。

兩個選擇。

被沈聽看光,和被陌生的寵物男醫生看光,哪個是更好的選擇?

抗爭不過的曲今昔想起上次變成餐布,沈聽用她擦手時的感覺。

是她去擦沈聽,可給她的感覺卻像是沈聽在……曲今昔思緒猛地一止,停下無意識地想象,最終紅著毛毛臉選擇了第一項。

檢查尾巴的體驗,曲今昔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如果兔毛能夠隨著皮膚溫度的變化而變化,那麼此刻的她肯定是一隻全身都熟透的紅兔子。

經過沈聽細致地檢查,檢查出小白兔短短的尾巴根部紅了一圈,半腫不腫,他明白這是自己在超市為了避免曲今昔摔下去時條件反射的那一抓。

重力+慣性才會導致,而他因為小兔子活蹦亂跳還咬他的行為,推測她沒有受傷。

燈光下俊美的男人嘴角抿緊,眸色漸深。

指尖在傷處輕輕一點,毛絨絨的小身體立刻抖了下。

“抱歉。”

被沈聽突如其來道歉的曲今昔:“?”

她沒吭聲。

“以後不會了。”

曲今昔不自在地動了動耳朵,主動道歉又溫柔說話的沈聽,簡直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沈聽熟練撥通獸醫林天河的號碼。

――小白兔尾部有傷,怎麼處理才合適……這種專業問題,當然要詢問專業醫生。

“林醫生,我是沈聽。”

“……我知道。”從手機響的那一刻,林天河就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對於接到沈聽的電話,他現在已經十分淡定。

林天河主動問:“這次養了什麼?”

沈聽:“一隻小白兔,巴掌大小。”

林天河:“哪兒受傷了?”

“尾巴。”沈聽簡單描述過程,還把尾巴紅腫的圖片發了過去。

過了會兒,林天河道:“普通的拉扯傷,沒什麼大事。”

寵物不小心磕到碰到,這種傷一般都是自愈,沒什麼特彆的藥。

想著沈聽對寵物的看重和愛護,林天河想了半天,想出一個方法:“可以試試熱敷,應該能緩解。”

“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

雙方友好交流完,沈聽掛斷電話,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出來。

曲今昔:“?”

不是熱敷嗎?

沈聽已經試過水溫,仍舊強製性的把小白兔的爪爪往水裡摁了下:“燙嗎?”

曲今昔搞不懂沈聽的操作,隻搖了搖頭。

然後,她就被沈聽提起來塞進了熱水中,隻剩頭露在水麵之外。

“用熱水泡應該比熱水敷效果更好,先泡一會兒。”

曲今昔腳踩不到盆底,半個身體浮在水中,全身重量的支撐都在沈聽橫亙身前的手上。

當她五味雜陳,又感動監護人耐心的照顧時――那隻該死的手再度撩起了她的尾巴。

“……”

濕漉漉的小白兔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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