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要說,隻見劉小鍋奔命一樣的來了,氣喘噓噓的進來,“二爺,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得拿個主意,城裡麵的那些人,昨兒夜裡麵就來找您,想著幫忙出城。”
他沒顧得上旁邊的那禎禧,昨兒晚上日本人進城了,連夜就開始搜索,先挨家挨戶的去查,看可疑人員就抓走了,家裡麵但凡是有關革命的書的,都是反動派,是革命派。
因此一群人,組織著儘快出城保全實力才是最好的,隻留下來線人在城裡麵,但是日本人看管的嚴實,根本就出不去。
想著馮二爺手眼通天,到底是跟政府有關係的,因此又找上門來的。
劉小鍋是真的不想接待這些人,他看不明白什麼革命黨,隻是每次來,又是要錢又是要糧食的,現如今,又要二爺冒著生命危險去幫著出城,他耷拉著臉,滿臉的不樂意。
可是馮二爺也囑咐過他,不能任性妄為,因此他緊趕著出來了,他是好出來的,日本人來了,但是走狗沒有變,還是以前的土財主,以前的地主惡霸,以前的流氓地痞。
用中國人管教中國人,這就是日本人的思路。
劉小鍋是麵子大,南邊來的富商,“真的著急,我們二爺,昨兒下午就出城去了,去了親家那裡去過夜,現如今除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得去接回來不是,您通融一下,等著我們二爺回來了,必定是要酬謝您一番的。”
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的是法子,終歸是出來了。
那禎禧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人呢?”
劉小鍋苦著臉,外麵下了雪,都沒有顯得他的臉白嫩一點兒,“甭提了,還不是那一群山上的,我們二爺心善,他們要什麼給什麼,現如今日本人要捉他們,他們沒法子出城,隻能來找二爺了,多大的風險啊。”
一臉肉疼的樣子,說白了,是心疼錢,這錢就是打水漂的,“都多少年了,從寶珠小姐走的時候就開始了,然後先是上海那邊的,誰知道那組織那麼大,北平這邊的也有,按著我的想法來,不管他們才好呢。”
養著這麼多年了,劉小鍋覺得仁至義儘。
馮二爺不高興聽這樣的話兒,“出去說話。”
在這裡吵吵鬨鬨的,不像是樣子。
跟劉小鍋出去了,馮二爺問清楚了多少人,都在那裡,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不由得起來走走,他也是頭疼,這麼多的人,不好出去啊。
“表哥,我有法子。”
那禎禧已經穿戴好了,站在那裡聽了好一會兒,她扶著門檻,臉上竟然帶著微笑,“先前不知道表哥如此作為,您是個英雄。”
人前英雄好做,可是幕後英雄,什麼都沒有。
她跟他一起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他敢這樣的事兒,嚴實的很,生怕走漏了風聲,馮家上下沒有一個知道的。
“先給表哥賠罪,先前是我不對,小瞧了表哥。”
原本以為隻是個商人,縱然是雄韜偉略,可是在這樣的世道裡,在這個亡國奴的世道裡,不夠看。
可是她現在才覺醒了,人家馮二爺早些年就已經行動起來了,她欣賞,不由得笑,“表哥除了納妾想錯了以外,彆的想的都好,都對,我喜歡的很。”
馮二爺實在是個偉男子,他自從馮大爺回來,便家裡的事兒一概是不管的,當然家裡也管不到他。
隻知道是做古董的,但是生意多大,多大的攤子,他從來不說,很多人都以為是小打小鬨的小攤子,他在外麵忙什麼,到處到外地去,也少有人去問,隻以為是生意上麵的事兒,就是那禎禧,與他接觸最多的,就是帶著自己吃喝玩樂。
馮二爺覺得帶著未婚妻吃喝玩樂,是應該的事兒,其餘的事情,不應當讓她操心受累。
這也是以前的一個矛盾,他認為女子是兔絲花,合該是嬌養著的。
現如今,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先前的許多話,但是對比彼此的認識,似乎是更多了一些,更真實了一些。
馮二爺認為夫妻是一方撐起來天,那禎禧認為是共同撐起來一片天。
現如今,兩個人相視一笑,都覺得夫妻應該是為了一個目標,為了一個奔頭去相互扶持,這才是最好的。
那禎禧是北地人,土生土長的,各個行當都是了解的,“人要出來,我有法子,日本人雖然是殘忍野蠻,但是極為仰慕我們的禮儀,我從報道上看過,好似是對著死人有一些尊重的。”
“不如,就直接讓人裝作是發喪隊伍出來的好,不然那麼多人,哪裡就能出的來呢,這樣光明正大的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也與任何人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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