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自從那禎禧生辰以後, 便不曾是看到過人,隻是那禎禧到底時候公開露麵了, 許多人邀請她, 各種聚會沙龍的,她自己拿不準,都不是認識的人,想來也知道是衝著馮家跟二爺來的。
倒是早上的時候, 來了一個女孩兒,說是馮大爺的女朋友, 那禎禧一愣, 沒有聽說他有過女朋友。
這到底是要見一見的, 興許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麵。
“您是--”
她坐在那裡,神色平和,帶著微笑說著未說完的話,等著人接下麵的一句。
寒秋是個長相極為普通的女人, 她的普通的麵相, 在妝容的打點之下,顯得格外的冷清, 格外的有氣質, 帶著一股子勁兒的。
跟她的名字一樣,說起來話兒的時候, 冷冷的, 帶著一股子秋雨一般的涼意。
“我是寒秋, 大爺的女朋友, 您沒聽說過我,我聽說過您的,一直想來見一見你,我現在小公館裡住著,恰好今日天氣不錯,來走動一下。”
那禎禧耳朵動了一下,小公館,她不知道大爺有沒有女朋友,但是她好似是聽著老太太提過,大爺小公館裡麵養著一個女人。
她心裡麵打了一個問號,這女朋友隻怕是自封的,大爺從來沒有承認過,倒是其餘的可能更多一些,她不願意把風流這樣的詞語放在大爺身上。
那禎禧也是長了心眼的人,她自己笑了笑,招呼了一下劉小鍋家裡的,“去請老太太來,我這裡幫她插了花,好看得很。”
她早上起來去花園裡麵剪下來的花,早先就插起來了,沒來得及給老太太欣賞呢,現如今,借著這個幌子,喊了老太太來一起看人。
既然是大少的女朋友,沒有來看自己的道理,自己去看她還差不多,既然來了,當然是先看過老太太了,她不知道寒秋是個什麼樣子的想法。
隻是她是明顯不願意見到老太太的,也不好立馬就請辭了,隻是端著咖啡喝,也不說話,一陣的沉默。
那禎禧覺得氣氛奇怪,她是個話多的人,可是這情況下,又不好說什麼事兒,“今兒天氣還是熱,不過興許沒幾日就下秋雨了,到時候一定涼快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呢。”
“對,是這樣的。”
就這麼一句話,那禎禧覺得沒意思,隻能為了不冷場,再說衣服的事兒,“現如今還能穿裙子,中午還是熱呢,不過家裡已經找出來了去年的秋衣,都洗漱晾曬好了,隻管著秋天穿就是了。”
說一長串兒,都是沒用的老媽媽話兒,哪裡知道老太太那邊竟然不來,隻讓人傳話,“他哪裡來的女朋友,相必是認錯了門了,自去吧。”
那禎禧瞧著寒秋的臉色漲紅,又漸漸的變得青白,抓起包來立馬就走了,似乎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等著人走了,那禎禧去找老太太,“姨媽做的是對的,但是可否跟我說一下緣由,您平日裡不是這樣的人。”
老太太冷哼一聲,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放呢。
“這哪裡是什麼女朋友,忒說不過去了,不過是老大養在小公館裡麵的,沒名兒沒姓兒的跟著,也不知道今日裡是吃錯了什麼藥,倒是到了家裡來,沒有這樣的禮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