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見狀,心裡一個咯噔,低聲嗬斥道:“算了!既然已經送她回來了,還想其他的乾什麼!”
安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也明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隻好扭回頭。
安父看向宋晚,神色溫和了一些:“你放心,我做出來的決定不會改變的。”
不過,他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張六十萬的卡又是怎麼回事?”
安邱景頭皮一緊,他自知瞞不住,坦白道:“是我送今夏回來的時候給她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最後反而到了其他人手裡......”
安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突然隻覺得一陣無力。
自從知道宋晚是自己的女兒後,他就一直試圖對宋晚進行補償。
比如她和安今夏有矛盾,就直接送回了安今夏;比如儘心儘力地去彌補過失,嘗試讓宋晚回來.
.....
他做得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宋晚對安家產生歸屬感,亦或者是認可安家,真正把自己當成安家的女兒。
可是現在看來,這麼想的隻有他一個人。安母和安邱景在宋晚的麵前都不曾掩飾他們對安今夏的偏向,這樣的一個家庭,這讓宋晚又如何對安家產生歸屬感。
安父壓著聲音,但是依舊掩藏不住聲音裡的怒火:“從今天開始,安邱景你要是再敢給安今夏一分錢,彆怪我停了你的卡!”</p安邱景看出他的怒氣,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還有你!”安父看向安母,“你不許暗地裡偷偷給安今夏補償!我們不欠她的!”
他說完這話,宋晚倒是有些詫異,抬頭看了他一眼。--
安父見她有反應,剛想說些什麼,就又被門裡的對話打斷了。
“還給你?”宋母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麵帶嘲諷,“你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現在你翻臉不認人,想從我手裡把錢要出去?我告訴你,沒門!”
宋母後退一步坐在床上,將手裡的衣服丟開,“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安家回不去,你也就隻能繼續待在這裡。再過幾年大學畢業嫁人後就搬出去,我將你養到嫁人前就是最大的仁慈。”
安今夏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她的聲音徒然拔高幾個度:“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這話好意思說嗎?你自己摸著心口問問自己,到底是我的一切是你給的,還是你的一切是我給的!”
“你難不成忘記了你是怎麼從一個路邊攤變成一家門店的老板的!要不是我把我的零用錢給你,你到現在還是在路邊擺攤買衣服,哪來的錢去付租金,又如何去人流量最多的舊物市場買衣服的!”
“這五六年來我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就沒有算個賬嗎?從我十二歲開始,就陸陸續續地將我的零用錢全部打給你,我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孩,我能從安家拿到多少錢,唯一存的錢全部都給了你們!安家是有潑天的富貴,但是我從頭到尾也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我能給的全部都給了你們!”
“如果不是這樣,我現在至於手裡一點兒餘錢都沒有嗎?可笑我委屈自己把錢打回來,你們一個兩個拿著我的錢各自出軌,在彆人身上花錢!”
安今夏就像是情緒決堤一樣,將這些年來自己心裡的委屈全部都撒了出來:“如果不是你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找到了我,我現在至於過成這樣嗎!”
十二歲之前,她還不是這樣的。就像安母說的那樣,之前的安今夏還是一個比較活潑的孩子,但是從那次意外後,就變得沉默起來。
她並不是因為十二歲之前的落水而變得沉默,那時她被江宴救起來,隻覺得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動的人,壓根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
她的變化隻是因為是落水之後,就被宋家找上了門。
宋家隻找到了她一個人,更是拿出了種種證據證明她不是安家的女兒,是他們的女兒,是他們十二年前故意換過去的女兒。
之所以前十二年來宋家沒有找到她,是怕她太小不懂事,也怕她太小將這件事直接暴露了。而在十二歲找到她,是他們左思右想後作出的決定,十二歲這個年紀,說小怎麼也懂事了,說大也還沒有自立能力、好控製。
於是他們就找上了安今夏,給出了她兩個選擇,讓她選擇給他們回宋家還是留在安家。前者直接就和安家脫離關係,後者留在安家可以,但是也得安撫住他們。
彆人的十二歲隻是一個不知事的年紀,而她卻要麵對如此天翻地覆的意外。
她不是爸媽的女兒,更和安家的富貴無關,她的親生父母隻是一對貪婪的、善於經營的市井小民。
一旦她選擇跟他們回去,那就代表著她要放棄優渥的生活、放棄對她那麼好的哥哥、放棄優雅沉穩的父母,選擇一個讓她自己都害怕的生活。
“看來你想起來了?”之前安今夏說了那麼多,宋母都沒有反駁,而是在她說完之後,才諷刺地掀起嘴角,“安今夏,六年前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給了你選擇,是你自己拋棄不了安家的富貴和公主一樣的生活,是你自己選擇將事實瞞住。”
“既然已經這麼做了,你現在反過來覺得給錢安撫我們是一種累贅了?”
“承認吧,
你跟我們就是一樣的人,你注定就是我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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