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A市一醫院裡,幾輛豪車匆匆停在門口,裡麵的人打開車門就跑了下來。
柳氏康是跑得最快的,落在後麵的則是安父安母,安母因為情緒波動太大,現在還是頭重腳輕,需要被安父攙著才能往前走。
落在最後麵的則是江家父母,他們來得最晚,此刻也急得不行,匆匆忙忙就往醫院裡跑。
反而將安家給甩到最後麵了。
柳氏康一進醫院,助理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柳總,我已經打聽好了,小姐在19樓,我帶您過去。”助理是來得最快的,來了就將事情全部打聽好了,隻等著柳總過來直接上去看。
“快快快!帶我上去!”柳氏康急得額頭直冒汗。
原本學校出事,他又不是宋晚的親屬,本來不應該得到消息的。
可偏偏他就在安家跟他妹妹聊事情,學校一個電話打給了安家,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故。
安母受到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等到將人給弄醒了,這才匆匆地趕過來。
柳氏康一路上都在氣恨自己年輕的時候造了孽,老了全部回報到了子女身上,眼淚幾度差點沒憋住。
這要是真的自己造的孽,為什麼要報應到他的姑娘身上!
電梯升得很快,但是柳氏康的心卻如同放在火上煎熬一般。
旁邊的助理試圖勸慰:“柳總您放心,小姐沒有什麼大事。”
柳氏康哪裡信這個,當時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跟著安母一起心梗暈過去。
那可是七八米高的陡崖,下麵全是亂林,這要是掉下去,運氣好還有活路,運氣不好豈不是直接辦喪事!
“叮。”
電梯一到,柳氏康就衝了出去,助理一邊跟著跑一邊指著方向:“柳總,這邊這邊。”
一路衝到了病房前,他一把推開門,發現內裡還是一個雙人房,裡麵擺了兩張病床。
最外麵的病床上盤腿坐著的是一個十分眼熟的少年,但是柳氏康現在沒有心情回想他到底是誰,注意力全部落到裡麵那張床上。
宋晚就也坐在那上麵,隻不過她的一隻腳上裹滿了繃帶。
柳氏康的情緒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撲過去緊緊地抓著宋晚的肩膀,上下查看,看了一遍又一遍。
隔壁床上的江宴頓時就不滿了,放下手裡削著的蘋果,又撿了一個扔了過去:“柳叔你這是乾什麼呢?你要找安今夏人家在隔壁,你不僅走錯房間眼神還不好了?”
柳氏康前後左右都看了好幾遍,發現宋晚確實隻有一隻腳受到傷之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就回頭驚訝了一下。
“你這小子怎麼在這?”
不對,好像是有說江家那小子也從陡崖上摔了下來,他來的時候還看到江家夫妻倆匆匆忙忙往這邊趕。
他隨意地掃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宋晚身上。
“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給你換一個單人病房,讓你一個人住著安靜點?”
他這一連串的發問讓宋晚十分的不自在,也一下子搞蒙了江宴。
江宴渾身上下運氣好到隻有幾處輕微的刮傷,傷疤都不會留下的那種。
他頂著臉頰上的創可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氏康,視線在他的臉上打了幾個轉。
柳氏康能在年輕時那麼風流,自然是有資本的,人到中年也是一個俊大叔,有錢穩重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江宴突然就想到了柳叔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一下子蹦下床,攔在宋晚前麵:“柳叔,您這都四十多歲了,眼睛這麼快就不好了?安今夏真的在隔壁房。”
柳氏康看到他臉上的警惕,哪裡想不到他的意思,頓時氣笑了:“我就是來找我閨女的,你趕緊給我讓開,去找你自己爸媽去!”
江宴徹底愣住了:“你的閨女?”
柳氏康這才想起自己一下子說漏嘴,而且還沒有跟宋晚解釋過,扭頭對上宋晚的眼睛,扭捏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
這事說來話長,柳氏康從頭到尾地跟宋晚交代了一遍。
宋晚就當做自己是第一次聽說一樣,先是不可置信,後麵慢慢冷靜下來,道:“這件事也隻是柳叔您的猜測而已,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我爸媽都在,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個誤會。”--
柳氏康見她不信,也不覺得意外,反而安撫道:“沒事,我知道你很可能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但是我們慢慢來,我肯定能給你一個證明的。”
“那就今天吧。”宋晚笑了笑,“正好也在醫院裡,不如我和柳叔做個親子鑒定,免得最後結果不是,也耽誤柳叔您的時間。”
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了,雖然她也隻是猜測,但是不管怎麼樣,先做個鑒定,有了結果才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今天嗎?”柳氏康一愣。
“對呀。早點出結果,柳叔您放心,我也安心一些。”
柳氏康猶豫了好一會兒,他也不是不願意做,隻是現在宋晚剛剛受到驚嚇,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嗎?
江宴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皺眉回憶了好一會兒,然而他很少見過安母,壓根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
但是以長相去確定宋晚就是他的女兒這種事是不是太隨意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
什麼,而是提醒道:“既然是在醫院,做一個也無妨,早點確定早點安心。”
幾番勸說下來,柳氏康也有了決定。
“那好吧。”他給旁邊站著的助理遞了一個眼神,助理點點頭,出去就辦這件事了。
眼看著柳氏康又圍著宋晚開始寒虛問暖,江宴隻覺得牙疼,但是想到這可能是自己未來嶽父,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自個出了房間準備去拿點東西,結
果出門沒走幾步就撞上了剛從樓梯裡出來的自家爸媽。
江母看著還能走能跑的兒子,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幾步走上前將人給摟緊了。
“你可嚇死我了!”
江父也是紅著眼眶,給江宴的背上用力拍了好幾下:“你平常不是挺機靈嗎!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去!”
江母連忙護著江宴,衝著江父吼:“孩子剛剛摔下來,你打他乾什麼,這萬一打出什麼好歹怎麼辦?!”
江宴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從江母的肩膀上看到電梯又開了,裡麵一男一女攙扶著走了出來。
男人他認識,是安家的安總。
然而當他看到安總旁邊的女人之後,瞬間就愣住了。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柳叔會單單隻是因為相貌相似就認定宋晚是她的女兒了。
簡直太像了。
柳叔的妹妹嫁到了安家,那安總攙扶的那個女人就是柳叔的妹妹了。
如果是這樣,他大概也能理解柳叔為什麼還沒有做親子鑒定就這麼肯定了。
但是他還有一個問題。
宋晚和柳叔妹妹長得這麼像,就沒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女兒嗎?
想到這,江宴又覺得自己多想,安今夏還待在這,宋晚要是安家的女兒,安今夏又算什麼?
......
雖然說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但是至少三個人都安全都保住了。
其中摔得最嚴重的還是安今夏,她的腿傷起碼得養三個月。
然而離高考就隻剩下兩個月了。
安今夏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邱景在旁邊給她剝橘子,邊剝邊安慰她不要太傷心了,考試的機會以後都有的,養傷最重要。
安今夏沒有回答,過了半晌才問道:“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