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六十六條鹹魚(2 / 2)

司馬致在她的阻止下,停住了筷子,他用手臂撐著下巴,嘴裡咬著一雙筷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臉看。

沈楚楚被他盯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悻悻然的乾笑兩聲:“你怎麼不吃?”

“你們吃飽了就行,朕不怎麼餓。”他勾唇一笑,黑漆漆的眸子中亮著一道光。

沈楚楚:“……?”你們?

她身子一個激靈,麵色不自然的左顧右盼起來,這裡除了她和他,還有彆人嗎?

司馬致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兩人心思各異,就在詭異的氣氛中用完了這一頓飯。

用過膳後,沈楚楚便提起了正事,她指了指放在矮幾上的畫冊:“太後娘娘說是要用這次選秀,給您衝衝喜,這些都是臣妾精挑細選來的秀女畫冊。”

司馬致瞥了一眼畫冊,嘴角的笑意淡了淡。

這個節骨眼上,選什麼秀,現在後宮就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讓他再選一批女人進來和稀泥嗎?

雖然他對此事並不上心,但沈楚楚都將畫冊送過來了,該走的流程他還是要走的。

司馬致將自己這一側的軟墊,疊放在了沈楚楚那邊的軟墊上,他用手按了按兩層疊在一起的軟墊,見墊子柔軟適中,這才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坐了下去。

沈楚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要攙扶著她?

她剛想開口問一問他,是不是她今日做錯了什麼,所以他才這樣故意折騰她。

還未張嘴,他便坐在了她的對麵,抬手打開了其中一卷畫冊。

望著畫冊上的鵝蛋臉、煙柳眉、杏仁眼,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畫冊上的女子,乃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容貌雖然算不得絕美,卻也算的上是清秀佳麗。

最重要的是,若是收下此女,他便相當於籠絡了大理寺少卿的臣心,對他往後清理朝堂大有好處。

打他是太子的時候,大理寺少卿便是中立黨,一直到現在,大理寺少卿也未明確的表明過自己的立場。

不光他拉攏不動大理寺少卿,姬家也一樣如此,所以若是能將大理寺少卿的女兒選入宮中,往後便是看在女兒的份上,大理寺少卿也不能投靠了姬家。

這一看,沈楚楚挑選秀女之時,便是下了功夫的。

作為晉國的貴妃,她為他著想至此,司馬致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難道絲毫都不在意他嗎?

先帝曾說過,若是喜歡一個人,便會想將此人占為己有,不願旁人窺視半分。

所以說,她是因為不喜歡他,才會精挑細選這些秀女?

難道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將他往彆的女人懷裡推?

沈楚楚並沒有察覺出他不悅的情緒,她眨了眨眼睛,麵上帶著職業的微笑:“臣妾選的秀女,您可還滿意?”

她相信他絕對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這些秀女她按照出身相貌,足足挑選了三、四個時辰。

這三十冊秀女的畫像,都是精華中的精華。

司馬致將畫冊往矮幾上一扔:“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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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的笑容僵持在了臉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看哪裡不滿意?”

他隨手指了指那女子眼角的一顆淚痣:“這裡長了一顆痦子,看著便磕磣,說不準還是克夫痣。”

沈楚楚:“……”

她吸了口氣,安慰自己不要生氣,說不準就是他眼界比較高,不喜歡這一類型的。

沈楚楚從畫冊中尋摸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卷畫冊,展開放在了矮幾上:“您看這個怎麼樣?”

這個秀女可是她按照沈嘉嘉的標準找的,那一雙眼睛楚楚動人,像是含了春水似的,身姿纖弱猶如蒲柳,盈盈細腰不堪一握,保準狗皇帝看了眼睛都發直。

司馬致隻懶懶的瞥了一眼,便不假思索道:“瘦的皮包骨頭,要什麼沒什麼。你再看她的眼睛,怕不是得了針眼,整個眼珠子都泡進眼淚裡了。”

沈楚楚:“……”

她憋紅了一張臉,強忍著給他一榔頭的衝動,

從畫冊中抽出了另一個較為豐腴的秀女。

這秀女長了一張可愛的包子臉,身材前凸後翹,就是瞧著有些微胖,頗有楊貴妃當年的神韻。

沈楚楚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這個絕對符合你的心意。”

司馬致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了,他將畫冊扔到了一邊去:“這秀女的臉,比楊海的臉還大,胖的渾身隻剩下肉了,朕又不開屠宰場……”

他還未吐槽完,沈楚楚便不乾了,她鐵黑著一張臉,嗓音中隱隱帶著一絲怒氣:“胖的不行,瘦的也不行,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司馬致麵色不改,聲音平靜:“你這樣的。”

沈楚楚:“……”

空氣安靜下來,兩人四目相對,氣氛中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詭異。

最終,還是沈楚楚先認了慫,她彆過臉,聲音細若遊絲,像是蚊子叫似的:“皇上真會說笑。”

司馬致將矮幾上的畫冊揮落,他慢裡斯條的抬起頭,露出一條優美的下頜線:“朕從不說笑。”

沈楚楚老臉一紅,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能緩解這詭異的氣氛。

正當她準備找個借口,逃離此處之時,楊海弓著身子,走進了暖閣:“皇上,臨妃求見。”

臨妃便是涼國的臨安公主,一進宮就被封為了三品妃位,僅次於沈楚楚的二品貴妃之位。

司馬致皺了皺眉,自打那日洗塵宴之後,他就被轉移到了寶蓮寺,便再沒見過臨妃。

他回宮以後,那臨妃也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寢殿裡,從未求見過他。

她今日突然過來,是想做什麼?

司馬致不鹹不淡的瞥了沈楚楚一眼,而後對楊海吩咐:“讓她進來。”

沈楚楚見臨妃要進來,起身便要準備告退。

還未張開嘴,就聽到他緩緩開口:“你就坐在這。”

沈楚楚:“……”

她撇了撇嘴,狗皇帝也太不識抬舉了,她離開這裡是為了他著想好不好?

臨妃有傾城傾國之色,萬一他把持不住,準備當場寵幸了臨妃,難道她要留在旁邊為他們鼓掌助威嗎?

沈楚楚心中一萬個不情願,她實在不想留下當電燈泡,可不等她再提出想要告退,臨妃已經嫋嫋走了進來。

臨妃今日穿的是晉國女子的服飾,並未再穿涼國的服飾,隻是那麵紗卻依舊戴在臉上,沒有因為進了宮便取下來。

那麵紗外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眸子,即便如此,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也足矣讓外人知道她有多美貌。

“臨妃來乾清宮有什麼事?”司馬致並未抬頭看臨妃,他垂著眸子,正打量著沈楚楚的手腕。

她太瘦了,手腕細的猶如天鵝頸,仿佛他一根手指都能輕易折斷,看來是時候讓禦膳房給她加加餐了。

臨妃身邊的婢子將食盒遞給了楊海,她的聲音淡若白水:“聽聞皇上大病初愈,是以來給皇上送些補湯。”

楊海有

些為難,不知要不要把食盒呈到皇上麵前。

如今楚貴妃還在這裡,若是皇上喝了臨妃送來的補湯,楚貴妃心裡肯定不好受。

可若是皇上不給麵子,一口都不喝,屆時臨妃將此事稟於涼國女皇,女皇再以為皇上是在給涼國下馬威。

沈楚楚雖然不知道楊海心裡頭想的是什麼彎彎繞繞,卻也看明白了她在此處,狗皇帝有多為難。

她連忙站了起來:“既然臨妃妹妹找皇上有事,臣妾便不在此叨擾皇上了。”

司馬致抬頭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抬了抬手:“朕的手腕受傷了,你來喂朕。”

沈楚楚:“……”

受個屁的傷了,他方才指著畫冊嘰嘰歪歪的時候,可不見他手腕受傷。

她不想再給自己樹敵,可狗皇帝都開金口了,她若是不照做就是抗旨,

沈楚楚猶豫了一下,見臨妃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這才抬起手從楊海手中接過了食盒。

打開食盒後,楊海用銀針驗了毒,見補湯沒有問題,便退了下去。

沈楚楚剛用銀匙舀了一勺湯,還沒碰到司馬致的嘴皮子,便聽到臨妃宛如天籟的聲音:“皇上不脫鞋嗎?”

司馬致:“???”

沈楚楚的手指頭一顫,差點沒把勺子杵進他的鼻孔裡。

她突然想起來在十來日之前,自己曾在洗塵宴上,當著臨妃的婢子出言詆毀過狗皇帝。

——皇上喜歡一邊摳腳一邊用膳,還喜歡在膳後放幾個連環屁釋放自我,若是放不出來,便要妃子在一旁鼓掌助威。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司馬致沒有說話,臨妃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沈楚楚總算是微微鬆了口氣。

司馬致說是喝湯,也隻是意思了一下,用薄唇碰了碰銀匙,便當是喝下去了。

沈楚楚將食盒收了起來,遞還給了楊海。

這一次司馬致沒再攔著她走,她還差幾步就要走到暖閣門口時,聽到了臨妃鼓掌的聲音。

司馬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臨妃。

臨妃倒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自顧自的鼓著掌,嘴裡還念叨著:“皇上好棒,皇上好厲害……”

司馬致終於忍不住了:“你在乾什麼?”

臨妃看著他,麵上帶了幾分不解:“貴妃娘娘說皇上喜歡在用膳時摳腳,用完膳還要放屁,皇上放不出屁來就要鼓掌助威。”

“是不是臣妾鼓掌的聲音不夠響,所以皇上放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沈楚楚:果然好看的人都沒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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