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條鹹魚(2 / 2)

司馬致倚靠在床頭,皮笑肉不笑的輕輕瞥了楊海一眼,楊海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心裡止不住的發涼。

“更衣。”他不緊不慢的從齒間吐出兩個字。

楊海知道皇上這話是對他說的,連忙三步並兩步走到榻邊,準備幫皇上更衣。

他還沒剛拿過皇上的外袍,想開口讓楚貴妃讓一讓,他好給皇上更衣。

誰知道楚貴妃卻對著他手中的袍子愣了愣,而後一臉委屈的從他手中接過外袍。

“貴妃娘娘,老奴……”楊海想提醒她,皇上是叫他來更衣。

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楚貴妃抽抽搭搭的說道:“本宮知道怎麼穿衣裳,不用楊公公教了。”

楊海:“……”

司馬致眸光黑漆漆的,唇邊勾著一絲薄涼的笑,她膽子大到敢在皇宮裡紅杏出牆,他還以為她不知道‘害怕’二字是什麼意思。

如今聽到要她殉葬,她倒是老實了幾分,不敢在心中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他揮手示意楊海退下,楊海神色複雜的望了一眼楚貴妃,而後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司馬致不緊不慢的從榻上坐起,他本想下榻,腳掌卻驀地麻了一下,許是方才側躺了太久,不慎將腳壓麻了。

他想了想,決定緩一會兒再下去。

見他坐起來之後,便沒了動作,沈楚楚神色一怔,有些傻眼,他怎麼不下床?

這樣她怎麼給他穿衣裳?

難道皇上和旁人不一樣,都是坐著更衣的?

沈楚楚咬了咬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就是給他換個衣裳,還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她戰戰兢兢的站起了身,而後左腿屈膝半跪在榻邊,動作小心翼翼的將外袍從他身後繞過,輕輕的披在了他的身上。

見他神色古怪的望著她,手臂卻一點也不配合她抬起來,她忍不住低聲提醒道:“抬手。”

為了給他更衣,她不似平日與他保持著很遠的距離。

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白皙的臉蛋幾乎貼著他的臉側,就連她說話時帶出來淡淡的呼吸聲,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司馬致的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清淡的幽香,不似後宮嬪妃們特意在衣衫上熏香的香氣,而是那種用香胰子沐浴過後,殘留在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

他垂下眸子,斂住意味不明的眸光,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朕自己來。”

沈楚楚也不知道他又抽什麼風,方才還要她給他更衣,現在她穿到一半了,他又要自己穿,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不過就算是他故意折騰她,她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誰讓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動動手指就能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的捏死她。

她低聲應了一句,退到榻旁耐心的等候著他。

司馬致三兩下便將外袍穿好了,本來是想小憩一會兒,但經過楚貴妃這檔子事後,他也睡不著了,所幸就起來看會兒書好了。

今日的奏折他已經提前批注好,便命楊海拿了幾本書來,他慢裡斯條的坐在矮幾旁毛茸茸純白的狐狸皮上,拿著一本《孫子兵法》看了起來。

沈楚楚安靜的充當著屋子裡的一個花瓶擺設,儘可能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就當她無聊的快要睡著時,養心殿外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哭泣聲。

司馬致顯然也聽到了,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悅:“楊海,怎麼回事?”

楊海聽到皇上叫他,疾步走進了養心殿中:“是嘉嬪身邊的婢子,道是嘉嬪暈倒了……”

司馬致瞥了他一眼:“暈倒了就去找太醫,找朕做什麼。”

沈楚楚在心中驚歎道,嘉嬪的婢子來養心殿哭訴,定然是想找他過去探望嘉嬪的,可他竟然問嘉嬪找他做什麼?!

不愧是狗皇帝,果真是鋼鐵直男,比混凝土鋼筋還直上百倍的那種。

楊海望了一眼楚貴妃,猶豫了一下,遲疑道:“那婢子說嘉嬪從楚貴妃的永和宮走後,回到寢殿中,便突然暈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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