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濟端著茶杯,剛接完水回過身就看見蘇言坐在座位上,接連打了兩個哈欠,臉色較之平常也有些憔悴的樣子。於是她信步走到了對方的桌子旁邊,仔細的看了看她眼底下的青黑:“你這是趁著晚上挖煤去了啊?”
蘇言吸了吸鼻子,強打著精神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時間,不過下午三點左右。
項陽聞言也看了過來,見狀勸說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好久沒好好休息了吧?實在不行就去申請休年假吧!你和江隊剛結婚沒兩天兩個人都被迫歸隊,不如兩個人一起把婚假給補上!”
“就是最近夜裡多夢,沒事,等手頭這個連環強jian案告破,我好好睡一天就好了。”蘇言不是十分在意的擺了擺手。
“晚上的行動要麼你就彆參加了。”蔡成濟真誠的建議,全隊上下就這麼一朵獨苗苗的花兒,總得嗬護好了,要不人家彆的部門的還以為專案大隊是個什麼魔鬼地方,如此催人老。再加上江離自打從h國回來,上麵也是有意對他進行職位調整,所以近期男人一直都沒什麼時間回來專案大隊,隻是偶爾下達一些決策和指令,亦或者抽空替他們抗雷。人家老公在外麵拚搏奮鬥還不忘照顧他們這些人,他們也總不能忘恩負義累到人老婆不是。
“那可不行,這案子我從頭跟到尾,就想著把那變態抓住好讓自己心裡爽一下呢!”蘇言嚴詞拒絕。
蔡成濟和項陽無法,便也隻能由著她去了,反正經過多次行動他們已經累積了相當多的經驗,隻有這姑奶奶找彆人茬的份兒,能威脅到她的情況還真是不太多。
是夜,幾輛車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陸續潛伏在了南城市高新區幾個事先定好的卡點上。都是外表普普通通的車子,在路邊停著很是不起眼。
其中一輛車裡,駕駛位坐著丁凱嶽,他有些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然後順著後視鏡看著後座窩在那裡沒什麼動靜的人,說道:“哎……你說今晚真的能抓到那貨嗎?”
後排座的蘇言本來是閉著眼的,在他說完好一會兒之後,懶洋洋的拱了兩下,帶著略微沙啞的嗓音回應:“應該可以的,對方一個多月的時間接連犯案四起,時間上有著非常大的規律,而且我們也已經確定了他的舒適區,不過就是凶手對於這片區域太過於熟悉了,才會對我們的抓捕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是根據他的心理走向,就是今晚就在這附近。”
丁凱嶽聽她說完心中稍稍安定,隨即才注意到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蘇言,你看你困的,稍微眯一會兒吧,這裡有我盯著呢……再說這條街是整個高新區最亮堂的地方,我估計他不會選在這邊的。”
“謝謝……”蘇言因為困倦眼角滲出了一滴淚,抬手抹去之後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後車門上,鼻子頂在車窗往外看去,眼皮仍舊半睜不睜的。
見到她如此‘辛苦’的模樣,丁凱嶽雖然沒有繼續嘮叨什麼,但是還是在心裡泛起了嘀咕。雖然他是不太了解女人那種事,但是對方相比於原本元氣滿滿,熬夜三天都不打個哈欠的模樣,明顯是有些不太對勁的。
來大姨媽了?
他很快暗自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開玩笑,認識蘇言這麼久了,女人每個月那幾天的煩躁期在她的身上仿佛不存在。要不是她嫁給了江離,他甚至覺得自己會在如此漫長的相處過程中漸漸忘記了對方的性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言一直保持著這麼半夢半醒的狀態,丁凱嶽一直注意著附近各處及耳機裡的情況,但是麵上也難掩枯燥之意。
忽然,後座的人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丁凱嶽一跳,他吃驚的回過頭,就見她的眼睛這會兒瞪得老大。
“噓……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蘇言一邊說著一邊將車窗搖下。
丁凱嶽也有樣學樣的將車窗全部降了下來,耳邊是夜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主乾路時不時有大貨車經過的轟隆聲。凝神聽了幾秒後,他十分遲疑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聽到。
蘇言得到否定的回應之後,不死心的下了車,就在遠處的又一輛大車呼嘯而過是,她終於在那一瞬間的靜謐抓住了遠處飄來的聲音。
“不好!”她拔腿就追著聲音的方向去了,快的猶如一道閃電。
那邊丁凱嶽還一臉懵逼,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乎都要捕捉不到蘇言的身影了。他急忙衝著耳機交代了幾句大致方位,絲毫不敢大意的邁著大長腿跟了上去。
蘇言從中間的小路直穿過去,在一間廠房的門口再次聽到了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較之之前更弱了一些。她毫不猶豫的就轉身衝到了那廠子裡,門亭的保安正低頭喝著茶水,甚至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閃了過去。
她繞到了一座廠房的側麵,在那茂盛的草叢裡,一個粗壯的人影正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下麵的那個人一雙皙白的小腿越來越無力的蹬著。幾乎沒有什麼聲音發出來,上麵的人‘嘿嘿’笑了兩聲,看著背麵的動作應該是解開了自己的褲帶,然後伸手去撕扯受害者的。
那受害者似乎在這一瞬間又恢複了一些力氣,掙紮力度大了起來,嗓子裡還發出了絕望而又細小的悲鳴聲。
可是她越是反抗,那凶手便越是亢奮,隻聽他壓低了聲音喃喃:“不聽話……嗯?”說話間,抬起右手,就直直的往受害者的臉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