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禎禧知道他不高興,為著劉大爺是他的朋友, 朋友的家事, 沒辦法說。
“劉大爺或許是知道的呢?”
如果喜歡的人跟彆人有了什麼,那麼第一時間是能感覺出來的,如果你感覺不出來, 那就是你自己也有一些問題了, 不夠關注或者是不夠愛。
那禎禧不知道什麼, 她沒談過什麼情愛, 隻是看了不少的話本子,聽了不少的新聞, 又老太太喜歡報紙上刊登的一些離婚登記,她跟著一起看, 兩個人經常交流,老太太的看法, 總是一針見血的。
她自己歪著頭,看了一眼馮二爺, 覺得馬上就要回北平了,有些話,可是說一說的。
因此下了車, 她不著急去睡, “表哥, 花園裡麵走一走吧,花兒香的厲害呢,咱們走一圈, 說不定衣服上都是香味呢。”
馮二爺就知道了,這是有話兒要說。
“表哥,你說,劉太太為什麼做出來這樣的事兒來?”
馮二爺一陣的頭疼,不想說這樣的話題,為著沒有用,就跟壞人要殺人一樣的,哪裡有什麼為什麼,不過是天生的罷了。
“有話就說,沒有就睡覺去。”
那禎禧心裡撇撇嘴,還管著人睡覺,她還就是要說完了,時機正好,“表哥,我猜著,或許是先前,劉大爺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兒,這才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了。”
馮二爺的手抬起來,給她摘了一朵花,彆再頭上,“彆多想了,睡覺去,小小年紀,小心禿了頭。”
那禎禧自己扶著花,也順手去彆下來一朵,給他插在扣子山了,“表哥,我對你用情至深。”
她笑著說,說得像不是真的一樣,很是隨意。
馮二爺沒想到這孩子,大晚上不睡覺,看了這樣的醃臢事兒,還要拉著自己表白,真是個好孩子。
暖風吹得人醉醺醺的,鼻子呼吸裡都是溫柔的香,他不由得沉醉,果真溫柔鄉都是英雄塚,再美好不過的了。
小丫頭吃的多了點兒,愛吃肉,養到這麼大,白嫩嫩的穿著花衣服,美的跟月色同伍。
不由得緩和了語氣,“禧姐兒,大姑娘了,要結婚了。”
“結婚了,表哥可否共度一生呢?”
“現如今,男男女女,酒色場合,極為熱鬨,不過是逢場作戲,半晌貪歡,一夜過後,大家各自瀟灑風流。”
“劉太太與劉公子,劉公子與馥和煙行老板娘,大概都是如此的。大家不在乎,有錢找樂子,你情我願,家裡的太太們,丈夫們,都是如初罷了。”
形婚而已,你玩你的,我有自己的秘密,她跟劉太太相處一晚上,絕對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反而極為賢惠本分,其中她敏感揣測,必定是有隱情的。
馮二爺不由得哼一聲,小丫頭說話給自己聽呢,教育自己呢這是。
“喔,大概都是這樣的,等著結婚了,生意場上的人,都是逢場作戲。”
那禎禧不怕他說這句話,隻問,“那表哥也是了,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兒嗎?”
“比如說,如同劉公子一般,到處留情,到處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