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青卻含笑道:“三郡主知道的是多一些,但是知道的卻不適合我們美人。我們美人,有教導女眷的權利。不管是宮中,還是宗室。”
“三郡主也不例外。”
三郡主臉色也微微變了,回頭忐忑不安看了眼聞萍兒。
柳安安就這麼坐得端端正正,一言不發默默看著那邊,就看見聞萍兒被迫無奈,遠遠對著她屈膝:“柳美人,是萍兒年幼無狀,還請柳美人饒萍兒一次。”
柳安安沉默了片刻。
饒過她……
算了,姑且先饒過她一次吧。
出門在外,直接打了她的臉,也跌了宸王府
的臉。
想到陳公子說的,他那個未婚妻,聞家姑娘就是這個家的女兒,再想一想聞家的滿門,她好像懂了為什麼對聞家的人多少會稍微縱容一點。
這些都是長輩給她們換來的。
但是,她也就隻能寬容她一次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郡青屈膝後,含笑看著聞萍兒,柔聲道:“美人心善,聞姑娘……”
聞萍兒不是不懂事的那種人,眼眶都紅了,隻能咬緊牙關低頭,對著柳安安再次屈膝:“萍兒多謝柳美人寬容。”
初來乍到,柳安安就讓周圍所有的女孩兒們坐立難安。
年紀小的都聚在一起去,不敢看她,也不敢再背後嘀咕她。
而三郡主和聞萍兒更是隻能遠遠看著她,不敢上前來。
柳安安枯坐了片刻,覺著好像是來錯了,但是已經來了,若是就這麼回去,實在是太無趣。
反正,現在她們也知道了,她也不是隨意可以惹的,不來給她惹麻煩就行了。
“冰花宴,究竟賞的是什麼,我且看看。”
柳安安抬手對著三郡主招了招。
三郡主不得已,隻能走了過來。
她是郡主,柳安安是美人,兩個人從身份上來說,一個是正經的宗室貴女,一個是天子的寵妾,還真說不好到底該怎麼行禮。
三郡主索性就故意含糊著,直挺挺站在柳安安的麵前。
“本來是請美人來賞景的,沒想到美人和萍兒之前有些不愉快,倒是弄得場麵尷尬。也是我不是,是該將美人和萍兒分開來接待的。”
她指了指庭院外的一處湖:“我與萍兒交情甚篤,不好離開她來陪美人,美人若是想看,自己可自行前去,湖水已經凍住了,成了厚冰,上麵雕花九百多,各有不同。這是我們宸王府的一大特色。”
柳安安聽著還真有些好奇。
這裡的女孩兒們,怕是沒有人能和她搭話的,也沒有人敢來與她湊在一起。
柳安安安慰自己,看看冰花,也算是不白浪費功夫了。
她起身,那邊聞萍兒也跟著起身。
“美人留步,萍兒剛剛多有冒犯,願意給美人賠罪,請讓美人準許萍兒跟在美人身邊。”
柳安安倒是好奇了。她回眸。
聞萍兒剛剛似乎是哭過一次的,眼圈都還是紅的。
委委屈屈的,卻願意來陪她,給她道歉?
彆說,她有點不敢相信呢?
不等她答應,聞萍兒已經疾步走了過來,距離她三四步的距離,保持著很好。
“柳美人,其實我是有話想要給柳美人說。”
那湖邊其實不遠,冬日裡厚厚的積雪早就凍上了,周邊全是雕刻的冰花。
聞萍兒跟在柳安安的腳步後,慢聲細語道:“我是聞家的女兒,柳美人說到底,隻是一個外麵獻上來的小美人罷了。我父親是元帥,我母親是姚首輔的女兒,我是聞家唯一的孫女,在京中,我才是所有人都捧著的天之嬌女。柳美人呢,不過是一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罷了。”
柳安安腳步一頓。
嗯?
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話?
“你可以在我麵前掌嘴打我臉,擺你的威風。可是柳美人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在你手裡真的出了事,陛下……能保住你嗎?”
聞萍兒嘴角掛著一抹微妙的笑容。
柳安安忽地覺著,跟她走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
為什麼她真的以為,聞萍兒會真的道歉?
現在她到底是替聞家不值了,為聞家親女兒不值。
鳩占鵲巢的這個聞萍兒,果然從一開始的那一次就該知道,她不是怎麼好的。
柳安安懶得搭理這個滿嘴胡話的,剛轉身,自己袖角卻被拽住,而聞萍兒身子往後一倒。
柳安安身子後仰失控的同時,隻聽見聞萍兒淒厲的慘叫。
“柳美人!你為何推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寫的有點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