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隨著鏡頭劇烈旋轉,然後一片漆黑,估計是落地的時候屏幕朝下,擋住了攝像頭。
阮芷曦沒忍住笑出了聲,對著漆黑的屏幕說道:“我敷麵膜呢,等一會兒啊,我洗了去。”
再回到鏡頭前時顧君昊已經回到了畫麵裡,正繃著臉一臉嚴肅地等著她。
“那是麵膜,護膚的。”
阮芷曦笑著解釋,隨手把手機立起來放到旁邊的支架上,打開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往臉上抹各種護膚品。
她穿著睡衣,綁著發帶,額角的疤痕就這麼露在鏡頭裡,一點都不介意被對麵的人看到。
顧君昊喜歡她這樣隨意的樣子,緊繃的神色也跟著放鬆下來,趴在桌上一手墊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阮芷曦注意到他半天沒說話,一邊往臉上擦麵霜一邊往鏡頭裡瞥了一眼。
“怎麼了?不高興?”
顧君昊搖頭,把桌上的一摞書挪了過來。
“我讓父親給我請個老師,這樣就不用耽誤你下班的時間教我學習了。今天他的助理按照老師的要求準備了很多東西……”
他說著停頓一下,唇角微抿,把那摞書攤開擺在鏡頭前。
“你們這裡的……九年義務教育,要學這麼多東西嗎?”
阮芷曦看著那些書,笑了,點頭道:“是啊,很多呢。”
“你也都學過嗎?”
“當然,”阮芷曦道,“不過你其實不用學那麼多,有些科目在日常生活中用處不大,你隻要大概了解一下,具備一些基本常識就可以了。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自己真正的興趣愛好和擅長的事,這樣才能對未來的職業生涯進行好規劃。”
這種隨便學一學,差不多就行的想法跟顧君昊之前對學習的態度是完全相悖的。
曾經的他是大齊的狀元郎,不僅文章做得好,其他各方麵也都是佼佼者,君子六藝無論哪一樣,他都學得比大多數人好,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如今雖然換了地方,但他的態度依然不變,隻要是學習,那他一定要做得比彆人好才行。
所以即便阮芷曦這麼說了,他也依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了認真學習的準備。
語數英三門學科的初級階段是同一個老師教,這位老師姓謝,名鼎,四十來歲,人如其名,中年謝頂,但教學能力是相當不錯的。
他來到顧家以後簡單的跟顧君昊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後就開始授課,讓他將需要的課本和學習用具先準備好。
顧君昊尊師重道,恭敬地站起身跟老師打招呼,等他坐下自己才坐,然後伸手從旁邊拿過他藍色的米奇書包,從裡麵掏出了書本和筆袋,以及一個小汽車形狀的轉筆刀。
謝鼎:“……”
…………………………
除了英語,另外兩科顧君昊都有一些基礎,尤其語文,隻要認全了字對他來說就沒什麼障礙,所以他學的還算順利。
英語學起來比他想象中晦澀很多,但因為不影響其它學科的進度,所以在進行了半個月的高強度學習之後,謝鼎就建議顧山海適當地給他加入一些彆的學科。
顧君昊在英語方麵雖然受到了一些挫折,但自覺還能接受,隻要堅持努力,他一定能克服,直到……他開始學化學和物理。
什麼原子離子分子,什麼歐姆定律焦耳定律,他一點都聽不懂。
而最讓他受打擊的,是他曾經最擅長的背書竟也不管用了,一張元素周期表,他花了一整天都沒背下來。
英語單詞雖然也不好背,但多少還是有點規律,掌握了規律之後就順暢多了。
可元素周期表裡的上下左右每一個字之間都沒有關聯,還淨是些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意義的字,他完全找不到記憶的辦法。
顧君昊在自我懷疑中硬著頭皮學了三個月,無數次想跟阮芷曦抱怨這些東西晦澀難懂,但想到阮芷曦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曾經的狀元郎,剛學了這麼一會就跟她抱怨這些未免丟臉,便一直忍著什麼都沒說。
三個月後,他迎來了第一次綜合小測試。
考慮到他的基礎問題,試卷難度不大,都是根據這段時間的學習內容準備的,每張卷子都是百分製。
各科老師的授課時間不一樣,為了能第一時間出成績,卷子做完之後從網上傳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