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宜陪覺舟坐著聊了會兒天,就跑去舞池蹦迪了。
覺舟眼睛一直眯著,怕被燈光閃到。
旁邊過來一個穿花襯衫的姐姐,笑著問覺舟:“第一次來這裡?”
“嗯。”覺舟點頭。為了緩解緊張,他喝了口杯子裡的酒液。
舌尖有些發麻,覺舟適應不了這種味道,用力閉了閉眼。
姐姐點了點他的酒杯:“下次彆點濃度這麼高的酒。”
“好。”覺舟眼前已經開始花了,看人出現了重影。
那位姐姐歎了口氣:“你朋友在哪,我送你過去。也不知道你朋友在想什麼,這麼不負責,竟然放你一個人在這,要是碰上壞人了,被拆著吃掉都不知道。”
覺舟帶著醉意,聞言委屈地說:“我就是壞人。”
姐姐笑了一聲,拉著覺舟的手臂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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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這是覺舟睜開眼睛後的第一想法。
記憶都是斷片的,像壞了的舊錄像。
酒店的窗簾是白色的,外麵金黃的光透進來,明亮透徹披了一層在被子上。
覺舟指尖攥緊被子,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遇到裡的經典劇情了。
浴室裡傳來水聲,不需要去看被蒸騰水霧模糊了的玻璃,光從身上傳來的不適感,覺舟就能判斷出。
跟自己睡了一晚上的是一個男人。
又不是剛成年的學生弟了,覺舟匆匆拿起旁邊的衣服套上,很有安全意識地打開光腦,給自己預約了一套醫院的檢查項目,忍不住罵了聲臟話。
光腦上還有幾十條未讀消息,一半是湯宜發來的,問他去哪了。
覺舟總不能跟他說自己酒後亂性,把彆人睡了吧。
雖然從體位上來看,他是被睡的,但還是難以自製地對那個陌生人產生愧疚感。都是成年人了,酒後做這種事情也是你情我願,但是模模糊糊的記憶提醒覺舟,昨天晚上醉酒後是他主動請求對方的。
“我怎麼這麼蠢啊。”覺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難過地垂下頭。
未等他套上褲子從床上下去,浴室的水聲響了。
高大的青年推門出來,恰好與覺舟對視。
恐怕對方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
青年喉結輕輕滾動,似乎跟覺舟一樣在心裡組織語言,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冷淡模樣,但耳朵幾乎燒得通紅:“……你好。”
他的頭發很長,束了起來,顯出一副,讓覺舟找不到貼切形容詞的,冷淡賢惠感。
覺舟認出他是誰了。
是自己昨天早上,在快穿總局門口見過的那位上將。
這也太巧了吧。
“對不起,身體上有哪裡不舒服嗎?”這位年輕的上將問。
有彆於之前見麵時一絲不苟的嚴謹打扮,他現在穿著鬆垮舒適的襯衣,最上方的扣子解開,露出一小截鎖骨,鎖骨上麵落著清晰可見的牙印。
應該是覺舟咬的。
“還好。”覺舟咽咽口水,艱難地說,並不想知道對方是為什麼而道歉。
上將用翡翠綠色的眼睛靜靜注視他一會兒,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覺舟拉了拉自己身上短得過分的襯衣,跪坐在床單上,做了幾秒心理準備——
他臉色通紅,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微弱到近乎氣音:“我的身體很健康,上個月剛做過檢查,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我的體檢單找給你看。”
話音落下,覺舟就想打開光腦查閱自己的體檢記錄,動作間牽扯到腿根,疼得“嘶”了一聲。
真是好羞恥啊。
覺舟長這麼大第一次經曆這種事,話都不會說了,恨不得捅自己一刀把時間回溯到昨天晚上。
“嗯,我和你的情況一樣。”對方的聲音清朗。
這點覺舟在認出他的第一眼就沒放在心上了,因為攻打蟲族的部隊幾乎每周都要進行全套體檢項目,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身體疾病。
似乎是覺得自己太冷淡了,這位年輕的上將低下頭,指尖捏住自己發熱的耳廓,“你好,我叫秦且章。那個……我昨晚幫你洗過澡了。”
房間裡又陷入沉默。
“……昨晚辛苦你了,”覺舟聲音弱弱,“既然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doi,不要把劇情代入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