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走過去,低眸,居高臨下地望著曾經年幼的自己,低低道:“你很幸運,有個孩子拚了命也要救你。”
他聽不到。
“明明你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何德何能,讓她護你至此。”
少年維格爾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竟然奇跡般地對上魔術師的視線。
是錯覺嗎?
少年維格爾沒什麼表情的臉仿佛平靜的水麵掠過漣漪,有了淡淡的疑惑。
他覺得好像有人在對他說話。
“你應該慶幸,我現在沒辦法殺了你。”魔術師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聽到外麵走廊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少年維格爾也聽到了,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二者的動作近乎同步。
魔術師眼中罕見露出茫然,他好像忘了那個時候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禁錮了力量,失去自由的心情是怎樣的。
不屑一顧?滿不在乎?心如死灰?
聆聽外麵聲音的少年維格爾忽然拿起水,除了最先喝過一口,這瓶水他再沒喝過。此時擰開瓶蓋,將裡麵大半的水倒在衣服上,隻剩最後淺淺一層,最後重新擰好瓶蓋,把水放在原地。
魔術師瞳孔驟縮。
記憶浮起,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的他在默默等待,不放過任何能讓自己恢複的機會。
他以為是來人檢查他的飲食情況,所以做出將水喝完的假象。
水裡有藥,證明他攝入足夠的藥量。
其實年輕時候的他挺聰明的。
隻可惜……
就在這時,巨大的吸力忽然從少年維格爾身上傳來,魔術師幾乎毫無反抗之力,整個人刹時與少年維格爾重合。
少年維格爾身體微僵,繼而蹙眉,剛剛他感覺到一縷極淡的風。
風沒有問題,可這是封閉的真主殿堂,除非打開門,否則不會有風透進來。
“哈裡先生,巫者就在這扇殿門之內。”他聽到了右祭司的聲音。
“窗戶都沒有?”克洛西澤道,“祭司大人,連重刑犯的囚室都會配一扇天窗,關押巫者的地方,未免太簡陋了些。”
“哈裡先生,這是真主殿堂,論環……”然而右祭司的解釋還沒說完,身體猛地一頓,緊接著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露出他身後握著拳頭的邊邊。
克洛西澤:“……?”
下意識看向身旁,空的,他竟不知那小哭包何時跑到右祭司身後。
與此同時,和右祭司一同陪行的幾位教徒毫無預兆地倒下,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整個走廊站立的隻剩三人。
邊邊,克洛西澤,司機。
克洛西澤:“……?!”
邊邊其實想把克洛西澤和司機一起打暈,卻想起克洛西澤剛才對自己的幫助,覺得把他打暈實在不太好。
小姑娘沒有理會克洛西澤的反應,麻利錘暈右祭司等人的她,迫不及待地用力推開了厚重的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