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基地裡。
“周哥在嗎?”負責道具的新人員工敲了敲專屬休息室的門。
十秒後,裡麵傳出回應的聲音,“在,進來吧。”
新員工忙抱著道具放入休息間,隻敢偷偷瞄一眼獨自休息的俊美青年。
休息室裡是淡淡的煙味。
青年指間夾著煙,微微低著頭,睫毛與稍長的發落下一小片陰影。
新員工剛踏入這一行,對周沉喻這種咖位的明星,了解隻存在於八卦雜誌,於是他一直覺得周沉喻溫和禮貌。真正接觸後,他才發現,青年是浸入骨髓的冷。
周沉喻愛笑,但是笑容裡,並不存在幾分真切。
員工收拾好道具就迅速離開了,走的時候貼心地關上門。
周沉喻直起身,僵硬太久的頸椎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目光仍貼著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監控錄像。
貼著暖黃色壁紙的房間裡,腰肢纖細的青年裹著被子翻來翻去,薄被包裹出圓潤的弧度,偶爾會在鏡頭前露出精致的下巴。
收音良好的設備甚至能轉錄青年睡熟後稍重的呼吸聲,與輕微的鼻音。
周沉喻垂眼,點了幾個鍵,躺在地上的掃地機器人再度緩慢工作起來。
煙頭戳到他的手臂上,在手臂上留下傷痕,他仿佛感覺不到痛,輕輕摩/挲手機背麵。
不高興的時候覺舟喜歡咬唇,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覺舟眉毛擰著,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鮮潤的唇,在看到江鶴年後,原本帶著煩悶的表情頓時變成了驚慌失措。
“舟舟。”江鶴年說。
覺舟嚇得將手機扔到一旁,連呼吸燈閃爍了幾下都沒在意。
江鶴年沒作聲,覺舟就這樣敞著腿跟他對視。
江鶴年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久不見天日的地方。那裡大概是覺舟身上最嫩的地方,平時一騎馬就會磨破。
覺舟以為江鶴年是在無聲表達自己的嫌棄不滿,連忙撈過旁邊的平角內褲,匆匆套上去。他全身也就那個地方肉最多,內褲邊沿卡在肉最多的位置,拽了兩下才上去。
他不像網上那些被吹捧的“白幼瘦”那樣腿細得像牙簽,尤其大腿根朝上的部位,肉軟軟的。
內褲的鬆緊帶在那裡勒了一下,便留下了淺淺的紅痕,嬌貴得不行。覺舟去揉那裡,苦起臉——眉毛都皺一起,睫毛輕垂,心虛地偽裝無辜。
都是男人,不穿衣服麵對麵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覺舟以前高中住宿的時候,夏天一群大老爺們光著身子相對,全宿舍隻有周沉喻一個人會老老實實穿著夏季的衣服。
那時候主角受還沒出現,劇情之力影響還很微弱,覺舟的皮膚饑渴症一點也不厲害,隻是比較喜歡身體觸碰而已。
雖然現在皮膚饑渴症變厲害了,但覺舟不認為有什麼值得害羞的。
……但是前提是,自己沒有穿著對方的衣服。
敬仰的義兄平靜的目光更讓覺舟覺得羞恥了,他耳尖泛起淺紅顏色,恨不得再度將頭埋進被子裡,
江鶴年捏起旁邊屬於覺舟的家居服,伸手為覺舟套上,問:“又偷偷做壞事?”
他眉目生得俊秀,低眼時,鼻梁很高,是將貴氣沉澱在骨子裡的精致。語氣也淡淡的,像是普通話家常。
覺舟討好地笑:“沒呀,我超乖的——”
睡衣被他穿得鬆鬆垮垮的,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款式,被他穿出一副帶著浪蕩不正經的風流樣子,鎖骨凸出。
江鶴年拉了拉覺舟的衣服下擺,覺舟就跟著垂下頭,注視江鶴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經常執筆的手骨節分明,薄薄的繭布滿他的指腹,指尖蹭上小腹以下的遮羞布。
覺舟被他指尖的溫度涼得一哆嗦,腰背微弓,卻忍不住想繼續被觸碰。
“唔……”
江鶴年坐下來,動作緩慢又斯文地輕撫那一處被勒出來的紅痕。
指尖逐漸變得溫熱。
覺舟輕顫,眼睛洇紅地看著江鶴年。
他克製到極致,不敢像在同齡人周沉喻麵前那樣,在江鶴年麵前露出不知饜足的姿態,低著頭,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後頸,向最凶惡的獵手暴露出最柔軟的缺點——
江鶴年的動作很克製,沒讓覺舟像之前被周沉喻觸摸那樣忍不住掉眼淚,僅有眼尾帶著濕。被用力咬過的唇也是濕紅色的。
好像連聲音都是濕的。
勒痕沒消,又多了一點淺紅色的痕跡。
江鶴年停下動作:“那你在做什麼?”
覺舟胸口微微起伏,不自覺地追著江鶴年的手指蹭了一下,“隻是想試試哥哥的衣服。”
江鶴年鬆開了手。
覺舟屁股往前麵挪了挪,將柔軟的床墊壓出一道痕跡。
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江鶴年的微表情,總覺得江鶴年此時除了生氣還有彆的情緒。
作為罪證的襯衫被江鶴年攥在手心裡,他摩挲一下後鬆開,感知到上麵的體溫,抬眼注視覺舟。
寬大的家居服遮住方才江鶴年驚鴻一瞥看見的粉嫩柔軟,以及能輕易攬住的細腰。下擺的長度遮到大腿根,膝蓋處透著淡淡的粉,皮膚白皙到能看見靜脈的顏色。
乾淨漂亮到像是擺放在櫥窗裡的仿真娃娃,輕輕一碰就會弄臟。
如果一直乖順得像娃娃就好了。
可越是叛逆不乖,越容易激起他人內心裡想將他弄臟的黑暗欲/望。
江鶴年說話時,捏了捏覺舟的肩膀:
“聽話一點,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說。”
像是一如既往,嚴肅的兄長教育自己的弟弟。
覺舟乖乖點頭。
——————
等江鶴年一走,覺舟就打開手機查看謝溫塵的回複。
【主角受真是可惡,差點害得我被罵。】覺舟抱怨道,裹著一層白色襪子的腳在床單上蹭了蹭,腳踝被襯得格外纖瘦。
係統絕口不提是覺舟為了刷欺壓值,所以才導致江鶴年生氣的事情,連聲應和:【是呀,真的太過分了。】
謝溫塵隻回複了兩個字:[下次]。
什麼意思?
覺舟撓頭,靜等欺壓值到賬。
過了半天,欺壓值沒到賬,江鶴年先發消息讓他下樓吃飯。
桌子上擺著的全是覺舟喜歡的菜,覺舟一邊咀嚼一邊回憶謝溫塵的事情,納悶又不解。
這麼一個勵誌向上的陰鬱小白花竟然沒有對自己發火?
難道已經接受了覺舟的變態程度?
覺舟也想不到其他好的折磨謝溫塵的方法,又乾不出暴打他一頓的事情,隻好暗暗下決定下次再變態一點。
為了討好江鶴年,覺舟對他的廚藝大誇特誇,從外觀誇到味道,簡直用儘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古詩詞和形容詞。
江鶴年反應平淡,手指輕叩桌麵:“專心吃飯,洗完澡去我房間一趟。”
“好哦。”
覺舟吃完飯就去洗澡,玩了會兒手機後就去找江鶴年。
江鶴年坐在書桌前,吸取上次的教訓,覺舟不敢再貿然去坐他的腿,乖乖站在旁邊。
倒是江鶴年睨了他一眼:“坐。”
覺舟反應遲鈍,後知後覺地坐到哥哥腿上。
江鶴年頓了幾秒,手抱上覺舟的腰。
哪怕隔著衣料,也能感知到江鶴年手心炙熱的溫度,覺舟往後縮縮,靠上義兄緊實的小腹,挨上尷尬的部位。
……現在雖然是軟的,但是份量不可忽略。
為了防止被江鶴年看作變態,覺舟又往前挪了挪。
江鶴年的手指微微用力,扣住扭來扭去的弟弟:“以後每天都來我房間一次。”
覺舟茫然:“啊?”
江鶴年打開光腦,點擊一部教育電影的播放鍵:“學點好。”
覺舟:???
“還要抱?”周沉喻問。
“不要。”覺舟嘴硬,手還在緊緊拉著周沉喻的領帶。
尾音都是顫抖破碎的。
周沉喻輕易就發現他身上的不正常,半抱著他起身。
抱在手裡才發現覺舟身上軟乎乎的,恐怕平時很少運動,肌肉含量極低。
當紅影帝和豪門少爺在醫院光天化日之下親密接觸,恐怕會連續登一整周的頭條。
“想就乖一點。”周沉喻低聲說。
他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很甜,不熏人,和幾近消散的煙味混雜在一起。覺舟鼻尖抵在他的頸窩處聞,很想張開嘴狠狠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