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探班, 其實是來接周沫回杏林鎮, 杏林鎮位於南方,跑北方這邊來接周沫,還得坐飛機回去,也是夠折騰的。
劇組晚上有聚餐, 但周沫沒時間吃了, 機票在下午三點左右。周沫穿著戲服扶著謝老爺子, 往化妝室走去,邊走邊介紹這裡一些搭建的道具還有幾塊綠色的幕布,說自己有些戲份在那裡拍。
謝老爺子聽得點頭。
“拍戲好辛苦呢, 是不是還要吊威亞?”
周沫嗯了一聲說:“不過我戲份沒有這部分,倒還好哦。”
謝老爺子安心了:“那就好。”
進了化妝室, 周沫的化妝室跟休息室是一起的,裡麵有沙發還有小床。趙圓帶著助理聽到動靜,站了起來,迎著周沫。謝老爺子對周沫很和藹,但是他本身就自帶氣勢, 很多人看到他多數都有點悚。
周沫扶著謝老爺子在沙發上落座,說:“爺爺,我先卸妝。”
“好的。”謝老爺子靠坐在沙發上, 拿起一旁的雜誌。
周沫走到化妝台前坐下。
趙圓遲疑了下, 看了眼跟著進來黑著臉的高大男人, 好一會兒, 才帶著助理上前。周沫這個妝容上妝不容易, 卸妝也難,加上換衣服,差不多要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周沫打著圍巾,推開換衣間的門,臉上帶著笑容,看向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從旁邊努努嘴。
周沫看了過去,謝棧靠坐在沙發扶手上,挽著袖子,在看手機,渾身上下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趙圓跟小雲還有小策躲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吭,呼吸都很小心。
這狗男人,從剛剛在大殿上推開他後,臉就黑如鍋底。到哪都像是冷風過境,寸草不生。而且還一身的壓迫感,方才趙圓給她卸妝,手一直抖不說,小雲進來給她換衣服,也是極其小聲,就怕發出半點兒聲音。
她鬆了打圍巾的手,走到謝棧跟前。
男人狹長的眼眸抬起來,輕飄飄地掃她一眼。周沫往前靠了靠,說:“幫我打一下圍巾。”
謝棧眼眸落在她脖子上的黑色圍巾,又看著她那張臉,一口氣堵在心口。他懶懶地往後靠,一副不想搭理的神情。
周沫擰了下眉:“不打?”
謝棧不應,他慢條斯理地收起了手機。
周沫翻個白眼,這狗男人小氣得要死。她退開兩步,立即翻臉:“不打就不打,稀罕...”
周沫轉身就走,謝棧臉色更黑,眼眸陰霾地看著她後腦勺。
化妝室裡的其餘人呼吸都停止了。
周沫喊道:“趙圓,過來,給姐打....”
“你敢過來。”謝棧低沉的嗓音輕飄飄地割上趙圓的腦袋。趙圓渾身僵住,看都不敢看周沫,挪開了視線。
周沫:“.....”
她回頭,看向謝棧。
謝棧也看著她,兩個人視線在空中劈裡啪啦地攪著。
許久。
謝棧伸手,拉著周沫的手臂,將她拉到跟前,骨節分明的指尖摸上她的圍巾。
“我打。”他說。
低沉的嗓音似是認命了。
一時間。
整個化妝室這才放鬆下來。
謝老爺子忍笑,看著謝棧像孫子似地,乖巧給周沫打圍巾。
周沫抬著下巴,圍巾一圈圈地打好,隨後,她湊上前,親了一口男人的下巴。
謝棧身子一僵。
一秒後,他說:“再親一口?”
周沫紅了臉:“做夢哦。”
“夢哪有那麼甜?”謝棧吻住她的嘴唇。
等從化妝室裡出來,距離三點也隻剩下兩個小時時間,小雲幫周沫收拾好了行李,小策將車開了過來,停在片場的入口。
郭導跟製片人都一塊來送。
他們知道謝棧有錢,隻是還不知道謝家的家底,但不妨礙他們看得出謝老爺子是個人物。
郭導親自扶謝老爺子上車,周沫跟謝棧緊跟其後。
製片人討好地笑道:“周沫,新年快樂。”
周沫微微一笑:“新年快樂。”
製片人笑著湊上前,跟謝棧淺談幾句,商務車車門拉上,擋住了外麵的風寒。小策啟動車子,開往機場。
這個時間段的北方機場,人流量很多。很多影視城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回家過年或者參加活動的藝人,周沫戴著口罩,跟謝老爺子謝棧三個人直接去了貴賓廳。小策跟小雲送來了機票,他們去了另外一個登機口,他們都是金都本地人,回家去過年。
周沫靠著沙發,跟謝老爺子聊天:“爺爺,周姨呢?”
謝老爺子笑著道:“她也該去結婚了啊。”
周沫一聽,捂嘴:“呀,可是去林叔家?”
謝老爺子點頭:“是的,所以今年她不回杏林鎮了。”
林叔是緋市人,這幾年一直在謝家當司機,如果不是跟周姨在一起,他今年也是要回杏林鎮的。
隻是有了周姨,就有了一個家庭,得帶周姨回去登記結婚還有見見家裡父母,雖然是都是二婚,可是該走的流程都是要走的。
周沫道:“我得給周姨跟林叔準備結婚禮物。”
“你生個孩子,就是給彭慧最大的禮物。”謝老爺子握著周沫的手,周沫身子一僵。
孩..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