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沒用,還很能吃!
曹衝揉了揉自己還隱隱作痛的頸窩,試著撩開門簾往外看,就撞上個船娘打扮的姑娘正要掀簾。
他眨巴一下眼,一下子認出這就是坐樹下騙他的小姑娘了。
“有吃的嗎?我餓了。”曹衝一屁股坐了回去,開始討飯吃,絲毫沒有被人活捉的驚慌,倒像是來彆人家做客是的。
小姑娘見曹衝什麼都不問,倒覺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有的,我去給你取來。”
曹衝瞧見小姑娘毫無防備地轉身,隻覺這小姑娘當綁匪不夠專業,不僅不把他綁起來,還這麼單純地把後背留給了彆人。他正琢磨著怎麼逃脫,就見門簾又被掀開了,一個年紀比小姑娘大兩三歲的少年邁步進來,臉上冷冷淡淡地沒什麼表情。
少年冷著一張臉警告:“船上都是我們的人,你彆想逃。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是想拿你換回我們夫人。”
曹衝大半天沒吃東西,老餓了,懶得回應。等小姑娘把飯菜端進來,他看了眼寡淡的菜色,沒什麼胃口,不過還是吃了大半。
好歹給自己攢點力氣。
吃飽喝足,曹衝才思索起少年剛才的話來,這人說換回他們夫人,要這麼大費周章拿他去換,估計就是劉備的人了。可若是劉備的人,難道不是換回阿鬥更要緊?
除非這人說的夫人不是甘夫人,而是糜夫人。
聽說糜夫人的兄長糜竺散儘家財、送上妹妹,再獻上奴客兩千,全力支持當時有些落魄的劉備,幫助劉備度過了低穀期。
隻是這糜夫人後來卻沒什麼記載,估計是哪次打仗被扔在半路上沒了。
曹衝還真不清楚他爹一共擄了劉備多少個老婆孩子,算下來他去過甘夫人那邊好幾回,每次都隻見到甘夫人和阿鬥,其他人也不知是被安置在彆處還是不願出來露麵。
曹衝填飽了肚子,嘴巴就閒不住。見少年抱著劍守在艙門邊,他不由跟少年叨叨起來:“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這種利用彆人的善心來害人的事情多了,以後就沒有人再願意對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了。世道險惡,我們管不了彆人,卻應該管好自己,絕不為世上的艱難與險惡添磚加瓦。我聽說你們主公素有仁名,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少年反駁道:“與主公無關,是我們自己動的手。”
曹衝“哦”地應了一聲,已知曉這些人估計蟄伏了很久,一直在找機會營救糜夫人她們。
也怪他這次疏忽大意,想著連去南陽那麼遠都一路無事,所以栽在了自己最熟悉的路上。
既然這些人準備拿他去換回糜夫人她們,曹衝倒是不大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對少年的交換人質計劃提出質疑:“這是要帶我去江陵那邊嗎?江陵離這裡遠不遠啊?我聽人說那邊都要打起來了,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傷著我了怎麼辦?你看看我,可不是能和人對打的料!”
少年忍無可忍:“……閉嘴!”
船上的時間無聊得緊,少年又不願意陪聊,曹衝隻好躺下開始打遊戲:收菜,種菜,修路,生產,探索!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曹衝逐漸掌握了一點野外探索的掉落規律:野外探索很可能獲得他所在的地方有關的東西!
比如他在莊子上探索,有可能掉落筒車、釣竿這類田園生活器具;又比如他在鄧城那邊探索,掉落的東西就與鄧城的困境相關;還有他跳轉到海島莊園,就會掉落軍工鏟之類的趕海工具。
可惜的是,他昨天剛把三次野外探索搞掉,沒機會試試在敵船上能抽出什麼!
這麼難得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不會有了!
曹衝安心打了兩天遊戲,在旁人眼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非常地沉穩。
他倒是想找個機會給曹操他們遞個信,可惜這船一直在水上漂,偶爾靠個岸也是到荒無人煙的野地補充點柴火或者上個廁所之類的,壓根沒給曹衝往外遞消息的機會。
曹衝想想逃跑了還得自己想辦法找路回襄陽,半路上也不知會不會遇到什麼歹人,頓時就放棄掙紮了。
反正劉備他們要是提過分的要求,他爹估計選擇直接大義滅兒,他還是好吃好喝等著被交換回去好了!
如果目的地當真是江陵的話,說不準他還能提前見見周瑜和諸葛亮!
唉,早知如此,他就不天天把活捉馬超、活捉周瑜、活捉諸葛亮掛在嘴邊了!現世報來得太快了!
曹衝坐起身來,歎了口氣。
堵在艙門的少年抬眼看他。
相處了兩天,曹衝已經知曉這少年乃是糜竺門客之子,名叫滿陵。
這時期姓滿的人曹衝就知道一個滿寵,還是他爹手底下的,想來每個時期都會有不少人默默無聞地出生、默默無聞地死去,能留下姓名的估計也就那麼一撮運道好、實力強的人物。
這滿陵目測挺能打,估計是個時運不濟的娃!
見滿陵朝自己投來個眼神,曹衝積極慫恿道:“船艙裡太悶了,要不我們到甲板上比比誰尿得遠?”
滿陵:“…………”
誰要跟他比尿得遠?!
就沒見過被抓後像曹衝這麼自在的。
他不僅能吃,還愛點菜,點完還要指點江山,要麼說鹽放少了,要麼說油放多了,要麼說火候不對。
至於其他雜七雜八的要求,更是張嘴就敢提,壓根不把自己當階下囚!
更過分的是,這小子每次睡醒還一個勁地詢問並催促:“到了嗎?怎麼還沒到?真想快點到啊!你們就不能劃快點嗎?”
到底誰才是被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