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走後, 曹衝每天去麵館給人發發名箋,或者出城後溜達溜達,小日子過得很逍遙。
隻是見過馬超, 難免有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再撿到什麼人才驚喜的感覺也打了折扣。曹衝不免感慨: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啊!
經過時不時聚個餐、聽個曲,曹衝成功打入長安紈絝圈,摸清了長安這一圈人的基本情況。
他們這些到處招貓逗狗的紈絝, 在長安屬於高不成低不就的那撥人。高的,都好好學習繼承家業去了;低的,家中沒那麼多閒錢供他們到處玩樂。
既然有錢有閒, 那就好辦了, 曹衝與他們玩了幾日,便神神秘秘地對他們說道:“我有一樁大生意想找人合作, 不知你們能不能跟家裡牽個線。”
“什麼大生意?”眾紈絝來了興致。
曹衝領著紈絝們上了二樓,命人取來一批流光溢彩的“琉璃杯”,笑著說道:“你們看這東西稀罕不稀罕?”
紈絝們將“琉璃杯”拿在手裡,隻覺手中沁涼。再一看, 杯子通體晶瑩, 潤澤漂亮, 還能將內裡一覽無遺,著實是玲瓏剔透, 叫人愛不釋手!
紈絝們連連點頭:“稀罕,稀罕!”
“稀罕就對了。”曹衝說道, “我準備讓人製作這類器物, 隻是生意太大我自己運轉不過來,偏偏在長安這邊又人生地不熟, 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與你們家中合作。不知你們在家中能不能說得上話,要是你們為難的話,我自去遞帖子問問。”
紈絝們一聽,要是這事兒辦不成,豈不是表示他們在家裡說不上話?
眾紈絝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響,朗聲應道:“七郎隻管放心,這事包在我們身上,我們一定說服家裡答應與你合作!”
曹衝忽悠完人,心情很不錯地回家鹹魚躺去了。不想到了傍晚,有人來報說馬超又來了店裡!
曹衝一骨碌起了身,與荀意說了一聲,興衝衝去了麵館那邊見馬超。
“馬將軍,你要回槐裡去了嗎?”曹衝一點不見外,一屁股坐下便與馬超閒聊起來。
“對。”馬超依然言簡意賅。
見過曹操,他心情不是很好,主要是土霸王當久了,不太樂意向人俯首稱臣。
曹衝卻是一點都不擔心旁人沉默寡言的,自己就能說個沒完:“你經過長安怎麼隻到店裡來,該去我家坐坐的。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怎麼說都算是熟人了!若不是店裡人機靈,知道去與我說一聲,我都不知道馬將軍你來了。”
馬超瞧著曹衝的熱情模樣,莫名想到了曹操的盛情款待。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父子倆有點相像。
“天色不早了,今晚你們就到我家歇腳去吧。”曹衝見馬超吃得差不多了,又提出另一個邀請,“左右隻是對付一晚,在哪住不是住對不?”
馬超沒有拒絕,領著人隨曹衝回去。
一路上,曹衝對馬超和趙雲的武力值高低十分好奇,興致勃勃地說道:“不知你倆打起來誰誰勝誰負,要不趁著你們沒洗澡,一會來個點到為止的切磋吧?”
馬超與趙雲相望一眼,也被曹衝說得躍躍欲試。
從見麵起,他們便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逼人氣勢,若是戰場上碰上了一準能打得酣暢淋漓。隻不過對於他們這種刀光劍影裡頭殺出來的人來說,點到為止的比試怕是不太儘興!
瞧見曹衝興致勃勃的模樣,馬超和趙雲都沒說什麼,踏著暮色一同回了曹衝在長安的落腳處。
路上曹衝還給他們講了講養生理論,說剛吃飽不適合劇烈運動,得歇一會再活動筋骨。
於是到了家中,他又拉著馬超兩人喝茶消食,走完一係列的養生(鹹魚)流程才喊上周瑜他們一塊來看馬超兩人比武。
馬超見到周瑜,不免又多看了兩眼,沒想到“江東周郎”居然會在曹衝府中。
他的目光轉向旁邊的曹衝,有些好奇這位皇子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怎麼能叫那麼多人圍繞在他身邊!
曹衝卻沒給馬超多想的機會,一手拉過趙雲,一手拉過馬超,要他們進行賽前友好握手,約定純粹比個高低、絕不傷及對方!
馬超沒走過這套流程,虛虛地與趙雲一握手便收回,隻覺不知是中原人比鬥前多了許多俗禮,還是曹衝這位皇子事兒特彆多。
馬超覺得曹衝事兒多,曹衝卻是覺得這一握手意義重大,值得畫成圖鑒!
馬超與趙雲孰勝孰負,馬上就要見分曉!
他,曹小衝,這次曆史性比試的見證者!
曹衝看著兩人在場中熱身,不由和周瑜討論起來:“公瑾,你覺得誰會贏?”
周瑜笑道:“我沒見識過馬將軍的身手,不能妄下定論。”
趙雲有多能打,周瑜在朐縣那邊是見過的,隻是從體格與氣勢上看馬超也沒輸太多,瞧著與關羽有得一拚。這兩人到底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曹衝見周瑜也看不出來,也就沒再瞎猜,興衝衝等著趙雲兩人開打。
由於是點到為止的比試,趙雲兩人剛下場時都收著打,相互試探著對方的實力。
曹衝武藝一般,看不太懂這虛來虛往的打法,隻覺他們打得不怎麼激烈,好在兩個人身手都利落得很,哪怕隻是在試探,一起一落也都漂亮無比,曹衝這個外行看得很過癮!
到後頭,雙方的打法都不約而同地快了起來,曹衝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時常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最後還是趙雲年紀稍長,經驗更足,抓住了馬超的破綻打飛他手裡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