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看著目瞪口呆的僧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總不能說她昨晚上給他沐浴的時候,不小心把他衣裳弄濕了吧?
兩人相視片刻,她突然急中生智:“皇上昨晚上尿床了,我隻好給皇上換了我的衣裳。”
僧人:“……”還不如不解釋呢。
沈楚楚將棉被往上扯了扯,蓋住了狗皇帝身上嬌豔的杏紅色,她身上隻穿了褻衣褻褲,也不好下床,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僧人,希望他知趣一點趕緊走。
僧人也沒空跟她墨跡,他一會兒要去京城采購寺廟需要的日常用品,順便拿著那金簪子去京城估個價兒。
若是價錢合適,他就趕緊把那金簪子給賣了,省得留在手裡不踏實。
沈楚楚見他麵色匆匆的,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小師傅可是要去京城了?”
她猜他肯定有什麼急事,不過以他的身份,就算寶蓮寺裡有什麼急事,也根本用不到他。
既然這樣,那他很有可能是要外出,比如因為寺廟的什麼公事,趁機去京城當掉金簪子。
僧人愣了愣,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說罷,他才發覺自己被套了話。
他滿臉警惕的準備關上木門離去,沈楚楚不急不緩道:“小師傅若是去京城,我這裡還有一隻玉鐲子,想勞煩小師傅幫個小忙。”
聽見‘玉鐲子’三個字,僧人關門的動作一頓,朝著她看了過去。
隻見她從容不迫的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暖玉鐲子,拿在手上晃了晃。
僧人在青樓楚館待過不少日子,那些客人們為了討花魁一笑,經常會給花魁送一些稀罕的好東西。
而花魁是個喜歡張揚嘚瑟的性子,她總喜歡跟旁的妓子姐妹們,分享自己又拿到了什麼好東西。
其中花魁最稀罕的一件物什,便是一隻剔透清瑩的玉鐲子。
他見過多少次那玉鐲子,沈楚楚手上拿的,可比那一隻玉鐲子還要渾然天成,光是瞧這清透的質地,也能猜出這暖玉鐲子價格不菲。
僧人猶豫了一會兒,看在鐲子的份上,開口問道:“娘娘想做什麼?”
果真是見錢眼開,平日便是一口一個‘你’的,一聽見有好處可以拿,立馬就換了稱呼。
沈楚楚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想勞煩小師傅幫忙當了這隻鐲子,從京城裡捎一些吃的過來。”
“皇上喜歡吃八寶鴨、糯米雞、蟹釀橙、鬆鼠鱖魚、蟹粉獅子頭……我想著皇上若是能聞一聞佳肴的味道,或許能好的快一些。”
僧人抽了抽嘴角,皇上都昏迷了,還聞個屁的味道,分明是她自己想吃吧?
不過他也沒拆穿她,反正她都快要死了,那暖玉鐲子怎麼著也能賣個五百兩
銀子。
就算將她說的全都買過來,也就是花個十幾兩銀子,他還能從中賺四百多兩,有這種好事,傻子才不答應呢。
僧人點了點頭:“娘娘對皇上這般敬重愛護,小僧怎能不應下娘娘的請求。”
這便算是將她的要求應了下來。
沈楚楚勾了勾唇角,她是有點饞嘴,但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犯饞。
她在此刻拿出玉鐲子,隻是為了吸引僧人的注意。
方才她有點心急,因為那一句話,不慎引起了僧人的警戒,所以她現在才會提出來,讓僧人幫忙帶些美味回來。
一個死到臨頭,還滿腦子都是吃食的女人,怎能不讓人放鬆警惕?
她將僅存的昂貴飾品給他,還有另一個目的,她想通過典當玉鐲子之事,稍微點撥僧人兩句。
如果僧人能聽進去幾句,或許能去到沈丞相掛名開的當鋪,當掉金簪子。
“若是小師傅去當鋪當掉此物,千萬記得不要去白氏當鋪。”她點到為止,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
僧人一愣,連忙追問:“不知娘娘此言是何意?”
沈楚楚怎麼都不說話,隻是將玉鐲子包在手帕裡,放在地上給他滑了過去。
僧人見她不語,便知道她不願多說,他用一塊布包裹住玉鐲子,免得自己和玉鐲子有所接觸。
見他轉身離去,沈楚楚勾唇一笑。
通過幾次的接觸,沈楚楚發現僧人警惕心很強,而且他特彆喜歡自作聰明。
所以他肯定不會聽她的話,就算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也會拿著金簪子和玉鐲子去找白氏當鋪問價。
白氏當鋪就是沈丞相掛名開的當鋪,他掛的是丞相夫人的姓氏,外頭的人很少有知道沈丞相開了當鋪的。
她沒法子確認,僧人可以避開跟姬家交好的那些大臣開的當鋪。
畢竟和姬家交好的大臣那麼多,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哪家當鋪是哪個大臣開的。
所以她隻好用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這本身就是碰運氣,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隻能說是冒險試一試吧。
沈楚楚在僧人走後,便起身穿好了衣裳,她望著躺在榻上依舊一動不動的狗皇帝,微微有些犯愁。
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為什麼會一直昏迷不醒?
她戳了戳他的臉,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她歎了口氣,將之前用過的碗都摞在了一起,放在了木門前。
沈楚楚端起了兩人的早膳,這次大米粥換成了小米粥,饅頭看起來也越來越小。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病的越來越嚴重了,她廢了半天勁,隻喂了他兩口粥和三分之一都不到的饅頭。
喂過他之後,她才將剩下的東西給吃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坐在那裡乾等著僧人也是著急,索性便將碧月準備的繡繃拿了出來,繼續繡起了那一隻五彩斑斕的龍。
床榻上的司馬致,身子微微動了動,腦
袋從圓枕上滾落下來,原本平躺著的身子,側到了沈楚楚那一邊。
沈楚楚繡的專注,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她終於等來了僧人。
隻不過這個僧人,並不是早上的那個,而是另一個身穿藍色僧衣的僧人。
“小師傅,早上那個師傅不來了嗎?”她疑惑道。
這個僧人倒是比那個要溫和一些,他對著她笑了笑:“師弟去采買了,晚上才能回來。”
沈楚楚見他好說話,便忍不住想多套點話出來,她往前走了兩步:“太後娘娘總是往寶蓮寺裡捐香火錢,想來寶蓮寺的香火一定很旺吧?”
僧人見她突然換了話題,微微一怔,而後禮貌的回答道:“還不錯。”
“說起來,除了幼時來過一次寶蓮寺,我後來便再沒來過寶蓮寺了。”沈楚楚麵上帶著粲然的笑容,聲音也是溫柔的恨不得滴出水來:“不知道此處變化可大,與十年前有沒有什麼不同?”
僧人心中納悶她怎麼這麼多廢話,可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他也不好意思冷著臉不理她。
“並未有不同,隻是佛像翻新過一次。”
聽到僧人這樣說,沈楚楚沒再繼續問下去,她與僧人客套兩句,目送僧人離去。
沈楚楚問這些問題並不是瞎問,她問寶蓮寺與多年前有沒有什麼不同,就是想通過僧人的回答,來判斷太後挪用國庫裡的錢,到底有沒有用在寶蓮寺。
如果隻是單純的翻修了佛像,肯定用不了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太後將私吞的錢財都藏匿在了哪裡。
若是她能找到些證據就好了,省得狗皇帝往後再被太後蒙騙。
一直熬到了晚上,沈楚楚終於等來了灰衣僧人,隻不過僧人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那金簪子和玉鐲子若是當了,僧人該是一臉快哉才對,可打開木門的僧人卻鼻青臉腫,甚至還一身濃重的酒氣。
沒等沈楚楚問話,那僧人便怒氣衝衝道:“你跟我師哥告狀了?!”
她一臉懵逼,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什麼師哥,什麼告狀?
“我當了一千兩的銀票,都被師哥搜刮去了,他怎麼會知道我有銀票?”僧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嗓音中的怒氣卻怎麼都遮掩不住:“他中午曾給你送過一頓飯,我去當鋪這件事,隻有你知道!”
“現在好了,師哥搶走了我所有銀票,還說要將這事告訴住持師父。我要被趕出寺廟了,你滿意了嗎?”
沈楚楚被他扭曲的五官嚇了一跳,她壓根什麼也沒跟中午的僧人說,那人為什麼會知道他去當鋪的事情?
她呆滯的神情,沉默的模樣,落在僧人眼中,就成了她默認了此事。
僧人‘騰’的一下竄起了一陣怒火,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兩三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動手卸了她的下巴。
這是他跟青樓的龜奴學的,若是新來的妓子不聽話,半夜裡總是嚷嚷喊
叫,便卸了妓子的下巴,這樣妓子就喊不出聲來了。
沈楚楚甚至都來不及叫喊,便感覺到下頜處驀地一疼,她神色驚愕的望著發瘋的僧人,他拖著她的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僧人眼中全是扭曲之色,反正離開寺廟,他也活不下去了,死之前他便也痛快一下。
沈楚楚這兩日吃不好喝不好,哪裡有力氣跟他一個整日乾粗活的男人相提並論,她就像是一隻小雞崽子一樣,被他拎了出去。
院子的大門是關著的,她發不出聲音來,侍衛們也壓根沒注意裡頭發生了什麼。
沈楚楚被他按在院子西邊的牛棚裡,他麵色扭曲的撕扯開她的衣襟,在看到白皙如雪的皮膚後,他的神色更加瘋癲起來。
一顆尖利的石子不知從哪裡飛了出來,石子劃破安靜的空氣,帶著淩厲的殺氣,朝著僧人的眉心襲去。
與此同時,院子的大門被一腳踢開,一身黑袍的男人朝著她疾步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司馬致:朕救的!是朕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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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張和大師兄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她結結巴巴的試探道:“您和大師兄是親兄弟?”
鬼王眯起長眸,勾唇一笑:“不,孤是那隻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