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聞言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忙道:“奴婢遵旨。”
她走前看了顧素未一眼,麵上帶了些擔憂,可陛下旨意又不能違背,最終也隻能掀了簾子再次退了出去,順道將殿門處的宮人都叫了走。
直到整個寢殿內再無旁人後,楚子闌才抬眼,看向對麵的人。
對方低著頭,眼神不知落在何處,顯然並未開口的想法。
楚子闌見狀歎口氣:“素素,你為什麼不說話?”
顧素未:“臣妾……不知該說什麼。”
她感覺到對方是生氣的,但心中卻覺得不明所以。
賢妃同她都是天子宮嬪,自己不過煮了茶想等賢妃來,陛下為何要因此生氣?且他方才吩咐鄭行的那番話,顯然是不想讓賢妃這樣快來觀風殿。
顧素未便愈發覺得不解。
楚子闌便問道:“你同賢妃,真就關係那樣好?”
“回陛下,臣妾同賢妃雖不是自幼情誼,可入宮後賢妃一直照料有加,若非有她,臣妾隻怕早已……”說到這,她忽地想起不合適,便住了話頭,轉而道,“賢妃與臣妾情如姐妹,自然要比旁人親近許多。”
她頓住的話雖未說完,楚子闌卻也知道那未儘之語是什麼。
想到過去那些年對方所受的委屈,和賢妃對她的庇護,楚子闌心中僅剩的那點不豫也逐漸消散。
罷了。
他暗自歎氣。
原本就是他的錯,若非他晚了一步,對方也不會受那些苦。有賢妃那樣不計條件地照拂她,自己就該慶幸的。
思及此,他輕舒口氣,麵上神情再次變得溫和起來。
“你總是這般,明知道我不高興,也不肯開口服個軟,或是哄哄我。”
“陛、陛下?”顧素未被那句哄哄我弄得一懵。
對方卻絲毫未覺著不妥,神色如常,且不在這上麵繼續糾結,而是看著那正燃著火的白陶爐:“都這樣久了,你還不拿下來?若再不動,這壺中的水隻怕都要燒乾了。”
顧素未這才想起這水已煮了多時,於是忙將茶則中的安寧金駿投入麵前的蓋碗中,接著手執鐵壺,將水倒入。待洗過一道茶後,方將茶葉又投進鐵壺中。
此時的她已然忘了方才的事情,隻是全身心進行著手中動作,整個人看上去嫻靜溫順。
好半晌,她才將煮好的奶茶倒入對方跟前的線盞杯中,說了句:“陛下請用。”
接著給自己也倒了杯。
看著眼前香味濃鬱的奶茶,楚子闌先是拿起輕啜一口,方道:“這是上回你給我的那個茶罷?正好我還未喝完,待避暑結束回了宮中,你去我那替我泡可好?”
顧素未指尖一頓,片刻後輕點了下頭,並不說話。
此時的楚子闌似有無限耐心,即便對方不開口,心中也並不著急,而是一下又一下輕啜著手中的奶茶,享受這靜謐安然的時刻。
倒是顧素未,喝著喝著,不知怎的,腦中浮現出先前賢妃同她說的,於是心中猶豫半晌,便嘗試著開口。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她這話剛說完,對麵的一直看著她的楚子闌勾唇道:“難得你會這樣直白地說有求於我。”說著將手中已然空了的杯子放下,待對方又替他添上新的奶茶後,方又道,“什麼事?你且說。”
看他此刻似乎心情尚好,顧素未便道:“臣妾、臣妾過幾日想去行宮外逛逛。”
賢妃同她說過,行宮不比在宮中,隻要帶夠跟隨的人,再征得陛下同意,便能出去遊玩,因而她以為自己開口,陛下應當不會拒絕。誰知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室內氛圍一凝,抬頭一看,便發現對麵的人剛緩和的麵色又繃了起來。
見狀,她心頭突地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賢妃涼涼:聽說陛下吃醋吃到我這兒來了?
陛下:閉嘴吧,你這不要臉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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