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過去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既然有膽子敢告狀就等著我報複回來。
宋晚像是被她的眼神嚇到了,無助地看向教導主任。
“你現在還敢威脅同學!”教導主任氣得將桌子拍得咚咚響,“說,跟你一起欺負同學的都是哪些人!把她們的名字和班級都告訴我,我一個都饒不了,全部都記過!”
馬尤捂著鼻子,不滿極了:“我們根本沒有欺負她,是她一個人把我們全部都打了!我的鼻子剛剛還被打得流鼻血!”
宋晚無助又弱小:“不是我打的,是趙莉莉舉著鏟子追著我打的時候不小心敲在了馬尤的臉上”
說到鏟子,教導主任就想起來最開始宋晚哭訴的話了,氣得那叫一個火冒三丈:“你們到底有沒有分寸,學校裡的鏟子是用來打掃衛生的,幸虧它是塑料的,這要是鐵製的你們也敢往同學腦袋上敲嗎!現在還想把責任推到宋晚同學身上,她才一個人你們一群人,難不成還是她一個人打你們一群人嗎!”
馬尤真的是有苦說不出,當時為了給宋晚一個教訓,一群人故意將人帶到了沒有監控的小樹林裡,就是防止後麵被學校看到找事。
但也就是這樣,她們現在要是說宋晚一個人把她們一群人都打倒了,根本沒有人會信她們。
而且最詭異的是,當時宋晚明明把她們打得那麼狠,但是後麵她們回去了才發現疼還是齜牙咧嘴的疼,就是身體還有一點受傷的痕跡,隻能自己吃這個啞巴虧。
“我也能作證。”坐在一邊的江宴突然出聲,“我當時確實是看到她們一群人圍著宋同學一個人。”
宋晚一邊假裝抹眼淚一邊欣慰,好吧,現在終於知道她是宋同學了。
江宴一開口,所有人這才注意到他,這恐怕是有史以來他的存在最被忽視的一次了,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晚和趙莉莉身上。
“江宴,你胡說!”趙莉莉恨恨地瞪著他,根本不知道江宴為什麼會替宋晚作證,還為了她撒謊。
宋晚抽抽泣泣:“多虧了江宴同學路過,她們才放開我跑掉,我當時蹲在地上起不來,還是江同學把我扯起來的,然後扶著我鼓勵我到了教務處。”
至此,宋晚和江宴二人沒有說一句謊話,就取得了教導主任,以及趙莉莉的班主任王老師的信任。
“你們既然沒什麼好說的,就把家長給我請過來!還有參與了這次欺淩事件的所有人,一個一個都給我找出來,我要全部都給記大過!”
教導主任能這麼強勢,除了這件事確實嚴重,十幾個人欺負一個同學,甚至動用了鏟子敲人之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就是江宴也在這。
不管怎麼說,人是他扶過來的,整件事也是他全程目擊的,這要是處理不好,萬一他回去跟校長多說幾句,教導主任也討不了好。
所以她是很想迅速將這件事解決的。
也是很快的,參與這件事所有人的家長都被叫了過來,大部分都是壓著孩子給宋晚道歉,再跟老師求情。
教導主任不留情麵的全部記了過,以前前科嚴重的離校整改,前科輕一些的就留校察看。
除了兩個人,趙莉莉和馬尤。
她們既然敢在學校裡這麼囂張,肯定就是有底氣的。要麼是家裡背景硬能解決這種小問題,要麼是本身根本不在乎。
趙莉莉是前者,馬尤是後者。
趙莉莉的父親在教育局上班,母親在另一所學校當副校長,和市一中關係密切,她跟學校裡不少領導都有些關係;而馬尤純粹是家裡離異沒人管,隻要不是休學回家,她根本不在乎。
教導主任的狠話雖然放了出來,但是麵對趙莉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自己心裡清楚,隻要趙莉莉的父母過來,這件事肯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不其然,趙莉莉的母親接到電話很快就趕過來了,陪著笑跟教導主任說孩子不懂事,彆罰那麼狠。
連歉都沒有跟宋晚道過一聲。
趙莉莉站在一邊,得意又嘲諷地衝宋晚一笑。
告狀又怎麼樣,學校照樣不能把她怎麼辦。但是她宋晚既然敢告狀,就要做好接受報複的準備。
宋晚還沒有怎麼樣,小懶懶先炸了:【啊啊啊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怪不得上輩子晚晚你根本不敢告狀,又打不過又要被報複,趙莉莉的母親竟然也這麼惡心,她女兒是在校園暴力,她管都不管的嗎?!】
宋晚早有預料,趙莉莉的家世一直很好,尤其是父母都從事教育,在這方麵的權勢可以說完全不是她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窮學生能比得上的。
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的錯誤,她的父母都能有本事讓趙莉莉的責任降到最低。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輩子,宋晚被欺負了一年多,沒有任何人能幫助她的原因。
宋晚也沒想過就憑這一次將趙莉莉扳倒,而且就算讓趙莉莉得到了該有的懲罰,趙莉莉大可以換個學校接著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至少趙莉莉一天留在學校裡,宋晚就多一天將上輩子的仇全部報回來。
事情已經到了最後,大部分參與這次欺淩事件的人基本上都被休學整改,包括馬尤,她的前科最多,學校根本不會繼續容忍。
唯一還沒有結果的隻有趙莉莉。
教導主任大概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宋晚你也早點回去上課,趙莉莉同學我們會嚴厲批評教育她的,你放心,她以後肯定不會再繼續欺負你了。”
小懶懶氣死了:【果然是這樣!說著嚴厲批評教育,不也就隻是批評教育嗎!】
宋晚暗地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麵上卻是一片落寞:“我知道了。”
教導主任假裝沒有看到她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