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年前,周沫去美國找他那會兒,做得最過分的事情。
謝棧沒吭聲,沉默地看著她。
周沫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好不好?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老婆....”
“沫沫....”陳素緣膽怯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身後響起。謝棧握著周沫肩膀的手鬆了些,膝蓋也鬆了些。
周沫冷聲,繼續激他:“想在我媽麵前上我嗎?”
謝棧眯著眼,從牙縫裡擠出:“等著。”
隨後,他一把鬆開了她,後退了兩步,喊了一聲:“陳姨。”
後頓了頓,改成了:“媽。”
陳素緣扶著門,驚了下。
“少...少爺....”這聲媽她根本受不起,周沫看陳素緣嚇壞了,趕緊上前,扶著陳素緣的手臂。
謝棧整理了下襯衫袖子,回身,他身材很高大,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使得他的線條更加冷硬。
他看著門邊的母女倆,說:“媽,午飯過主樓吃。”
“不,我這邊買了菜...”
“那我過來你們這邊吃。”謝棧視線落在周沫臉上,周沫撇了下嘴,看都不看他。
謝棧多看幾眼,隨後轉身離開。
陳素緣因他一句話,嚇得直抖,周沫扶著她進門,有點無奈地道:“媽,你怕什麼...”
隨後。
想到五年前他那副樣子。
陳素緣能不怕嗎?
嗬。
周沫心底冷笑。
*
管家跟謝老爺子早就聽說了,周沫爬床單去小樓的消息。還知道謝棧跟著去了,謝棧回主樓,管家正指揮著保姆將床單解下來,說:“解下來後扔了。”
謝棧看著那床單,“不用扔,放著。”
管家頓了頓,揮手,示意保姆收起來。謝棧上樓,一眾親戚今天依舊等不到跟他說上一句話。
大伯拿著雪茄,無奈地跟謝老爺子說:“這怎麼回事?老爺子,謝棧這是娶老婆吧?不是娶一尊佛回來供著吧?”
謝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合上了報紙,他淩厲的眉宇看著窗外。
許久,他說:“終究,是我們謝家虧待了周沫一家子,周與若是在,定要跟我討的。”
大伯:“這都多少年了,老爺子...”
謝老爺子正想說話。
穿著米白色外套踩著靴子的秦茴就出現在門口,謝老爺子一看,“秦茴,你?”
“謝爺爺,棧哥喊我來的。”她抬頭看了眼二樓。
謝老爺子想起早上看到的視頻,他眼眸裡閃過幾許的精光,點頭道:“好,上去吧。”
秦茴乖巧地進門,從容淡定地上樓梯。
如今,秦茴二十一歲,出落得亭亭玉立。謝秦兩家一直都是很好的關係,秦老爺子跟謝老爺子是年輕時的戰友,後在政事上又互相支持,兩家幾代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大伯看著秦茴的長發披肩的背影:“秦茴剛回來沒多久吧?”
謝老爺子嗯了一聲,又拿起報紙看。
大伯:“秦茴讀的是音樂?”
謝老爺子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大伯遲疑了下,彎腰:“當初如果謝棧娶的是秦....”
報紙扔在桌子上,啪地一聲。大伯手裡的雪茄斷了,他揉揉鼻子,“我先回去了,午飯一定要跟謝棧談一談。”
謝老爺子沒吭聲。
任由大兒子出去。
*
上了三樓,空氣中仿佛還停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仿佛似掐在她手臂上的味道。
秦茴臉色如常,來到書房外,屈指敲門。
書房裡。
男人靠著桌子,把玩著煙,掀起眼皮,看了過來。眼眸裡沒有溫度,且帶著冷意,秦茴慌了幾秒。
她那一向鎮定的情緒有點扛不住。
她想回身離開,她的手扭成了一團。
而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了車聲,院子裡玩樂的一些少男少女好奇地探頭。
隨後。
其中一個飛快地跑進了屋裡。
不到幾秒鐘,管家上樓,腳步沉穩地逼近書房。
秦茴的腳要進不進。
管家刻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少爺...海市的周先生突然來訪。”
謝棧眯眼:“誰?”
“海市的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