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X原主(完)
時間倒退至去年,在曲今昔穿越過來的那一瞬間,原主在後台準備蹭紅毯,花了八萬給自己買到的機會。
可就是那個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躥出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她,她是一本書裡的惡毒配角,因為遭受沈聽的厭惡,並不擇手段要分到沈聽的財產,還故意去氣沈老爺子,最後落得個拍戲摔下山崖成肉泥的結局。
當時她莫名其妙,緊接著眼前就出現一幅畫麵,正是自己摔下山崖死亡的樣子,原主嚇壞了。
然後那個聲音告訴她:“你活著的唯一機會是將身體讓出來,讓另一個曲今昔進入,改變你的命運,否則你必死無疑。”
她同意了。
同意之後,她的靈魂進入一個虛無的空間,她很害怕,是那個聲音沒再出現過。
小曲兒(原主稱小曲兒)有些慌,她不明白自己這樣算活還是算死的,莫名覺得自己仿佛成了鬼,自己進入到地府。
好在很快,周圍虛無空間變成了投影屏幕,屏幕裡出現的是喻桐。
看著那個熟悉的麵孔,小曲兒怔住,眼淚不自覺地湧出。
那個聲音終於出現:“原來的書裡沒有喻桐的存在,但他出現了,並且全心全意愛著你,這份愛給了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她惶恐不安,什麼叫全心全意愛著她?
“什麼意思?”她聲音嘶啞地問,迫切想知道某個答案,卻又不敢去追尋答案。
當唯一的親人去世後,小曲兒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無法靠彆人,隻能靠自己。
認識喻桐的那天,她記得特彆清楚,那天天氣特彆好,晚秋的陽光很充足,因為兼職受了氣,敏感獨立的性格讓她無法對好友柳絮說出,於是她去了學校人工湖後麵的小樹林,這裡在學校比較偏僻,鮮少有人來。
為了讓緒平複下來,她撿了一截樹枝,一截一截的折,聽著它們折斷的聲音,慢慢的,那些委屈和難受被釋放出來。
直到頭頂響起一個拉長的不悅聲音:“喂,要撇樹枝去遠一點行嗎,知不知道打擾人睡覺很煩,我忍你五分鐘了。”
小曲兒嚇得全身一哆嗦,壓根沒想到頭頂有人,忙站起來抬頭看去要,那棵石榴樹不粗,也不算特彆高,中間的枝椏坐了個男生,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串下來,落在這個人的身上,像是會發光似的。
乾淨,帥氣,像言情裡的少年男主。
這是小曲兒對喻桐的第一印象。
她傻了似的看著,然後因為對方不雅觀地撇嘴動作回神,她臉突然紅了,轉身想跑,可理智告訴她,這個地方是公共場合,誰規定公共場合不能做撇樹枝的動作。
再說,她又不知道他好端端的爬到樹上
睡覺,這是閒的慌嗎。
而且……
也不看看自己的個子,石榴樹那麼細,你爬上去躺著也不怕把樹壓彎?!
這番一想,小曲兒冷靜下來,將手中斷枝扔在地上,冷冷瞥了眼樹上的人,道:“怕被打擾就回宿舍睡去,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喻桐從來沒見過敢這麼懟他的人。
從小到大他都是校草級彆的人,哪個女孩見了他不會臉紅,女漢子變軟妹子。
“拜托,這種吸引我注意力的方法已經過時了。”他這麼說。
小曲兒:“???”
她頭一次遇到這麼自戀的人,簡直要笑死了。
“有病。”扔下這句,小曲兒轉身離開。
喻桐錯愕,他迅速從樹上跳下來,看著那個頭也不回的背影,暗自催眠自己:依舊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第二次碰麵是在一家咖啡廳,小曲兒趁周末出來兼職,這是一位師兄給她介紹的,但在上班時,有人男顧客頻頻叫她過去,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十分惡心。
小曲兒為了自己兼職的工資,隻得忍了,可男的非旦沒有收斂,反倒讓她靠近,毛毛手往她腿上招呼,忍無可忍的她端起咖啡朝那惡心男潑了過去。
事情鬨大,男的要打她,小曲兒暗自咬牙,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等了好久也沒等到。
“喲,那天懟我的氣勢怎麼沒了?”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對著豬頭男身下踹了過去。
後者發出慘叫,捂襠倒地,他回頭朝她道:“看清楚了,對待這種色狼,朝這兒踹。”
小曲兒呆住,第一瓜應不是豬頭男被打開心,而是忍不住瞄了眼喻桐身下,都是男人,他這麼狠,自己不怕嗎?
“我去,你看哪!”喻桐簡直氣樂了,這女的是木頭嗎,他幫她擋了一巴掌,還出了氣,她反過來目光騷擾自己?
那次事件,小曲兒的兼職當然沒了,還陪了錢,但她依舊請了喻桐吃飯,她不喜歡欠人情。
在學校要找喻桐很簡單,雖然電影學院裡帥哥美女紮堆,可喻桐的顏值數一數二,是學校名人。
“請我吃飯?”喻桐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一身毫不出眾的長衣長褲,漂亮的臉蛋硬是被衣服襯得平凡,被學校那
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比了下去,但是……看著賊舒服。
當然,他絕對不會了這點。
“你不要想多了。”小曲兒麵無表情地說,“隻是為了感謝你上次在咖啡廳幫我。”
“行吧。”一般這種邀約喻桐不會答應,他不和女生單純出去,然而此刻,他鬼使神差地應了。
他以為小曲兒至少會帶他去外麵餐廳,結果對方帶他去了學校食堂,排隊時,她
回頭很認真地問他:“你想吃什麼?”
喻桐:“……”
“你就請我吃這個?”
“不然呢?”小曲兒有些不解,旋即反應過來,沉默兩秒,覺得好像是有點寒酸,想了想,又道,“要不,再請你喝杯奶茶?”
喻桐:“…………”
屬於男人的紳士讓他什麼也沒說,默默接受了這個安排。
後來他才知道,她很窮,要自己掙學費生活費。
念電影學校光是學費就不少,除了奶奶留下的一筆堪堪夠學費的錢,剩下的都需要她自己想辦法掙。
可那個時候,喻桐還不知道,隻知道這個女人太摳了,打完飯後去買奶茶,隻買了一杯給他,自己沒有。
並且,她盤子裡打的最便宜的套餐,給他打的倒是中等套餐。
喻桐覺得這個總是板著臉,冷若冰霜的女人有點意思,他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敲桌子:“喂,你是不是在體驗貧困生的日子?”
誰都知道,能念得起電影學校的家庭,不會窮到連飯都吃不上好的那步。
如果真窮成這樣,不會讓孩子進電影學校。
小曲兒表情淡淡,沒吭聲,這讓喻桐越發肯定。
他倒沒再說什麼,過了會兒,發現對方一直埋頭吃,吃的很認真,仿佛那些素菜特彆美味似的,搞得他對自己盤子裡的食物也起興趣。
對方全程不說話,這讓喻桐十分不適,最後忍無可忍:“喂,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曲今昔。”小曲兒頭也不抬地說了。
“這名字怪好聽的,哪個夕?”他說,“夕陽的夕?”
小曲兒:“……”
“今非昔比。”
喻桐其實知道是這個昔,他隻是故意沒話找話,因為他不說話,對方就跟钜嘴葫蘆似的,半天蹦不出兩個字。
“我的名字你知道吧。”
“不知道。”乾巴巴的三個字。
這下輪到喻桐無語了。
他覺得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簡直無趣。
然而飯後――
“你去哪?”
小曲兒茫然:“我請完你了,還有事嗎?”
喻桐無視她的話,隻道:“我問你去哪?”
小曲兒皺眉說:“做兼職。”
“什麼兼職。”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曲兒有些不耐煩了,如果她一個人吃飯的話,早在半個小時吃完了,可眼前的男孩吃飯太磨唧,半天沒吃完,她陪他已經多耽誤了半個小時。
對方現在還不依不饒的,是因為她請的客不夠好嗎?可這是她能請的最好的了,平時她都不舍得吃中等套餐加奶茶呢。
“去幫蘇師兄做手工。”她
道,“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