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麵的氣氛凝固的像是寒冰一樣的, 隻有劉小鍋一個人,心裡麵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想著二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脾氣,對著禧姐兒還是個孩子,不至於這麼大的脾氣。
又想著禧姐兒,實在是不該哭了,再哭下去,二爺臉都是黑的了。
“您瞧瞧,這可不能留下來疤痕了, 那老太太手忒黑,要是正對著臉下去了,一個滿臉花,還要留下來印子呢。”
“先拿著紗布包一下, 彆招上土了。”
說著自己就開始撕開紗布了, 一邊慢吞吞的, 一邊拿著眼睛瞄二爺。
那禎禧瞧著劉小鍋, 也不好再去哭, 自己把腦袋湊上去,“包的好看一點的要。”
要好看一點的, 額頭上的不能醜了,馮二爺聽了這麼孩子氣的話,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還是個孩子呢,跟她生氣不至於。
動了動身子,看著她腦袋湊上去到底是不方便, 自己接過來,悶不吭聲的包起來。
到底是沒吃過苦頭的小姑娘,一直在屋子裡麵讀書的人,皮膚已經滲血了,看得人,隻覺得心疼的份兒。
馮二爺眉頭皺了皺,恨不得給老太婆再來一腳,“忒沒規矩,竟然還有上手打親家姨妹的。”
那禎禧吸了吸鼻子,本來抑製住了,被他一說,委屈又上來了,撲到懷裡就開始了,“不僅是打我,還敢打我大姐,這是什麼樣的人家啊?竟然還打兒媳婦的,何止是沒有體麵,簡直就是不能說了。”
哭的稀裡嘩啦的,眼淚鼻涕一勁兒的擦在馮二爺的身上,然後腦袋死活就不抬起來了。
才不會起來,那禎禧想著,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甩臉色看,我不高興了,你還要給我甩臉色,不知道哄著我,拉著你一起生氣才好。
她是正兒八經的知道要嫁給表哥的人,未婚夫對著自己好,那是合該的。再一個表哥對著自己好,也是應該的。
沒道理自己大老遠的跟著去上海,還沒出北平城,就要看著他的臉色做事情,那豈不是沒了人權,這事兒她覺得不劃算。
那就智鬥吧,你看我哭不高興,為著我大姐的事情不高興,給我臉色看,那我還要不高興呢,為著你不哄我。
最後還是會哭的厲害,馮二爺對著這樣的人,是真的沒辦法,看著她趴在自己肚子那裡,感覺濕潤潤的一片,心裡麵歎口氣。
沒法子,這麼一個小丫頭,跟她生氣乾什麼?
生不起來氣的,哭的這麼可憐,又是大老遠跟著自己去上海的,自己忍一點算了。
摸著她頭上的小揪揪,“眼睛壞了,紅了是不是?姨媽看到了,又要說我了。”
“禧姐兒,一會上火車,站台哪裡有好吃的。”
那禎禧順著台階下,自己心裡麵不是不得意的,我還是你最疼愛的禧姐兒不是,自己微微笑。
“我要吃荷花雞。”
“買去。”
這麼大的姑娘也是稀奇,人家都是不吃肉的,不愛吃,油膩或者是為著怕胖,可是那禎禧就是喜歡吃肉,她雖然不事生產,可是胃口卻很好。
大概是從小就胖的願意,胃口好,而且愛吃肉,一天總喜歡吃一點,不然覺得身上沒精神一般的,缺了一點什麼的。
就此一路向南,隻看的劉小鍋心裡麵犯嘀咕,人原來真的是可以變的,得看你遇到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