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十多秒之後,蘇言終於跑到了梁然所在的病房門前,她沒有猶豫,整個人像一顆炮彈一樣的撞開門進了去。突如其來的巨響讓屋中的人都下意識的扭過頭來看她。
剛剛見到的那位家屬,看著年紀應該是梁然的母親,幾乎整個人都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驚愕不已的問道:“你是誰?!”
蘇言在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床邊的那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對方在她發出這麼大聲音的情況下,拿著針管的手抖都沒有抖的直接將針管中剩餘的藥液注射到了梁然此時正在掛著的點滴當中。
對方的身高估計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這與剛剛董群說的一致。
“警察。”蘇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上前兩步直直的盯著那個疑似醫護人員的男人:“請你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證。”
男人露在口罩外麵的眼睛直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個時候丁凱嶽終於趕到了,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什麼情況,就聽到蘇言對著他喝到:“快去把梁然手上的針拔掉,然後按呼叫鈴讓醫生趕過來,快!”
“哦?哦!”他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並不妨礙聽話,急忙順著蘇言和牆壁之間額縫隙就爬了過去,一個飛身撲到床上就要伸手去拔梁然手上的針頭。可是卻被梁然的媽媽眼疾手快的給拖住了腳,其嘴裡還鉚足了勁嚷嚷:“你們到底是誰?憑什麼要拔我兒子的針?這位大夫是過來給我兒治病的!!!哎呀呀,救命啊!!!殺千刀的有人害命來了!!!”
丁凱嶽心裡被她喊得有些發虛,他又瞟了一眼蘇言這個時候的表情,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同事,咬著牙對抗著腳上的力氣,一把將梁然手上的針頭給擼了下來。那細細的針尖上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淌著藥液,而梁然的手因為沒有及時按壓也往外冒著血珠兒。
他還欲一鼓作氣的去摸響床頭的呼叫鈴,不曾想梁然母親見狀一個發狠,直接將他給拽到了地上。
咚!
後背著地,那悶悶的疼痛讓丁凱嶽齜牙咧嘴的緩了好幾秒。
“害命了!害命了!!”
這間病房雖然離著本樓層的護士站距離不近,但是現在開著門,加上對方這女高音,肯定不出兩分鐘就會有人過來查看是個什麼情況。終於,在蘇言緊迫的盯視下,那名‘醫護人員’有了動作,猛地伸出手將他身邊的小推車用力的撞了過去,妄圖借此機會從房門那裡跑出去。
可惜蘇言眼疾手快,瞬間抬起腳精準的將推車給踢了回去,上麵放著的一些瓶瓶罐罐和醫護用品嘩啦啦的灑了一地,但是卻成功的阻擋住了男人的身形,並且對方為了不讓推車那極快的速度傷到自己,隻能被迫的後退了幾大步卸去了上麵帶著的蘇言的力道,整個人幾乎踉蹌著到了靠近窗台的位置。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在和丁凱嶽撕扯的梁然媽媽直接傻了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似乎腦子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當機,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丁凱嶽急忙一個翻身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抽空按下了呼叫鈴。感受著貼著他後背的人在瑟瑟發抖,他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阿姨,都說了我們就是警察!”
對麵蘇言和男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俱是拳拳到肉的悶響,這個人的身手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再又一次分開之後,她的手臂已經因為劇烈的撞擊有些微麻,下意識的就摸向了腰間彆著的配槍。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邊隱約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和人聲,想來是這裡的動靜已經引起了醫護人員的注意。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她隻得歇了動槍的心思。
一個提氣,再次衝著對方衝了過去,狹小的室內空間並不利於各種打鬥招式的施展,加上旁邊牆上還有兩個人跟幅壁畫似的貼在那裡。這名嫌疑人狡猾的狠,每每總是試圖往那邊移動,導致她有些束手束腳的,久久不能討到什麼便宜。
忽然,男人露在外麵的眼睛眯了眯,下一秒就從白大褂裡麵掏出來了一把鋥亮的手術刀!然後用力一甩,那手術刀就直奔著床上的梁然飛去!
蘇言想要罵出口的臟話就這麼卡在嘴邊不上不下,為了保證受害者的生命安全,隻得選擇飛身過去截住那把手術刀。在刀尖堪堪擦到梁然脖頸皮膚的那一瞬間,她用右手攥住了床尾,然後一個旋身用腳踢在了刀把上。
‘當啷’一聲,手術刀斜斜飛出去,掉落在地。
病床上的梁然不知是因為剛剛給過安定的原因,還是身體本就虛弱又被嫌疑人給稍微注入了一些不明物質,即使脖子被刀尖擦破了一點皮,也仍舊沒有什麼反應。而那名假扮醫護人員的男人,早就趁著剛剛的機會,不知所蹤。
蘇言跑出病房之後,左右看了看,整條走廊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是卻沒有那名男人的身影。
這時,幾名醫護人員已經到達,急急忙忙的衝進了病房裡,登時就響起了梁然媽媽的大嗓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要堅強的語無倫次的描述剛剛幾分鐘內發生的種種。期間夾雜著丁凱嶽的聲音,告訴醫生梁然不知被注射了什麼東西,是否需要儘快搶救。
忽然,蘇言聽到了諸多嘈雜聲音中的微不可查的機車轟鳴聲,她一個箭步跨到了窗邊,就看見從住院部後院的一處消防通道內忽然竄出了一輛黑綠色的機車,速度之快仿若閃電,帶著強大的音浪和一屁股的青煙,隻消幾秒鐘就出了偌大的後院,無影無蹤。“shit!”
……
等到江離等人得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梁然的情況已經恢複了穩定,他們一下電梯就看到了蘇言和丁凱嶽兩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丁凱嶽在盯著自己的電話瞧,而蘇言則是雙手環住了頭,略微彎了腰,整個人顯得很喪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離示意技術大隊的同事先進病房進行取證,然後再次將目光放回了她的身上。
“到底怎麼回事兒?”蔡成濟先忍不住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