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種紅薯容易害病,大可以跟土豆玉米輪換著種!
曹衝摩拳擦掌:“那我們莊子明年也種!”
曹操點頭應允。
曹衝又揣著幾個紅薯去找他二哥邊烤火邊嘗鮮。
不想曹丕那邊早有客人,還是個熟而孔,吳質。
大冬天的,果然大家都喜歡圍爐烤火啊!
曹衝也不避著吳質,溜達過去占了曹丕身邊的位置,坐定之後才和吳質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季重兄。”
吳質眉頭動了動。
他與曹丕平輩論交,曹衝是曹丕弟弟,照理來說也算是平輩沒錯。
可這麼個半大小子口口聲聲喊什麼“季重兄”,總給人幾分古怪之感。
“倉舒公子。”吳質恭敬見禮。
曹衝現在對吳質沒什麼興趣了,打過招呼便拿過火鉗子,在炭盆裡搗鼓出幾個空位把個頭適中的紅薯塞進去。
他自顧自地忙活完了,才興衝衝地和曹丕介紹起來:“這可是我剛得來的新鮮吃食,一會烤熟了就可以試試了!這東西烤出來又香又甜,保準二哥你會喜歡!”
曹丕見那紅薯是自己沒見過的,一下子想到可能又是曹衝從那桃花源處弄來的。他怕曹衝在人前沒個顧忌,不由對吳質說道:“時候不早了,季重你先回去吧,我們改日再敘。”
吳質聞言自是從善如流地起身告退。
他走到門外時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曹衝湊到曹丕旁邊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兄弟二人看起來頗為親近。
吳質心裡咯噔一跳。
看來他上次是枉作小人了,沒想到曹丕竟與這個異母弟弟這般要好!
巧的是,在吳質看來十分要好的兄弟二人也正說著他。
主要是曹衝湊過去小聲問曹丕:“二哥,這吳季重是不是又來說我壞話了?”
曹丕無奈地說道:“我說過,季重不是那樣的人,他沒說你壞話。”
真要算起來吳質確實沒說曹衝壞話。
相反,吳質對曹衝的評價非常高,他認為曹衝很得曹操喜愛,小小年紀能左右曹操的決定,所以才勸他多加防備。
曹衝言之鑿鑿:“我知道二哥你愛惜人才,不想出賣他,不過我感覺很準的,他肯定不喜歡我!”
曹丕無言以對。
曹衝也沒追根究底,左右吳質又不是他朋友,沒道理非要人喜歡自己。他換了個自己更關心的話題:“過幾天我叫人做出紅薯粉來,冬天吃正適合!”
曹丕說道:“你出來這麼久都沒怎麼看過書,快年底了,也該多讀些書了,彆一天到晚老想著搗鼓吃的喝的。”
曹衝說道:“我覺得莊子說得好,‘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人生短短幾十年,怎麼可以白白耗在無窮無儘的書卷裡!”
莊子這話的意思是,我的生命是有限的,知識是無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多麼危險啊!所以一切隨緣就好,能學多少是多少,不然一點都不養生!
曹丕罵道:“你才幾歲,就學人去讀那老莊之學?”
老子和莊子講究清靜無為,可那指的絕不是曹衝這種偷懶行徑。
這小子分明是懶得學,竟還引經據典起來了!
曹衝才不管這算是老莊之學還是孔孟之學。
反正有用就行了,引用名人名言誰不會啊!
兄弟倆瞎扯了一會,紅薯也烤熟了,兩人分著吃了起來。
紅薯比土豆甜多了,曹丕確實挺喜歡的。
曹衝解決了兩個烤紅薯,又跟曹丕感慨:“不知三哥現在走到哪了?”
曹丕說道:“此去益州山多路遠,子文他們應當才到半路上。”
“聽說那邊的冬天濕冷得很,三哥可得把毛褲穿好!”提到這個,曹衝又湊近瞄曹丕的腿,“二哥你把毛褲穿上了嗎?”
曹丕不知曹衝為什麼對毛褲這麼執著,沒奈何地答道:“穿上了。”這毛褲確實很暖和,穿著烤了半天火甚至感覺有點熱。
曹衝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他這個弟弟能為他們做的不多,隻能時常提醒他們勤穿毛褲了!
曹丕見他那沒心沒肺的模樣,沒忍住又給他提了個醒:“書還是要讀的,你這幾個月著實太鬆懈了,小心回頭公達先生罵你。”
曹衝得意洋洋:“不怕,老師他還在鄴城呢,寫信罵我都得大半個月才能送過來,遠滴很,遠滴很。”
曹丕勸不動,隻得由著他到處撒歡去。
十一月伊始,曹衝在《三國莊園》裡的修路大業耗了不少錢,卻一張新地圖都沒修出來。
眼看莊園等級又要在六品蹉跎很久,曹衝也沒氣餒,每天依然勤勤懇懇地挖石灰石生產水泥去開拓新地圖。
莊子那邊動作倒是很快,月初便按照曹衝的要求把紅薯粉做好送了過來。有了紅薯粉,酸辣粉可以安排上了!
曹衝親自坐鎮廚房指揮,府中很快飄起了酸辣粉濃烈誘人的味道。
這時荀攸風塵仆仆地抵達襄陽,徑直往郡守府而去。
到了郡守府大門前,荀攸翻身下馬,不其然地嗅見了府中飄出的食物香氣。
看來他到得還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