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昊說完也是愣了, 隻覺得臉上發燙, 但並沒有鬆手, 反而把人抱得更緊。
好不容易才到了今天這一步,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退回去了。
阮芷曦沒想到顧君昊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
“我沒騙你,”顧君昊以為她是不信,低聲道, “我們……我們在那小院裡……行房了。我身上……還有你留下的印記呢……”
說著頭垂的越來越低,抵在她肩上。
阮芷曦忍不住想笑, 克製著沒發出聲音, 隻是勾了勾唇角, 道:“什麼印記?我看看。”
埋首在她頸側的人僵了一下, 好半晌才稍稍起身,緩緩去扯自己的腰帶。
阮芷曦再也忍不住, 笑的前仰後合:“你可真是個……大寶貝啊。”
臨出口把鐵憨憨三個字換了一下。
顧君昊一愣,這才明白又被她戲弄了,氣道:“你記得?你騙我!”
阮芷曦笑出了眼淚, 一邊擦著眼角一邊道:“我看你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就配合你一下啊。”
顧君昊一噎:“我……我隻是……”
隻是不好意思讓人看見……
阮芷曦當然明白,不過是逗逗他罷了,笑著踮腳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你真是傻的可愛。”
顧君昊攬著她的腰,順勢在她唇角啄了幾下,道:“我以為你真的不記得了。”
阮芷曦輕笑:“的確記得不太清了,但我自己做了什麼還是知道的。”
說完又接了一句:“我會負責。”
語氣裡帶著些故意的曖昧, 手指在顧君昊脖頸輕輕劃過,讓他耳邊一陣酥麻。
顧君昊看著那吐氣如蘭的紅唇,低頭吻了上去,兩人唇齒糾纏,呼吸漸漸粗重。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重欲的人,此刻卻有些克製不住。
方才小院裡的親密還曆曆在目,他隻要想起,便想再嘗試一次。
若是時間充裕的話阮芷曦倒是也想,但馬上就要吃晚飯了,現在肯定來不及。
她按住了顧君昊探向她衣襟的手,道:“晚上吧。”
顧君昊麵色一紅,嗯了一聲,把手撤了回來,但還是有些不舍得,又在她唇邊流連一陣才把人放開。
…………………………
晚飯時除了聽風,聽雨也來伺候了。
阮芷曦看到她,想問幾句,但礙於聽風在眼前,怕問的多了反而讓聽雨回去又被訓斥,便沒開口。
直到飯後聽風帶著來收拾碗碟的下人退了出去,隻餘聽雨一個人在這裡,她才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又來伺候我們了?淋了那麼久的雨身子沒事嗎?”
聽雨搖頭:“沒事沒事,現在天熱,我之前又喝了兩杯酒,回去後聽風還讓人給我煮了薑湯喝,很快就緩過來了。”
阮芷曦點頭:“以後我不再拉著你喝酒了。”
說著又看了看她的膝蓋:“腿怎麼樣?我讓聽風拿給你的藥酒擦過了嗎?”
“擦過了,我按您說的揉了半天呢,現在什麼感覺都沒,一點都不覺得疼。”
她剛從雨裡站起來的時候腿腳不穩差點摔倒,但回去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薑湯擦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
阮芷曦見她行走站立都沒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又叮囑幾句:“那藥酒沒事的時候再擦擦,堅持幾天,彆把寒氣留在身上了,年紀大了得老寒腿。”
聽雨一一應著,見她對自己招了招手,便走上前。
阮芷曦遞了一方帕子過去,帕子裡包著一對耳墜,是她平日不常戴的。
“這個你拿去,沒事戴著玩吧。”
聽雨一看,連忙拒絕:“不不不我不能要,我沒立功還犯了錯,怎麼能拿您的賞賜呢。”
她知道阮芷曦這是覺得那兩杯酒是她讓她喝的,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想補償她。
但錯了就是錯了,用聽風的話說她當時完全可以先叫個人來邊上守著,確定自己就算醉了也不影響主子什麼。
可她聽阮芷曦說這裡很安全,就也放鬆了警惕,明知自己酒量不好還直接把酒喝了。
做下人的就該時刻惦記著主子的安危,主子可以放鬆,但他們不能。
聽雨認錯也認罰,不能明知自己錯了還去收阮芷曦的東西。
何況阮芷曦的首飾都很貴重,這耳墜她雖不常戴,但隻是因為樣式她不大喜歡,並不是就不值錢。
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平日也不能隨便收的,更何況現在。
阮芷曦對這些外物並不看重,一心想給她,聽雨又堅持不要,兩人僵持起來。
還是顧君昊輕輕按了按阮芷曦的手,把她拿著耳墜的手臂壓了下去,又轉頭對聽雨道:“這裡不用伺候了,你去門口守著吧。”
他們兩人經常獨處,下人早已不覺得奇怪,聽雨甚至鬆了口氣,趕忙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