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好久不來家裡,回家待著。”
仆人帶著行李,她的東西都給帶回來了,等著人走了,她笑了笑,看著一地的東西,哪怕就是她回來了,跟馮家沒有婚約了。
可是老太太依然是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回來的,不曾有過任何虧欠。
四太太隻哭喪著臉,“好好兒的,怎麼就不要大婚了,是二爺對你不好,還是身邊有了人?”
她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自來是膽小的人。
那禎禧抿著唇笑,“沒有的事兒,我跟表哥隻是有一些問題,我們彼此說服不了,隻能作罷了。”
“奶奶不用擔心,我回來了,也不走了,在您身邊陪著了,到時候給您找個上門女婿,豈不是更好?”
四太太又著急,“你好好的嫁人,上門女婿哪裡有什麼好的呢。”
她就是再沒兒子,再難過,也沒說是留著女兒在身邊,去找個上門女婿的,好好的男子,哪裡就有願意當上門女婿的呢。
不願意耽誤了女兒,隻是這孩子自來是主意大的,她知道孩子懂得比自己的多,還有老爺子呢。
老爺子讀了信,看了裡麵的信物,歎口氣,“既然回來了,就不走了,在家裡好好兒的,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比什麼都強不是?”
這話兒四太太愛聽,“是這個理兒,先前馮家勢大,三姐兒去了,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生怕她不得人家喜歡,如今回來了,我們等一兩年,找個好人嫁了就是了。”
她對著現如今的生活,很是滿足了,沒什麼不滿足的了,就是大姐兒沒了,可是外甥還在家裡,她瞧著也有個依靠。
晚上四爺回來了,他也是愣住了,隻不過也想的簡單,“得虧是給你留著屋子呢,你不在許多日子,瞧著看看還缺一些什麼東西呢?趕明兒,我去城裡麵請假,帶著你一起去看看缺什麼。”
生怕委屈了女兒一樣的,那禎禧都看過了,什麼也不缺,她睡得了高床軟臥,也睡得下這硬木板床。
吃得了苦,也撐得住氣。
“我想著回來了,知識上還有許多淺薄的地方,打算繼續深造學業去,銀錢我這裡都有,往日裡姨媽表哥都疼我,零花錢並不曾少一點兒,隻怕不夠用的。”
她回來,不曾說過馮家一個字兒的不好。
她依然是長大了,作為家裡的大姐姐,下麵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外甥,都看著她當榜樣,詩書傳家,老爺子不曾出過亂子的。
晚上竟然是睡得無比的安心了,馮二爺她沒想起來。
心裡麵也是發了狠,我等你一段日子,你若是想的過來,那我就等你,咱們倆還是一樣好。
若是你想不過來,那我就不等你了,以後各自婚嫁,再沒有什麼聯係了,她此生不會再踏足上海。
四太太倒是沒怎麼傷心,就是三姨娘哭的傷心,對著吳小姐說話,“原本隻是等著你三姐大婚,等著結婚了,我們娘家人也好去來往。”
“你到時候去那邊小住幾日,你三姐脾氣又是好的,不能不管你,拖著二爺給你彙總阿哥好婆家,我這樣一輩子也能閉眼了。”
“可是,哪裡想得到,竟然就這麼回來了,你三姐雖然不說,可是我瞧著,這馮家好生的送回來,怕是不想要你三姐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天殺的馮家,有婚約都這樣。”
五小姐悶葫蘆一樣,平日裡不說話,說話就要堵死人的。
“我不去上海,就是要我去上海,我也不去,姨娘就我一個,我得陪著您,嫁的那麼遠,姨娘往後,說話的的人都沒有,我不去。”
她性子也是死臭死臭的,我不說,但是我心裡麵有譜兒,我打定主意了就是不去。
三姨娘氣的不行,“傻不傻,在這裡,我們找個什麼樣子的人家啊?你以為我願意你遠嫁,隻是還不是為了你好,到時候你日子不收窮,我不用不陪著,你走了我更舒坦了,跟太太有的是話說,不要你陪著。”
說的眼淚都下來了,五小姐也哭,“我就是不走,我就在北平。”
氣的三姨娘戳她腦門子,“什麼死樣子,你跟你三姐,都是那家的孩子,我算是瞧出來了,這那家啊,就你四姐一個奇葩。你跟你三姐,全都不如她。你說你要是有個好人家,我死了也閉眼了,還死犟著,熬死了我,你就甘心了。”
五姐兒掀了下眼皮子,“都說是對著我好,馮家對著三姐兒難道不好,不是照樣回來了,我到時候遠嫁了,要是過得不好,姨娘你哭都來不及,什麼人對著我好呢?”
“跟大姐兒一樣的,最後不也是虧了。”
給三姨娘說的啞口無言,這孩子,就不會說一句話,“你還不如你三姐,你三姐最起碼還會說話,你就知道氣死我。”
端著洗腳水往外倒,也覺得蠻好的,說的也在理,要是嫁的近一點兒,自己豈不是看著也放心,罷了罷了,這話兒,以後再也不提了,三姐兒都回來了,提起來也是白搭。
那禎禧手裡麵是真的有錢的,她平日裡沒什麼開銷,隻是二爺時常讓人送錢,生怕虧著她了,老太太也是疼她的。
再有她收的禮物衣服,樣樣兒都是好的拔尖的。
四太太擔心她,她也隻是笑,指著自己的一屋子東西,“瞧瞧,我也是沒白去一趟,這許多東西,到時候給我當嫁妝。”
逗得四太太笑,她心裡對著馮家也不痛快,“家裡給你準備好了,哪裡要這些當嫁妝,你不必擔心。”
準備了一屋子的嫁妝,就等著結婚了,兩家通過氣兒的,隻是沒想到,人回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