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殺的,”容鴻雪笑了笑,“但他身上明顯有很不對勁的東西,我想,那應該來自外來者的能力。”
易真抬起頭“什麼能力?”
“時間回溯。”容鴻雪回答,“還有死而複生。”
太阿說[我認為這聽上去很像係統道具的風格。]
他接著說“七海誅王一共從我手上逃走了五次,他躲開了四次必死的殺招,我耗光了他時間回溯的機會之後,又穿刺了他的心臟,可是他馬上又複活了。”
他說得平淡,然而易真不難想到,那會是一場多麼難纏的戰鬥。
“直到你說,讓我搞死七海誅王。”容鴻雪笑了笑,“就像死神的旨意……直到我們兩個都明確表達了想讓他死的念頭,七海誅王才真正失去了抵抗的資格。”
易真沒有再說話了,他翻看著穿書者聯盟隊的八份資料,過了一會,他才低聲道“隻可惜,這份力量對外來者不起作用。”
他快速且詳細地翻閱了這些周密的情報,其中的內容涵蓋了這些選手從小到大的事跡。有六位選手的生平是很可疑的,他們的前半段人生都默默無聞,像是活在真空裡,不被周圍的人注意,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堪稱乏善可陳。直到某個突然的時間節點之後,他們的存在感才開始異軍突起,不斷博得親朋好友、同學老師的賞識。
這六個人中,有四個人是無父無母,靠領救濟金生活的孤兒,他們的人生軌跡波動得也更加顯眼。在一個不約而同的時間段裡,他們的生活各自得到了不同方麵的改善,但他們的經濟來源全部成謎,不知道是誰資助了他們的賬戶,讓他們跨越階層,過上優渥的日子。
易真在這四個人頭上,慢慢畫了一個圈。
“他們最可疑,剩下的,隻有兩個人看不出異常。”他皺起眉頭,“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找了擋箭牌。”
“而且,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讓你誤殺原住民,先擊垮你的心智。”容鴻雪說,“他們確實想要速戰速決,利用明天的機會,把你徹底解決在賽場上。”
“不過剩下這兩個也不能掉以輕心。”容鴻雪微笑,“你先宰掉嫌疑最大的那個,再看看剩下人的反應吧。”
說著,他從身後掏出一個長盒子,推到易真麵前“你的新武器,試試手?”
易真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推開盒蓋,裡麵躺著一雙光芒潤澤,指尖鋒銳的長甲套。
他戴在手上,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十指,發現關節更靈活,分量也更輕了。
“改良了?”易真問。
“改了,”容鴻雪說,“融了之前的礦精碎片,然後在其中加入了足量的賢者金屬,我的人試了很久,終於試出了一個基本上完美的配方。現在它是可生長的武器了,柔韌性大大增強,隻要碎得不是太徹底,都能很快複原。”
易真笑了起來,情真意切地說了句“謝謝你,我……很感激。”
謝是真心的,感激也是真心的。他和容鴻雪窩裡鬥得厲害,不代表易真心裡不明白,以朧華星的凶險環境,假如沒有那對舉世無雙的礦精甲套傍身,他絕對不會贏得這麼順利好看,沒彈儘糧絕死在那,就算主角光環顯靈了。
容鴻雪聽了這聲謝,倒是一反常態,沒有其它表示,他隻是靜默片刻,笑著對易真說“小真,有時候你真是……犟得讓我牙癢。”
易真“?”
什麼意思啊,誠懇道謝還讓你牙癢了,我拿拳頭往你臉上招呼你就不牙癢了是不是?
“快走吧,”容鴻雪說,“你的朋友還在等你商量戰術。明天我也會過去觀戰的,你不用擔心,放開手去做就好。”
易真出了房門,還在問太阿“我真的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你能嗎?”
太阿說[我認為我不能,玩家。]
太阿接著說[其實在一些時候,我也不能理解你的腦回路,玩家。]
易真“……哦,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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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賽現場,縱使穿書者聯盟隊是個名不見經傳,之前也沒有任何出彩戰績的隊伍,但由於他們的對手是近來聲名大噪,一天要在星網上五個頭版頭條的大爆世界隊,買票進場的觀眾還是坐滿了席位。
大多數人甚至開了一個賭盤,想要看世界隊能否再次突破他們最速取得勝利的時間,將比賽壓縮到一分鐘以內。
“好的,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本場兩方的隊伍已經走到了備戰區。一方是穿書者聯盟隊,另一方,則是我們此次奪冠的熱門隊伍,我做錯了什麼要被世界針隊簡稱世界隊,大家掌聲歡迎!”
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解說被儘數攔截在防護屏障之外,賽場上安安靜靜,雙方彼此相互打量,眼神冷漠,無一絲情感。
“易真,”穿書者的隊伍忽然開口,“可能在這裡,你是主角,是贏家。不過,在這麼低級的世界裡當贏家,是不是有點太讓人發笑了?”
“低級嗎?”縱然兩方隔得很遠,可易真的聲音還是如線一般,絲絲縷縷地籠罩了賽場,使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白,“這麼低級,也沒防住你們這些賤貨像聞著味兒的蒼蠅一樣爭先恐後啊,你們真的有臉跟我說低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