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隔間裡麵是江宴,也就代表著宋晚根本不在這裡。
闖進男廁所卻還是白用功,馬姐的臉色難看得不行。
“走!”她甩著臉子往外走,後麵一堆人拖拖拉拉跟著,甚至還有人偷偷回頭看江宴。
沒辦法,他坐在那裡,哪怕背景是廁所,也像一幅畫。
“等一下。”
馬姐頓住,一回頭就看到江宴擺弄著手機,屏幕翻轉過來,正好是她們一群人踹廁所隔間門找人的畫麵。
“你,這是什麼意思?”馬姐的臉有點僵。
“道歉。”江宴歎了口氣,“我被你們嚇了好大一跳,還配合著你們主動打開門,你們卻連句抱歉都沒有。”
馬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差點踹到江宴待著的隔間門。
她剛剛怒氣上頭,想著也沒得罪江宴,就以為沒事。
現在被他叫住,她才知道這是要跟自己計較了。
彆看她帶著一群姐妹混著囂張,但是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不能得罪她還是清楚的。
先不提江宴的家境,也不提校長是他大伯,更不提傳聞中送他上學的倆保鏢,且說他自己,據說是從小到大一直學跆拳道,一腳能劈開啤酒瓶。
“對不起,是我們打擾你了。”
“你沒有誠意呀。”江宴苦惱極了,“要不我把這張照片發給教導主任看看?你們應該也不想周一升旗的時候去主席台念檢討吧?我實在不願意這麼做,那樣會拖長我上早操的時間。”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闖進男廁所,還這麼囂張地打擾你!”
看著馬姐腰都彎下去了,江宴才滿意。
等到那群人迅速退出男廁所,江宴瞟向隔間門後麵躲著的宋晚。
“走了。”
門是往裡開的,江宴方才隻開了一半,宋晚縮著身子躲在門後麵。
一邊躲一邊懷疑人生,這一切要是真的在做夢,怎麼就又夢到江宴了?
二十年前她和他是在一所學校,但是班級不同,唯一的交際就是曾經遇到翻牆逃課出去的他,幫著引開了老師的注意力,之後她就轉學了。
二十年後恰巧遇到他,跟他成為了點頭之交的朋友,幫著設計了幾次衣服,出去吃了幾次飯。
白天她上台領獎的時候還看到二十年後的江宴在台下坐著為她鼓掌,晚上就夢到二十年前的江宴了?
宋晚差點將自己貼在牆上,聽到走了才回過神放鬆下來。
江宴感歎道:“你這體型,我剛剛差點沒打開門。”
宋晚就當沒聽到,心裡想著等老娘瘦下來前凸後翹照樣開不了門。
“今天謝謝你了。”宋晚拍著胸脯,“以後有事叫我,上刀山下火海也過來!”
江宴不置可否。
宋晚也沒多說,打開廁所門就溜了出去,剛踏出男廁所門,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遠處一大波男生正在瘋狂朝這邊衝刺。
幸虧她溜得快。
宋晚拍著胸膛剛準備鬆口氣,結果拍到自己雄渾的身體,整個人又悲傷起來。
看這樣子,自己現在起碼一百五。
宋晚打起精神,按照腦海裡的記憶找到了自己高二時的班級,一進門就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麵孔。
她還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這些人,沒想到再次見麵,屬於每個人的記憶一下子就又鮮活起來。
她還記得,高二那年她因為又高又壯,被安排在最後一排。
找到自己的座位後,上課鈴就響了,老師走進來開始講課。
宋晚拖著腮看著窗外,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點奇怪且不真實,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難不成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夢到那麼久之前的事?
宋晚百思不得其解,正恍惚著,腦海裡突然有人跟她打了個招呼。
“嗨。”
宋晚驚得一下子站起來:“!”
她這一站,連桌子帶板凳都乒乓響,全班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到她身上,就連正在講課的老師也目光不悅地看著她。
“宋晚,有什麼事嗎?”
宋晚淡定道:“我聽錯了,以為老師你找人起來回答問題,就站起來了。”
老師聽到這裡,難看的臉色和緩了幾分:“正好,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選什麼?”
腦海裡的聲音又悄悄響起來:“彆信他,這個糟老頭子,他明明在講填空題!根號2,答案是根號2。”
宋晚聽完這話,再看老師的麵相,怎麼看怎麼狡詐。
“答案是根號2。”
老師詭計沒得逞,勉強鼓勵了一句才讓她坐下。
宋晚鬆了口氣,坐下來才繼續探究出現在自己腦海裡這道詭異的聲音是什麼。
她試著用意識跟對方交流。
“你是誰?”
“你好,我是你的專屬係統,代號小懶懶,請原諒我擅自跟你綁定這件事,但是你當時猝死得太快,我沒來得及跟你說。”
“我猝死了?!”
“是啊,頒獎之後你因為喝了太多酒,再加上一直熬夜,心臟負荷不了,直接猝死啦。”
宋晚當下就懵了:“那、那我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死後回憶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