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昊今天吃癟了嗎?
再然後……就遊到這來了?
這遊的可真夠遠的……時空都錯亂了。
她呆呆地出神, 一旁的馨兒幾次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
“少夫人,真的要回府嗎?”
阮芷曦空洞的雙眸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聚焦, 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如同兩道冰錐, 仿佛勘破了什麼,嚇得馨兒一哆嗦。
她這一抬眸完全是本能反應, 回過神後忙收回視線:“我頭疼的緊,今日就不去赴宴了,回府歇一歇。”
馨兒茫然又慌亂地點了點頭:“是。”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 阮芷曦腦子裡的海浪又開始嘩嘩作響, 摻雜在一起的原屬於兩個人的不同記憶輪番在腦海裡湧現, 直至馬車快走到顧府門前,仍舊沒有徹底捋清。
現在車裡隻有她跟馨兒兩個人,還好糊弄, 待會下了車, 少不得要見許多人, 她怕自己露出破綻, 索性在馬車停穩後準備起身下車時晃了兩下,再次“暈”了過去。
車內又響起馨兒的驚呼,外麵的人也亂作一團。
阮芷曦不多時便被背回了屋裡,安置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馬車走得慢,在她回來前,早有人騎馬先一步回到顧府告訴顧老爺和顧夫人她在路上出了意外。
周氏本就擔心的不行, 如今見她昏迷不醒,更是著急。
“不是說少夫人隻是受了些驚嚇嗎?這怎麼還暈倒了呢?”
馨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解釋道:“驚馬的時候少夫人從座上摔了下來,若非奴婢事先將車門關好了,隻怕就要跌出去了。”
“她當時就暈了片刻,但很快就醒了,隻說頭暈不想去參加賞荷宴了,讓打道回府。”
“奴婢見她回來的路上都好好的,以為沒什麼大事,誰想到進門前準備下車的時候,卻忽然又暈了過去。”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氏眉頭一擰,麵色微沉:“該不會是磕著腦袋了吧?”
說著忙吩咐身旁的嚴媽媽:“快,快拿著老爺的名帖去請太醫!”
嚴媽媽應了一聲立刻去吩咐了,周氏這才又去斥責馨兒。
“既然少夫人在車上就暈倒過,醒過還說頭暈,那就該早些讓人回來知會一聲才是!”
“你看著沒事就沒事了嗎?你又不是大夫!”
“奴婢……”
“住口!”
周氏打斷馨兒的辯解,厲聲道:“待會等太醫來看過,少夫人若沒事還好說,若有事的話,唯你是問!下去!”
馨兒怯怯應是,起身退了出去。
阮芷曦躺在床上聽著周氏訓斥馨兒,心道這位婆婆果然跟她腦子裡另一份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是個賞罰分明又雷厲風行之人。
但原來的阮氏並不十分喜歡這個婆婆,對她隻是麵子上的恭維。
或者說,阮氏對這一家子人都是麵子上的恭維。
相比起周氏,阮氏的性格跟她的姓氏一樣,比較柔軟。
許是從小生活的太順心了,她覺得沒什麼事好擔憂的,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下人犯了些許小錯,斥責兩句略施小懲就行了,沒必要鬨得太難看。
尤其是她親近的下人,她格外包容,每每周氏有什麼看不慣的想幫她教訓一二,她總是從中說和,幫忙勸解。
說好聽點是仁善,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好歹,是非不分。
在阮芷曦看來,就是個和稀泥的。
周氏遣退馨兒之後,喚來了聽霜聽雨,讓這兩個丫鬟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