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思緒煩擾,顧素未麵上愈發沒了表情,隻是眼中的冷意更甚。
這樣的想法一直在腦中盤桓,直到夜裡陛下到來,還壓在心中。
當兩人都沐浴更衣躺在寢殿的床上後,感受到對方在她身上遊走的指尖,顧素未做出這些日子來第一次反抗。
她抬手攔住對方準備解開她中單係帶的手。
“怎麼了?”見狀楚子闌停下動作問道。
“陛下。”顧素未眼簾微垂,“臣妾今夜想休息……”
自行宮以來,陛下食髓知味,幾乎夜夜拉著她巫山**。便是回宮路上的半月,因著她的懇求,對方壓著性子忍了,可回宮後卻似為了彌補一般,將她折騰得更厲害了。
回宮這麼些天,除了前朝有極難處理的政務,否則陛下日日都會宿在明義殿。
顧素未因著行宮的事,一直也是暗自受著。
可今夜不同,雀舌香的事,加上這些日子陛下對她的態度讓她心中愈發壓抑。
她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安靜休息。
而聽了她的話,楚子闌雙目鎖在她的麵上,細細瞧了半晌,開口道:“怎的突然心情不好?”
顧素未並未特意掩蓋自己的情緒,故而被看出了也不覺著驚訝,隻是依舊輕聲道:“許是今日天氣尚有餘熱,故而臣妾也受了影響。”
“是嗎?”楚子闌反手握住對方剛才攔住他手掌的指尖,接著道,“朕聽說白日你動了怒,還責罰了殿內一名宮人?”
顧素未聞言一怔,隨即道:“陛下怎會知曉?”
明明明義殿中那些對方先前下旨調了來的宮人內侍都被她以不喜為由打發了出去,這事還是陛下允準的了。
且今日之事,她做得並不張揚,蘭靈更是同知秋保證了,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見她如此不解,楚子闌婆娑著她的指尖道:“你即將為後,朕不放心,怕有心人會對你下手,故而特意安排了人暗中護著你。”
“陛下是說……您在臣妾的殿中放了人,可那人在暗處,臣妾不知曉?”
“嗯。”楚子闌點頭,話說得十分自然,“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因而才未告知你。”
他的語氣,仿佛在談論天氣如何一般稀鬆平常,可顧素未心中卻驚駭不已。
分明是派了人在殿中做自己的耳目,好知道她每日的一言一行,這和先前調那些宮人來又有什麼分彆?
她並不知曉,可陛下卻直白地說了出來,言語之間也無半點要遮掩的意思,絲毫不覺這樣做有何不妥。
這麼說,那雀舌香的事情,對方定然也是知道了。
思及此,她指尖一緊,正要開口,卻被握著她指尖的人感覺到了。
“香的事都是去歲的了,你既罰了那宮娥,又叫知秋將香銷毀了,這事便不要想了。”似乎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楚子闌先她一步開口,接著又道,“素素,你我就要大婚了,你即將是我的皇後,我的妻子,過去的事便罷了,嗯?”
他說著,手下用力,將對方環入懷中,接著下顎抵在對方發頂。
“我們的日子還很長,日後還會有孩子。那是屬於我和你,兩個人的孩子……”
說到孩子,對方的聲音帶了些滿足,顯然十分期待。
可顧素未聽後,心中卻一下提了起來。
她從前從未想過孩子的事,可對方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這些日子兩人日日親密,便是眼下尚未有孕,可日子久了,那一日總會來的。
孩子……
她心尖一顫。
她並非不喜歡孩子,可不知怎的,一想到日後就要徹底困在這深宮中,她的夫君還是這樣一個心思極深,行事可怕的人。
漫天的壓抑席卷而來,她甚至恨自己為何是這樣的身份,不能反抗,不能逃離。
見她一直不說話,楚子闌也不在意,環著她的手又用了些力。
“你若今日想休息,我便不碰你,今夜好好安睡。”楚子闌道,“封後大典我吩咐了賢妃從旁準備著,你若是自己有什麼想法,同她說或者直接告訴我都可以。”
顧素未聽後,啞了半晌,最終才緩緩道:“臣妾明白,謝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看看,寫到陛下徹底發瘋要多久。
這是倒計時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