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打開看了看,明白了,曹操聽王粲他們誇得很舒心,想起自己還有兩個文才出眾的兒子,所以特地給他們分送了這份唱和集,讓他們看著辦。
懂的都懂,不懂的他也沒辦法!
曹衝見曹丕神色不太對,好奇地在旁邊探頭探腦,想知道曹操讓人送了什麼信回來。
這厚度,不一般!
曹丕瞧見曹衝這般舉動,自然知曉曹衝是想看看曹操的來信。
說實話,曹丕不太想給曹衝看,畢竟曹衝那詩才著實叫人難忘。要是自己的詩和曹衝的詩一起送去江東,說不準會被曹操順手扔了!
曹衝不知道曹丕心裡的複雜想法,忍不住問:“二哥,父親在信裡都說了什麼?這信怎麼這麼厚?難道是有什麼要緊安排?”
曹丕見曹衝都開口問了,隻得把信給了他。
曹衝接過一看,頓時就後悔了。
他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是曹魏誇誇群發布了最新任務,在現場的人需要參與聚眾吹捧他爹的集體活動,不在場的人也會陸續收到吹捧作品合集並被要求參與其中!
你看都看了,難道不該回詩一首,寫寫讀後感,跟風誇上幾句?
這樣的歪風邪氣,著實讓人痛心不已!
本來他爹就是容易飄起來的人,再被這麼吹捧下去還不飄上天?
說實話,曹衝已經讀過唐詩三百首,對漢代這些詩實在不太感冒。
倒不是說漢詩之中沒有好詩,隻是好詩大多不是這種唱和詩,王粲這首詩寫得已經足夠好了,讀來還是少了點味道。
要論膾炙人口的漢詩,那還得數後世整合的《古詩十九首》,有名的“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彆離”“生年不滿半,常懷千歲憂”“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每首都稱得上是五言詩的巔峰之作。
不過,要他講詩的好壞他可以講得頭頭是道,仗著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優勢指點江山,可要他自己來寫,他是不樂意寫的。
都說詩言誌,他根本沒什麼誌可言,何必湊這個熱鬨!
曹衝擱下手頭的詩稿歎氣:“我太久沒作詩,感覺都生疏了,怕是寫不出什麼好詩來,怕是要叫父親失望!”
曹丕:“…………”
並沒有人對你抱有什麼期待!
既然曹衝都看到了,曹丕覺得也不能太打擊他的自信心,隻得說道:“你回去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寫出首像樣的詩來,回頭我們把詩一並送去給父親。”
曹衝信誓旦旦:“二哥你隻管放心,我回去後馬上就寫!”
曹丕聽了曹衝這話,更不放心了,總覺得這小子又會寫出什麼叫人頭疼的玩意來。
隻不過曹衝吃完鍋子就開溜,壓根沒給曹丕叮囑他彆亂寫的機會!
曹衝溜溜達達地回了住處,回想了一下王粲他們那些詩,隻覺自己寫不出來。他琢磨了一會,決定放棄寫詩,改寫議論文,以“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為中心給他爹潑起了冷水。
簡單來說,就是人不能鬆懈,得意便猖狂那是反派乾的事,咱不能這麼乾!劉備還沒逮著,遼東還沒全而收複,馬超和張魯正暗中聯合,草原諸部還在暗中發育,統一大業隻開了個頭,怎麼能現在就開始放心慶祝?還早得很呢!
曹衝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通,寫得十分儘興。
等寫完自己重新看一遍,曹衝又歎了口氣,把文章扔火爐裡燒掉了。
想想他爹,五十好幾了,打了勝仗還不給高興高興,是親兒子該乾的事嗎?剩下這些人、這些地方固然要打,也不能全指著他爹去打,回頭安排其他人去忙活就好。
他爹也得回來休養休養了!
曹衝坐在炕上琢磨了一會,還是沒琢磨出適合的馬屁詩來,最終放棄掙紮,喊上趙雲騎馬兒出城去。
趙雲默不作聲地跟著曹衝到了莊子那邊。
周瑜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精神看起來好多了,病根估計也拔出得差不多,看起來又有了初見時的風采。
曹衝兩眼一亮,屁顛屁顛地邀請道:“公瑾,下雪了,我們一起去跑個溫泉暖和暖和!”
周瑜應道:“也好。”
曹衝又把趙雲也捎帶上,順便把趙統、周循、周胤幾個大小孩子喊上。
好在湯池足夠大,這麼多人一起泡裡而也不顯擁擠。
曹衝很快坐到趙雲和周瑜中間享受暖乎乎的溫泉浴。
他左看看右看看,隻覺自己快活賽神仙――
他,曹小衝,左邊一個趙子龍,右邊一個周公瑾!
快樂,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