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過,臣子們方陸續攜帶家眷離宮。
柳安安這邊也跟著熬了大半夜。
她不敢睡,始終在等勤政殿那邊的消息。
“美人,都這會兒時辰了,不妨先去睡一會兒?”
郡青從身後走來,說道。
柳安安問:“陛下呢?”
郡青屈了屈膝:“回稟美人,奴婢剛剛去勤政殿打聽過,陛下天一亮,跟著朝中臣子們的馬車隊列一起離宮了。”
“離宮了?”
柳安安一愣。
她心中揪起。
難道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嗎?
已經到了讓天子離宮的地步?
柳安安心中更是焦急。
可這件事的確讓她無法插足。
能知道的,也全是靠著侍人宮女們得來的消息。
褚餘離宮兩天才歸來,而歸來後,立即又投入了朝政中。
柳安安足足五天沒有見到褚餘了。
他整日裡都在勤政殿,來往朝臣逐漸精簡了。從一開始的幾乎大半個朝中臣子,到現在幾乎常駐的,就是白庭,聞君和,以及幾個年輕的臣子。
柳安安不去打擾,隻能想著法兒在飲食上照顧一二。
她剛送來了餐食,站在廊下望著天。
這邊的小雪終於停了,今日難得是一個晴好的日子,陽光下,積雪白白皚皚,殿內侍人來往,迎著聞君和出來。
聞君和走出殿,一眼就看見了柳安安。
.
他也沒猶豫,直接朝著柳安安走來。
外人都不知曉他們的關係,柳安安見到聞君和,屈了屈膝。
“聞將軍。”
聞君和直截了當道:“彆在這裡凍著,這件事事關重大,不是三五日能解決的。”
柳安安立即問道:“流民安撫了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這麼嚴重呢?”
聞君和也不瞞著她。
“北方流民不單單是簡單的起義,他們有武器。早已經是有組織有規模的開始掠奪城池,攻擊當地官府。如今說是起義,倒不如說是幾乎成型的反賊。”
聞君和眉頭緊皺。
“不但如此……”
但是說到這裡,後半句咽了回去。
“罷了,不是你該操心的,你回去吧。”
柳安安已經聽得傻了。
流民怎麼會有武器?
鐵這些,難道不都是官府掌控著嗎?私下造兵器可是謀反的重罪!
因為暴雪導致的流民,從哪裡能弄到武器來?還能直接組織起來進攻?
柳安安打了個寒顫。
的確如聞君和所說。
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受災流民的事情,賑災,根本安撫不了。
還有聞君和的未儘之言。
柳安安從聞君和這兒問不到更多,隻能私下叫來薛靜,讓他代為在外打聽。
薛靜聽了這個要求,苦笑著:“回稟美人,這種事情還請恕屬下無能……”
“這屬於前朝的事情,還涉及到了……涉及
到了美人不該知道的事情。屬下當真不能答應。”
薛靜拒絕的太利落,根本沒有給柳安安半點機會,一副怎麼說都不能答應的樣子。
柳安安無法,隻能繞過薛靜這條路。
“美人。”
玲瓏瞧著柳安安這兩日一直眉頭不展,悄悄靠了過來低語道:“奴婢可以去宮外打聽打聽。”
柳安安一愣,回眸。
她猛地想到,玲瓏雖然不能和王府直接聯係,但是玲瓏在京中似乎也有她的門道。
此事剛好。
“好,那你就去快些打聽來。我想知道這件事,究竟在外麵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
玲瓏拿了柳安安的宮牌,出宮不過半日就回來。
“回稟美人,奴婢打聽清楚了。”
玲瓏眉頭帶上了一絲不解,跪在柳安安身前時,說話間都有些吞吞吐吐。
“快說來!”
柳安安十分心焦。
“回稟美人,如今宮外,不知道為何,開始流傳一種說法。”
“此次北方暴雪成災,城民流離失所,被迫起義,乃是上天給陛下的懲罰。”
柳安安一愣:“……你說什麼?”
玲瓏低下頭。
“宮外傳得沸沸揚揚!”
“新帝不仁,繼位有異,上天不喜,特降災示警。”
“若要天下太平,當換——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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