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阮芷曦被過繼到國公府之後,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等眾人確定鎮國公府也是真的被文劭帝冷落了後, 他們受到的白眼就更多了。
阮劭安之前休了曹氏, 又將阮振裕除族,如今膝下隻有阮振堂一個兒子了。
偏偏阮振堂不擅讀書, 又不像他大哥阮振裕那般聽話, 在出了阮振裕那件事之後, 對他這個父親甚至連最起碼的敬重都沒有了。
阮劭安當家作主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他覺得自己這個次子既不聽話也無法撐起阮家的門庭,阮家若指著他在朝中立有一足之地是不可能了,便起了另娶一房再生個兒子的心思。
但阮芷曦已經過繼到了鎮國公夫婦膝下,他算不得他的父親了,再加上之前曹氏尚在京城時跟顧家鬨得那麼僵,很多人都覺得他們阮家今後不再能得到國公府的蔭庇,因此不願與他們結親。
阮劭安原是想讓鎮國公幫忙,給他挑個門第高些的,這樣以後也好幫襯著他們阮家些。
可鎮國公當時就駁斥了回去,罵他一把年紀了隻想著自己,卻不想著家裡的孩子,府上的兩個孩子都已到了適婚的年齡卻還未婚配,他這個做爹的不說想想辦法,到惦記著自己要找一門好親事!
阮劭安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覺得冤枉得很。
“大哥,不是我不想給振堂和芷嫆尋婚事,實在是……現在尋不著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從曹氏那賤婦在顧家得罪了芷汐和顧夫人,還被掃地出門之後,就沒什麼人願意跟我們阮家結親了!”
“後來……後來曹氏犯下大錯被我休了,就更沒人願跟振堂和芷嫆定親了!”
“我這不也是想著,我若成了婚續了弦,那振堂和芷嫆也算是有了母親,今後說親時不至於太難聽嘛!”
“胡鬨!”鎮國公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好多少,“你今年也四十有一了,續個弦又想找個高門大戶,又想要個年輕好生養的,也不想想京城那些真正的高門大戶哪有這樣合適的女子能嫁給你!就算真的有,你能娶嗎?”
“振堂如今還未成親,你若真娶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娘回去,到時候外麵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你這到底是為他好還是為你自己好?”
阮劭安辯駁不過,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因為沒有鎮國公的幫助,挑來挑去隻勉強挑了個算是門當戶對的人家。
這戶人家雖然在京城無權無勢,但勝在他家的女兒年輕貌美身子康健。
誰知兩家都要定下來的時候,國公府卻不知為何被文劭帝冷待了。
那戶人家見狀反悔,不肯再把女兒嫁給他,把阮劭安氣的跟那個年紀比他還小些的差點成了他嶽丈的人罵了起來。
對方原本在他麵前姿態頗低,這會兒卻不客氣地直接啐了他一口,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歲數什麼身份!要不是看在鎮國公好歹是你親兄弟的份上,誰會把家裡十幾歲的女兒嫁給你!”
“願意跟你結親你還真就以為自己跟我們陶家門當戶對,配得上我女兒了?我呸!”
“如今國公府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地位難保了,你這個憑著女兒倒貼在京城幾十年的兄弟還想狗仗人勢?滾回你青州老家去吧!”
說完把氣的臉色鐵青險些背過氣去的阮劭安留在原地,自己轉身便走了。
這件事轉頭就成了京中一樁笑柄,阮芷嫆為此少見地跟阮劭安頂了嘴,怪他讓自己越發無法在京城抬起頭來做人。
阮劭安本就在氣頭上,拿起當初打阮芷汐的竹板就把她打了一頓,還是阮振堂趕到將他攔了下來,將那竹板一下掰成兩半,並把妹妹接走了。
阮劭安氣地跳腳,怒斥他是不孝子,卻也攔不住他,隻能一邊罵一邊眼睜睜地看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