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呀,我早就習慣了。”梅西雅笑嘻嘻地說,“再說,沒人能欺負得了我,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剛才把奎紮那三個壞蛋打得落花流水。”
“姐姐真厲害!”
“那是。”梅西雅十分享受比自己小的小家夥地崇拜,她讓邊邊坐下――那是一隻靠背有個洞的小沙發,腳下放有支架,人坐上去可以搖晃。
“垃圾堆裡有很多富人扔的東西,全新的呢,又漂亮質量又好。”梅西雅開始在屋子裡跑來跑去,又是翻櫃子又是翻床,嘴裡念叨著去哪了。
“你先等等,我找找照片。”
“嗯嗯。”邊邊乖乖點頭,屁股隻沾了點沙發的邊,不是嫌棄沙發,而是覺得要有禮貌,不能隨便動姐姐家裡的東西。
“嘎。”大白鴨忽然衝她揚頭,圓溜溜的黑眼睛盯著她,好似終於反應過來家裡多了一號人。
邊邊朝它揮手:“大白你好,我叫邊邊。”
“嘎。”
“……”沒聽懂。
“嘎。”
“你是讓我過去嗎?”邊邊遲疑。
“嘎。”
見梅西雅好像鑽到床底,邊邊隻好在大白鴨的嘎聲中起身走到它麵前,試探地伸手去摸大白鴨的腦袋。
大白鴨享受地眯起眼睛。
“大白居然會親近你。”梅西雅從床底下鑽出來,看到這一幕,先是驚訝,接著欣慰,不愧是我養的,跟我同樣的喜好!
說著走過來,毫不“憐香惜玉”地拎著大白的脖子把它拎出了窩――
“果然在這裡。”
鴨窩裡有一張被大白鴨體重壓得扁平的報紙,上麵布滿鴨絨,在大白被扼住脖子依舊不緊不慢的嘎聲中,梅西雅吹掉鴨絨,捋開報紙,報紙的右下角有一張照片。
“邊邊,你看這個人像不像你爸爸。”
報紙上殘留大白鴨身上特有的味道,邊邊卻仿佛沒有聞到,她看著報紙上的照片,陷入漫長的疑惑當中。
那張照片上的人用少年來形容更準確,身上的衣服相對於他大了許多,空蕩蕩地罩著,脖頸上套著一條成人手臂粗細的鐵鏈,他麵無表情地坐在冰冷的地麵,視線看著前方,眼神透著死寂和陰鬱。
雖然有些許陌生,但邊邊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維格爾爸爸。
她不會認錯爸爸的。
邊邊咬起手指,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噩夢,夢裡爸爸被鐵鏈鎖著,爸爸掙不開,有很多壞蛋打他罵他……
小姑娘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她或許還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她清楚這不是夢,她的潛意識非常確定這一點。
“是你爸爸嗎?”梅西雅輕輕戳了戳邊邊的小臉蛋。
邊邊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就是我爸爸。”
“你確定嗎?”梅西雅戳著報紙上年輕的魔術師,“他看起來不大耶,怎麼可能生出你這麼大的女兒。”
她雖然不到十歲,沒上過學,懂的卻並不比成年人少哪去。
邊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是焦急地搖了搖頭,看著報紙有關這張照片的介紹――
“神秘巫術,不死之身的傳承者。”
梅西雅說:“好像是說你爸爸很奇怪,會巫術所以殺不死,政府為了宣揚巫術,帶他遊街表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對這個又不感興趣。”
“哪有什麼巫術啊。”梅西雅嗤之以鼻,“都是假的。”
邊邊小臉泛白,抿緊嘴唇站起來:“我要去救爸爸。”
“呃……”發現邊邊是認真的,梅西雅摸摸鼻子,很奇怪的,她就這麼相信了邊邊所說照片上的人是她爸爸的話,“你怎麼救?”
“找到爸爸被壞蛋關在哪裡,就可以救出爸爸。”
“那你知道你爸爸關在哪裡嗎?”
邊邊看她。
“彆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張報紙,還是我從垃圾堆裡刨出來的,隻是看上麵連載的兒童故事而已……”對於什麼巫術不死之身啥啥的,她完全沒了解過。
一個九歲的女孩,關心那些做什麼。
“退一萬步說,”梅西雅分析,“就算你知道你爸爸關在哪裡,你怎麼救呀?難道你跑過去對那些大人說,‘這是我爸爸,你們趕緊放了他’?他們要是知道你是他的女兒,肯定以為你也有巫術,說不定還會把你抓起來一起和你爸爸表演呢。”
一想到那個畫麵,天不怕地不怕的梅西雅也打了個寒顫,她向來對那些“大人”沒有好感。
然而邊邊並沒有退縮,在地球上她都敢闖反人類組織救爺爺,現在的她照樣敢去救爸爸。
“我爸爸很厲害的,那些壞蛋用鐵鏈鎖住爸爸,導致爸爸不能沒辦法打那些壞蛋,”邊邊信心滿滿地說,“隻要找到爸爸,把鐵鏈扯掉,爸爸就可以把那些壞蛋打得跪下來求饒!”
梅西雅:“……你認真的?”
邊邊點頭。
梅西雅被小朋友的勇氣和信心搞得好惆悵,這又不是去拔蘿卜,哪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